时,修长的手突然停顿在半空中,接着偏头望来看见了她!
银月儿也不闪、不避,看着他平静的脸上再次闪过复杂的表情震惊、错愕、讶异,然后是喜悦。
他高兴看见她吗?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莫名跟着轻快起来,随即又在心里轻啐一声,他高不高兴看见她,关她什么事啊!
“看来在下得重新训练师府的守卫了。”师访阳微笑低语。
“就算再怎么训练,也拦不了我银月儿。”她仰起下巴傲然的说,注视着他朝她走来,两人就这么一内一外站在窗口面对面。
“月儿姑娘的轻功确实厉害,在下甘拜下风。”师访阳老实的说,尤其他刚刚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接近,若非她不闪、不躲,大大方方的站在窗口,他也不会发现。
“那是当然。”她仰头,带点挑衅的说。
“哦?”师访阳怔了怔,接着轻笑一声。
银月儿有些懊恼的瞪他一眼。“好笑吗?”
师访阳挑眉,望着她嗔怒的娇俏模样,嘴角勾起。“不是,只是觉得月儿姑娘直爽率真。”
银月儿抿了抿唇,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他干嘛笑得这么春风的样子,看着他的笑,害她身子起了一股战栗,很古怪的感觉耶!
“不知月儿姑娘一太早出现,所为何事?”师访阳问。
银月儿回过神,想到正事。“你明知故问,不就是”她还来不及说完,两人便同时听闻国外传来的脚步声。
银月儿回头望向云墙门洞入口处,看见一名美婢捧着微冒热气的水盆跨进门洞。
没有多想,她闪身进屋,在师访阳惊讶的注视下跳上他的床。
“你的美婢来伺候你了。”拉下床幔的同时,她语带嘲弄地说。
师访阳挑眉,微微一笑,也跟着闪身上床,再重新拉好床幔。
“你跟着进来干什么?”银月儿皱眉,低声质问。
“陪你。”师访阳微笑,爱看她娇嗔的表情。
陪陪她?!“我才不需要你陪,出去!”
“这是我的房、我的床。”师访阳轻笑,这银月儿有点反客为主了。
“那我出去总行了吧!”银月儿哪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伸手就要掀幔下床。
“等等!”师访阳左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掀开床幔。
“干什么?”她低喝,被他碰到的手腕感到灼烫着。
“嘘!她进来了。”师访阳右手食指点住她的红唇。
银月儿只觉得他手指的热度染上了她的颊,察觉到自己的脸蛋发热,羞恼的一手拍开他不规炬的手!
啪地一声,吸引了刚进门的霜雨注意。
“二少爷,您醒了吗?”霜雨柔声低问。
“嗯,醒了。”师访阳低应,微笑地望着银月儿瞠怒着大眼瞪着他。
“奴婢帮二少爷送热水过来了,请二少爷起身梳洗。”霜雨将水盆放置在盆架上,便要到床边掀开床幔,一如往常。
“放着就好,你可以下去了。”师访阳说。
霜雨一愣,停在床边。“可是奴婢还要伺候二少爷。”
师访阳看见银月儿嘲弄的撇嘴,表情明显的说着“好手好脚的,连梳洗穿衣都要人家伺候”
“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
“可是二少爷”
“顺便转告左昆和左泰,今晨切磋暂停,不必过来了。”
“二少爷是不是身子不适?”霜雨担忧地问,今早的二少爷真的不太对劲,到现在连下床的迹象也没有,连每日早晨和左昆、左泰切磋练武的固定功课也暂停,除了身子不适外,她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
“我没事,下去吧!”语气中添入一丝严厉。
“是,奴婢退下了。”听出二少爷语气不悦,霜雨只好听命离去。
“啧,好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怜美婢的满腔柔情只好付诸流水。”银月儿嘲弄的摇头。
“胡说八道。”师访阳淡笑,掀开床幔挂在两边,先弯身穿鞋,再起身披上惯穿的藏青衣袍,束上腰带,定到盆架前梳洗。
“哼!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胡说,那么你就比我认为的还要笨了!”银月儿轻哼,跳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的园景。
“你在意吗?”他反问。
“在意什么?”银月儿心不在焉的反问。
“在意有人爱慕我?”师访阳笑问,他很确定霜雨并没有爱慕他,因为双婢和双卫的感情很好,现在只差还没有拜堂成亲而已,不过他并不急着告诉银月儿就是了。
银月儿闻言,回身瞪着他。“我干嘛在意?有没有人爱慕你又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说说罢了!”这个家伙干嘛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啊!
“是吗?”师访阳淡淡一笑,他想也是。“你还没告诉我,一大早上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望着已经梳整完毕的他,一如往常那般的俊逸潇洒。“我来找你讨回我的东西!”
师访阳点头。“玉佩。”
“没错,拿来。”她朝他伸出手。
师访阳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不仅没有将玉佩立即还给她,还在她伸手欲拿走玉佩之时抬手闪过。
“师访阳!”银月儿怒喊。
师访阳微微一笑,低头望着玉佩,再抬眼望向她。“想必这玉佩对你很重要是吧?”所以他赌赢了,她为了玉佩,果真来找他了,那么就让他再赌一次吧!
“当然,否则我干嘛找来?”银月儿说。
“这玉佩可有什么意义?”师访阳问,心中希望千万不要是某个男人给的定情之物。
“不关你的事!”银月儿才不会告诉他咧!
“如果我现在把玉佩还给你,你是不是就会马上离开,从此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师访阳问。
银月儿闻言,生气的瞪着他,真可恶,他干嘛一副巴不得赶紧甩掉她的样子!“你放心好了,拿到玉佩之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带点赌气的说,可恶!他以为她爱来啊!“还来啊!”果然是这样,师访阳在心里微叹。“那这玉佩我不还你。”手中的玉佩再次收回怀中。
“什么?”银月儿错愕。
“你的轻功太厉害了,你想逃,我绝对追不上。”
“我干嘛逃啊!等等,这和玉佩有什么关系?”银月儿被他搞乱了。
“你刚刚说了,拿到玉佩就会消失,所以这玉佩不能还你。”师访阳认真的说。
“那是我的东西,你若是正人君子,理当双手奉还!”他到底在说什么啊?她被他搞得迷迷糊糊的,刚刚那些话,意思不是想赶紧摆脱她吗?怎么现在听来好像又不是了,反而是不希望她消失?
“我从来不曾自认为正人君子。”师访阳嘲讽的一笑,更何况只要能有机会留下她,他会非常乐意当个小人。
“你!”银月儿理不清心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气有、怒有,可隐隐约约间那似喜、似嗔的情绪又是所为何来?
啊!可恶,她不仅搞不懂这个人,连她自己也快搞不懂了啦!
懊恼之余,不愿去多想,决定干脆硬抢,反正东西本来就是她的,是他不好,故意扣留不还她!
那就别怪她了!
银月儿没有招呼一声,突然抬袖一挥“袖中干坤”便激射出一排银针。
师访阳身手敏捷的旋身一闪,闪过银针的同时,人也窜身欺向银月儿。“银月儿的暗器果真名不虚传,出神人化到让人防不胜防。”
若非他早有心理准备,打从决定当一次小人时就随时防范着,此时早已被射成一只刺猬了。
“废话少说,快把玉佩还我!”银月儿娇叱,脚下移动几个幻步,轻巧灵敏的闪过师访阳的欺近。
她深知自己的武功平平,绝对不是师访阳的对手,所以只能以轻功和暗器取胜,一如她往常一样。
只要他能中一根银针,银针上的麻葯便足够制伏他了,她深信这件事应是轻而易举,绝对没问题!
两人就这么在不大的空间你欺我闪、你来我往,不久,本以为轻而易举之事,在师访阳屡屡闪过她的银针,而她不仅拿他毫无办法,且还要尽量的拉开距离不被他欺近时,她开始失去耐性了。
然后渐渐的她开始察觉到,室内狭小的空间对她太过不利,让她的行动受到限制,闪躲起来碍手碍脚的,就算她的轻功再怎么了得,也因为空间受限而无法全力发挥出来,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被他逮到。
于是她当机立断,挥袖再疾射出一波银针,紧接着便旋身掠向敞开的窗户,打算移到屋外。
没想到师访阳似乎早算准了她的行动,在她射出银针的同时,他的人不闪反进,略一矮身险险避过银针,当她旋身准备从窗户掠出时,人已经欺到她身后,下一瞬间,便自她身后制住了她。
他双手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他身前,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这模样,简直就像被他抱在怀里!
不,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
“放开我!”银月儿感觉他的热气就呼在她的耳旁,让她觉得全身开始发热,心跳加速。
“不放。”师访阳轻声的说,以着不弄痛她,又不至于让她挣脱的力道制住了她的挣扎。
“你这个小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吗?快放开我!”
“我说过我宁愿当个小人,至于男女授受不亲,我当然听过,所以我也愿意娶你。”他握着她手腕,收紧双臂圈住她,连带的她的双手也因为他的动作被迫交叉于腰前,整个玲珑身子就这么深陷于他的怀中。
又说“愿意”娶她,笑话!她有求他娶吗?
“月儿姑娘,咱们来做个交易吧!”师访阳说。
银月儿用力挣扎着,直到发现除非他自动放开她,否则她是绝不可能自己挣开他的钳制时,才不甘愿的问:“什么交易?”
她偏头向后瞪他,他却对她浅浅一笑,让她红了脸,气愤的哼了一声,撇回头不再看他。
“请月儿姑娘暂住师府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