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是我哦。”化妆师微微抬眼见到她在看她,连忙撇清。
申恭媺吓到了。
不是化妆师是谁?
新娘休息室里只有两个人,就是她跟化妆师,而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放屁,化妆师说她也没有,那
她倏然惊跳起来,转身颤抖、骇然的看着化妆师。“鬼这个房间里是不是有鬼,因为也不是我放的”
化妆师傻眼的看着她。
这新娘也也太瞎了吧?像这种会让人很下不了台的场面,就当做没有发生,何必一定要搞清楚咧?
她是没见过世面,不懂人情世故是不是?听说她即将要成为巨讯集团的总裁夫人,真不知道她凭哪一点钓到金龟婿,美色吗?
确实长得很漂亮,可是不太精明的样子,比她漂亮、能干的名媛淑女太多了,她这种型的,嫁进豪门怎么生存啊?
哦,不,不是嫁,听说今天的婚礼是男方入赘女方家。
落难千金居然还有本事能招到赘夫?实在太太太厉害啦!她真该向新娘子请教个中高招才对,人家她到现在还小泵独处哩
“化妆师,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申恭媺急得团团转,她还觉得陶阿姨被相命师给骗了,今天一定不是黄道吉日。
“这里没有鬼”化妆师握紧拳头,脸很臭。“是我放的啦!”
厚!气死人,想不承认都不行!
“听说安勃政有某种身体上的残缺,所以才会‘嫁’给申家的孤女。”说的人口沫横飞。
听的人眼睛一亮。“哦?真的吗?是什么毛病?”
说的人压低了声音。“很严重。”
“真的吗?”听的人更兴奋了。“有多严重?是不是‘无能’啊?”
“据说八成跟这类的毛病脱不了关系,所以才会入赘到已经破产的申家,瞧他平常气焰凌人的,想不到会甘心被人招赘,哈哈哈,真是现世报啊!”两人走后,安勃政用力按熄烟蒂,他从单间厕所里走出来,唇线紧抿着。
对!很好笑,那就嘲笑吧。
尽量笑,他认得那两个人的声音“凯阳企业”的总经理跟业务副理,而他绝对会公报私仇的,消取“凯阳”的订单。
自从宣布婚讯之后,不解、讶然、惊诧、揶揄等等不同的声音多到爆,他给了娱乐记者和财经记者一则很有趣的头条,也让自己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包括他的员工们、他的厂商们、各个认识与不认识他的人,通通对他的婚事充满了浓烈兴趣。
或许他该把婚礼转播权卖给电视台才对,许多名人不都这么做吗?然后再把钱捐给慈善机关,但他想美美不会想上电视。
她就像只惊弓之鸟,现在这么多人试图探询她的生活已经让她很不安了,如果再上电视,婚后她可能真的得足不出户了。
“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人缘很不好?”赫连煜从另一间厕所里走出来,身上同样弥漫着烟味。
饭店的宴客厅禁烟,而宾客抽烟室又挤满了人,洗手间是另一个抽烟的好地方,隐蔽,还有“私人空间”
“嗯哼,原来你也在这里。”安勃政在感应水龙头底下用力将双手洗净,他回答了好友的问题。“我的人生不是以好人缘为指标的,而且他们会得到我给他们的不理性惩罚。”
“想也知道,安总裁一向并不慈悲呀。”赫连煜笑了,他压了点洗手乳搓出泡沫。“所以,你不会受那些人的影响,主演一出落跑新郎?”他嘴角微扬地问,兴味盎然。
“不会。”他知道自己相当肯定这一点。“除非我想逼死美美,而她脆弱得不能再承受任何打击。”
赫连煜再度笑了,笑声低沉,充满了男性魅力。“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会为了同情弱者而结婚。”
安勃政不否认这个。“我也很意外。”
如果他没看见美美寻短,他没看见她的无助,他的父母要说服他答应这件婚事并不容易。
然而他们并没有逼他,这是他自己下的决定,是他心甘情愿的,所以现在他得认命承受那些耳语,不管那些话有多难听。
好饿
申恭媺呆坐在新娘休息室已经二十几分钟了,化妆师在放了第二个臭屁之后,羞愧的飞奔出去上厕所,而她饿得好像快虚脱了。
她没吃早餐,昨夜还失眠,一早被送到婚纱店做造型,穿好礼服后,又被送到饭店里,然后就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女眷进来看她,包括她的准婆婆陶阿姨,大家开心地跟她合拍,可是她们显然忘了要照顾新娘的胃。
她会饿到什么时候?
直到婚礼结束吗?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她有贫血,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她没办法支撑到婚礼结束,她会咚地一声倒在红毯上,然后所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
不行,她摇着头,她不能昏倒。
安叔叔和陶阿姨对她那么好,她不能丢他们的脸。
她得忍耐,她应该带点巧克力或糖果在身上的,她怎么那么笨,连这点也没想到呢?
叩叩!
有人在敲门,她紧张的清了清喉咙,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她变得很容易紧张、不安,一切依然令她不知所措。
即便是,现在她已经身着白纱了,她还是偶有不真实感,觉得在作梦,一觉醒来,她会睡在温哥华家中自己的床上,父母还健在
唉,她又在作梦了,希望一切像从前一样,这些才是梦话吧?
“请进!”她尽量放大自己的声音,以免门外的人听不见。
一个早上,进来的人很多,大概又是哪个安家的女眷想见她吧?
事实上,她们都很友善,有些头发花白的长辈还直握着她的手,不停的称赞她漂亮。
是她自己太紧张了,笑容很僵硬,始终无法放松身体和心情跟她们相处。
她看着房门,试着摆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来迎接访客。
然而,她却在看到来人的刹那,惊讶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撞到梳妆台的一角,痛得她差点流眼泪。
“天啊,我吓到你了。”安勃政立即扶住她的腰,她一副痛到快要蹲下去的样子,之前看到他还饱受惊震。
他似乎不该进来,但婚事抵定之后,他母亲以“算命师说的”这个理由,希望他先不要跟她见面,不然会破坏安家的风水。
长辈自有他们执着的一面,他又能说些什么呢?而且风水一事,可大可小,又不能全然驳斥算命师的说法。
所以,他们还没拍婚纱照,而她对这些似乎也不在意,根据他母亲的说法,她因为父母才过世不久,希望婚礼越简单越好,如果真要拍婚纱照,她恐怕也挤不出开心的笑容来。
他顺从了母亲的意思,但今天他认为不在范围内,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先跟她打个照面,免得待会儿在婚礼进行中吓到她。
没想到她还是吓到了,如同他记忆中一样,她是十分怯弱的。
“好痛”申恭媺按着左腰,痛得无法形容,觉得好像把腰骨给撞断了。
“我不该进来的。”他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蹙着浓眉把她抱到沙发上,马上替她揉着可能已经瘀伤的腰部。
她吞了口口水,紧绷的喉咙逸出微弱的声线。“不不用了”
是作梦吗?怎么会是他?她莫名的觉得晕眩了,脑袋还呈现部份空白,而且觉得更饿了。
“你应该脱掉这身白纱去看医生,但现在没有时间了,婚礼马上就要举行”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像快呼吸不过来的样子,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他很确定她撞到的是腰,可是撞伤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如此孱弱。
“我好饿”她虚弱地说。
“什么?”他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她,仿佛她是个外星生物。
她今天很美,新娘妆让她看起来容光焕发,那些漂亮的珠光在她眼角和颊边都制造了相当不错的效果,水嫩的唇瓣使她形状原本就很优美的嘴唇更诱人。
他突然发现她的白纱款式并不是他想象的典雅型,他觉得典雅很适合她,然而她却穿了一袭可说是性感的白纱。
柔软的料子贴在她身上,令她曲线毕露,这使得他很惊讶,她看起来纤瘦,事实上却是脓纤合度的。
她该加件外套
这个想法猛地冲进他脑中,而且还带着微微不悦的情绪,像是一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不愿跟他人分享妻子的美丽。
“这白纱是我母亲挑的?”他开始找罪魁祸首。
“啊?”她眨眨眼,脸上掠过一阵困惑,无法理解他的话。
“我的母亲”他顿了顿。“你称她为陶阿姨。”
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迷惘的看着半蹲在沙发旁的他,陶阿姨跟他?哦,她还不能将两者之间连接起来。
知道她还反应不过来,他干脆平铺直述地说:“我是安勃政,今天要跟你结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