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水源于荣山,大江滔滔,横亘九州。
离开了长乘野幻境,虚青恢复了灵力又得了一把镇魂剑,文霁风原以为二人会回玄冲观去向师父师叔复命。却不想虚青另有打算,将他带到了七皇城。七皇城坐落于荣水之滨,东海之畔。城中百姓,靠着江海漕运,打渔采珠为生。
初入七皇城时,师兄弟二人都不太适应城中四处氤氲的腥咸味道。不过虚青有所筹谋,便只能委屈师弟一同忍耐下来。师兄弟二人挑了城门口的一家酒楼,为了补偿师弟,虚青特意点了酒楼的几个招牌菜。
七皇城依水靠海,酒楼的菜色自然以海味水鲜为主,闻着略腥了些,吃着却的确鲜美。师弟没有明说,虚青却自有办法看出,师弟尤其喜欢酒楼中的白灼大虾。一顿饭下来,东西没吃多少,虚青面前却剥了一整碗的虾壳,至于里边的虾肉自然是落入的文霁风碗里。
“师弟还想吃么?想吃我便再叫一盘。”虚青问道。文霁风抬头,装虾的盘子已经空空如也,虚青正笑盈盈地拿着一块手帕擦拭手上淋漓的汁水。
想到方才自己吃得津津有味,师兄剥了那么多虾,却只能看着他吃,文霁风有些不好意思。他摇头道:“不必,师兄也多吃一些。”可惜虾已经吃完了,文霁风退而求其次,夹了一个手掌大的海蟹到虚青碗里。
“多谢师弟。”虚青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像是炸开了许多烟花似的。他也不多加掩饰,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师弟,文霁风偏了偏头,干咳了一声。虚青突然想起来,算算也好些日子没同师弟亲热了。
未免师弟发现自己奇怪的目光,虚青特地低头拆蟹权作掩饰,脑海中却已经心猿意马。文霁风不明所以,又羞于多问,伸手给师兄夹了一块鱼肉,这才开始正经吃饭。
二人和乐融融地吃着东西,待虚青吃到第三只蟹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躁动之声。想起当初在凌安城碰到谌瑜时候的情景,文霁风颇有些还念地问虚青道:“外边这么热闹,师兄不想去看看吗?”
虚青先是愣了愣,同师弟对视了许久才轻笑一声:“去,看完回来便告诉师弟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人便窜了出去。仍坐在桌边的文霁风微微蹙眉,莫不是师兄并不想去,却被自己催着去了?一向云淡风轻的文霁风,突然发觉,自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另一厢,虚青正同一堆人挤在酒楼门口看热闹。总有那么些显得发慌的人往别人的热闹上凑,而且总是不嫌多的。虚青努力张望着,心神却惦记着背后的师弟。看来师弟还是不放心,觉得自己身上有旁人的影子,虚青暗忖。自长乘野回来,虚青便早早察觉了师弟心中的忌惮,只是患得患失这种事,他便是表一万次的衷心也是无用的。
按照以往的性子,这样好玩的事,虚青自然是要瞧瞧的,只是如今师弟怎么会知道,天底下再大的热闹在他眼中,也没有自家师弟好看……
虚青已经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被门外的一声响动拉回了思绪。门外听着一辆马车,车门紧闭,只见一个白衣公子正站在车边,方才正是他踢了车辕一脚,才发出这么大的响动。幸好这马车牢固,提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也完好无损,虚青百无聊赖地想着。
那白衣公子生的不错,剑眉星目,直鼻方唇,狭长眼尾带着三分风流态,看模样是个久经花丛的老手。倒不知这马车上坐的是哪家小姐。
“欸,这车夫不是文家的家丁么,车上坐的不知道是文家哪位小姐。”一旁有个看热闹的小声回答。
“啧啧,这白公子的风流名声满城皆知,怎么突然地就缠上了文家小姐?”另一人摇头叹息。
“难不成看上文家小姐了?”猜测声中带着些许狎昵。
“要说起来,三月前在立春楼中,白公子还和文老爷抢过花魁娘子,难不成不单要和文老爷抢花魁,连文老爷的女儿也要一并收了?”这般猜测一出,众人皆是低声称是。各自还叹道,被这白公子沾上,就如同是贴上层狗皮膏药,要想揭下来,非得褪层皮不可。
“将来若是有一日,这女婿和老丈人同抢一个姑娘,那场景可就好看咯。”
虚青不做声地混在人堆之中,一边听着这些不着调的风凉话,一边还留了一耳朵,注意那白公子那厢的动静。车夫原本点头哈腰地求着那白公子退开,白公子却是一脸怒色,半分不肯让步,还压低了声音,似是同车上人说着什么。
“你下不下来!”白公子怒声朝着车中喊,声音陡然大了几分,车内人却丝毫动静也无。俊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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