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地在自己的房中睡觉,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呆在了荒郊野外,虚青看着身边点燃的火堆,笑容无奈:“多亏了仁兄生火,只是将我带出来,为何不顺便夹带条棉被?天寒地冻的,我若是一不小心冻死了,您不是白忙活一场?”
与虚青隔着一个火堆的树下,正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星目剑眉,长发以金冠高束,素色衣衫上金丝银线交织成祥瑞图案,瞧着瑞气千条的模样。虚青遮了遮明晃晃的人影,啧声道:“长垣道友身为国师,不好好地呆在京城抵御叛军,怎么来了坤城?若是来帮忙的,快些将末将带回去,阵法快要撑不住了。”虚青拂去身上薄雪站起来,此处离坤城不远,他们正在一座背风的山坡上。虚青远眺,能够隐隐看到坤城处的冲天火光。
“坤城外的那个八门阵是你布下的?”长垣言语时下颌微抬,分明同虚青的身量相仿,目光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虚青瞥了他一眼:“是有如何?”
“你身为主阵之人,为何安然无恙?”长垣问道。
虚青察觉到周身灵气一凝,面上却不显。这位国师,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于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反问长垣道:“阁下不也是施了阵后安然无恙么?还能日行千里从洛都行到坤城。”
二人目光相交,长垣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恢复平静。虚青懒得和他打哈哈:“道友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于我二人都方便。”
长垣闻言,果然单刀直入道:“我要镇魂剑。”
虚青扬眉道:“不是已经在道友手中了吗?”他努努嘴,当初裴凯风扔给他的元婺佩剑,此时正被长垣持于手中。
裴凯风来的很快,文霁风站在城门之上等着,见他下马快跑过来,便往上城门的石梯边上挪了两步,同身边的将士们拉开点距离。
凛冽寒风吹得文霁风袖口猎猎作响,裴凯风见到他仙风道骨的模样,心中安定了几分,停在他身边还未开口,文霁风便先问道:“师兄怎么了?”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裴凯风也同样压低声音后应道:“不知去了何处。巡逻的将士听到响动,等我们进入将军房中,他已经不知所踪。”
文霁风蹙眉:“房中情状如何?”
裴凯风道:“床铺凌乱,不过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文霁风不语,师兄虽然为人懒散,却极为机敏,房中没有打斗痕迹,那便是说明师兄并未反抗,或是,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带走了。文霁风立即便想起了那晚混入府中的九婴。这些时日的忙碌,他尚未来问师兄,那日九婴是怎么离开的,一时之间,心绪有些不宁。
“他总有自己的考量,文道长不必担忧。”裴凯风看出他的郁郁,拍了拍文霁风的肩膀,文霁风愣了愣。裴凯风话中似乎有深意,带着些许自己并不明白的心绪。
“不论如何,先撑到师兄回来再说,贫道不懂兵法,还需裴将军指点了。”文霁风将袖中的虎符交到裴凯风手中。那日虚青将这枚虎符交给他之后,便一直也没问他拿回去。裴凯风神色动了动,伸手将虎符接过来。
文霁风转头看向城门之外。方才他虽然砍杀了那个奸细,城下西戎军队的攻势却变得愈发猛烈起来。西戎可汗心知,用人命消磨阵法已经是唯一的办法,而元婺疑似身亡的消息,正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八门阵中,银杏树叶片片凋零,金叶血染,焚起的熊熊火光染红文霁风的眉眼。
坤城外的无名山坡上,也同样打得不可开交,一片刀光剑影。虚青一个驴打滚躲开了一道灵光。灵气一闪没入他身后的巨石,石块瞬间炸碎成了齑粉。
虚青躲避的姿态颇为狼狈,只得边躲边说道:“我只见过这一把镇魂剑,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若是非要将我赶尽杀绝未免太过分了些!”
长垣长袖一招,端得是姿态高华,又是三道灵气封住虚青的去路。虚青堪堪站在山坡边上,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从山坡上滚落下去。长垣道:“要么将镇魂剑交出来,要么便陪葬。你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陪葬?”虚青灵光一现,“给谁陪葬?国师莫不是想用这把辟邪名剑救治什么人吧?”元婺手中的镇魂剑乃是元家家传的一口宝剑,不但是上阵杀敌的利器,传闻此剑更是有镇魂破邪的效用。
长垣停下手,道:“是又如何,你若是有什么条件,尽可开出来。”
虚青心中苦笑,他又拿不出长垣想要的东西,便是他有什么条件也没法开。不过——
“国师是想救那个解了洛都‘国都之围’的义士?”虚青再问。这一回,长垣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和他动手,虚青原本只是探探虚实,现下心中却有了几分把握。洛都的那座八门阵竟然不是长垣的手笔。
“若是在下没猜错,现下那个人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