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哪里敢写?
这要是让苏沫然拿着她写下的“罪状”去见老夫人,那她还能在苏府待下去吗?
二夫人呆在当场,只能怔怔地看着苏沫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苏沫然的话。
苏沫然看着二夫人脸上那十分好看的神情,忽然收了笑意,“你可以把你自己当成戏子,但你不要把每一个看你做戏的人都当傻瓜。”
被苏沫然当场拆穿,二夫人顿觉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苏沫然,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最好快点把婉茹给弄回来,不然,我秋娘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做鬼去吧。”苏沫然悠悠地瞥了二夫人一眼,对二夫人懒得再做搭理。
苏沫然今天不想多理会二夫人,苏君诺还在她身边,二夫人狰狞的面目实在不应该让他看太多,不管苏君诺心里面在意不在意,不管苏君诺是否已经看到过很多了,苏沫然作为一个姐姐,还是想要保护苏君诺的。
“你!”二夫人气结,“苏沫然,你不要得意,你的这点小伎俩,我一定会戳穿你的!”
二夫人羞愤地朝着苏沫然吼道。
“我数三下,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从我的面前消失掉,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苏沫然冷声道。
二夫人被苏沫然警告的话震慑到,心中很是不甘,却也怕。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二夫人一边吼,一边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来,不甘地吼一句:“苏沫然,我会拆穿你的,会拆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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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茹的事情还差最后的一步,那就是三日之后皇上的身体是否会再度变坏,按照苏沫然告知的,三日是期限,也是验证苏沫然转述的话是否正确的一个关键点。
如果三日后,皇上的身体再度变差,那么毫无疑问,苏沫然所转述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苏婉茹便是在劫难逃了。
如若不然,那么事情还有待商榷。
所以对二夫人和被关在天牢之中的苏婉茹来说,两人现在能祈祷的就是事情出现差错,皇上的身体就这么一直健康下去。
天牢之中,潮湿的地板上面零星分布着一些稻草,而苏婉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面。
听到有人过来,苏婉茹猛地跳了起来,跑过去,“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是不是证明苏沫然在说谎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苏沫然胡说八道的话怎么可能变成真的呢,她苏婉茹是天命凰女,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是妖女!
她知道的,苏沫然是想要报复她,当年她就是装病,找人编造了她们命格相克的谎言把她送出了苏府的,所以现在苏沫然编造她命犯皇上的谎言,企图把她送出东华国。
苏沫然的诡计她知道!她一定会戳穿她的!
前来提人的狱卒摇了摇头,“就在刚刚,宫里面来旨,要将你流放,命你今生今世都不能再涉足东华国,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什么?
要将她流放?
今生今世都不得再涉足东华国!
“怎么会……怎么会?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戳穿苏沫然的诡计!”苏婉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只要让她见到皇上,她就可以说出实情,说出她曾经逼走苏沫然的事情,那样皇上就会知道苏沫然说的其实是谎话,是为了报复她苏婉茹编造的谎言!
“见皇上?你做梦吧,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苏大将军的女儿,此刻你已经身首异处了。”那狱卒冷哼道,“三日刚过,皇上的身体便又不舒服了,你这祸国妖女,害了皇上这么久,此刻还能活着,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皇上的身子骨刚刚舒坦了三天,精神好得不行,又重新难受了起来,这皇上自然是更加难受的啦。
久病之人,一直病着就病着了,突然让他过了几天健康的生活,再让他回到病痛的折磨当中去,那种感觉,比一直病着还要难受!
几乎是第一时刻,皇上就下达了流放苏婉茹的旨意,一点商榷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苏婉茹不是苏易澈的女儿,如果不是顾及到苏易澈和苏家,皇上肯定当场下旨斩杀苏婉茹。
“不要,不要……”苏婉茹被戴上了枷锁,被铁链牵引着强行拖出了天牢……“你相信我,苏沫然是在报复我,所以才编造那样的谎话,我以前就这么做过,我装病,骗我爹和我奶奶说苏沫然克我,让他们把苏沫然给送走了,现在苏沫然就用一样的办法来对付我!”
“苏小姐,我能理解你这个时候的心情,但是你现在编这样的谎话有意思吗?你一直都是个善良温柔的人,这一点,全京城上下都知道的,你又怎么会做出设计伤害你姐姐的事情呢?”负责押送苏婉茹的狱卒不相信苏婉茹的话。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是这样设计苏沫然的,所以她现在反过来设计我,是真的,真的,你相信我啊!”苏婉茹一再强调自己曾经做过的龌蹉的事情。
那狱卒闻言叹息了一声,“哎,苏二小姐,你人是好人,性情好,有天赋,各方面都很优秀,这一点我也听过不少了,怪只怪你命不好,偏生命犯皇上,你要怪,就怪老天爷去吧!”
“不是的,不是的……”
苏婉茹拼命解释,从天牢到出城,苏婉茹一直不甘心地喊着要见皇上,喊着要戳穿苏沫然,喊了一路自己当年是怎么逼走苏沫然的事情,却没有人再理会她。
★
当天晚上,苏沫然在苏君诺和芸儿入睡之后,偷偷地离开了房间,刚刚从苏家的后门溜出来,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眸。
柳含叶半靠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沫然。
“你干嘛,三更半夜出杵在别人家的门口!”苏沫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含叶,惯穿的鲜红色衣服,在月光之下七分是人,三分倒像是妖。
“那你又干嘛,三更半夜地偷偷摸摸地,不是去做坏事吗?”柳含叶笑得狡黠。
他就料到今天晚上苏沫然会有行动!
虽然他还不清楚苏沫然是如何做到让皇上的病情在三天之内有一个短暂是康复期的,但他知道,三日一到,皇上的病痛肯定会复发,而届时皇上肯定会流放苏婉茹,但是与此同时,苏沫然必须抓住时机,在苏婉茹被流放之后让皇上的病彻底康复。
“我看月色不错,出来散散步,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采个花什么的。”苏沫然随口说道。
“正巧,我也是看月色很美,特地出来采花的,刚好采到一朵偷溜出跑的花。”柳含叶笑道。
“嗯,你好,真有缘,再见!后会无期!”苏沫然朝着柳含叶挥了挥手,掉头就走。
柳含叶见状便追了上去,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去皇宫。”
柳含叶十分肯定。
苏沫然闻言停下了脚步,端倪了柳含叶几分钟,心道,这男人怎么猜到她要去皇宫的?
“让我猜猜,三日已到,苏婉茹已经被流放,接下来,你要彻底医治好皇上的旧疾。”柳含叶微笑着分析道。
他都说对了!
看来,她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妖孽男人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沫然好奇了一下。
“直觉,你懂医术,要制造一些假象并不难,虽然命犯皇上这个借口拙劣了一点,但有事实摆在面前,再不可思议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会相信。”柳含叶挑眉道,“选择这么拙劣的借口也是故意的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得不错。”
柳含叶知道前因后果,自然也就知道今天苏沫然特地选择这样的方法的原因。
一报还一报,她这种果决的手段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柳含叶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女人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坑害自己的时候还是后来在苏家对她生出那一份怜惜,亦或者是选妃之时她的一曲高山流水,摔琴时候的魄力以及那一份沉稳睿智。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大晚上地跑来苏府蹲点,等着她出现了。
“很好,那你现在是来干嘛的?坏我的事情的?”苏沫然问道。
柳含叶摇头,“恰恰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苏沫然狐疑地看着柳含叶。
看到苏沫然眼睛里面探究的目光,柳含叶轻咳了一声,“算是跟你做一笔交易吧。”不想自己的用意表现得太明显,柳含叶换了个说法。
“说来听听。”交易吗?也许她会有兴趣。
“我可以帮你进宫,让你有机会接近皇上,做你想做的事情,这会比你偷偷行动方便很多;作为交换条件,我要你告诉我你你是怎么弄出这样的假象来的,包括皇上的病情,外加……”
柳含叶指了指自己的一边脸颊。
告诉他没问题,反正他自己也猜了一个大概了,“外加什么?”
他脸有什么问题吗?要她给他治治吗?
“亲我一下。”柳含叶笑眯眯地说道。
“做梦!”苏沫然瞪了柳含叶一眼,然后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脱我衣服,把我扒光的时候都没有见你害羞。”柳含叶感慨了一句后妥协道,“外加的那条不要了,总可以吧?”
那还差不多。
“好,成交。”苏沫然答应了。
★
柳家以经商为主,皇室所用的大部分的绸缎瓷器琉璃等物品都是由柳家提供的。
柳含叶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小宫门前,守卫一见到柳含叶,便道:“是柳公子呀,怎么这么晚了,您还亲自来送东西?”
“嗯,宫里头急着要,因为名贵,我亲自送了,怎么,你有意见吗?”柳含叶眯起眼睛。
“没有没有,小的哪里敢啊!”他们小小的守卫哪里敢有意见,柳公子虽然是一介商贾,却是连公主也敢欺负的人,那要弄死他们一个守卫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啊?“不过按例要检查一下您的所有货物。”
“嗯……”柳含叶淡淡地嗯了一声,懒洋洋的,“记得手脚快点,我没什么耐心。”
“是是是!”守卫闻言赶紧开始,知道他柳公子耐心不好。
货物检查完毕,没什么问题,就是……
“柳公子,你身边跟着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还遮着脸?”守卫看着轻纱半掩的苏沫然,按例是要搜身并且询问清楚的。
柳公子有特权可以不用,不代表他带着的其他人也可以不用。
“本公子的爱妾,怎么?你要摸吗?”柳含叶悠悠地问道。
侍卫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不是不是……”他就算有这色心,也没有这色胆,你柳公子的爱妾还是留着自己摸吧!“只是,您将爱妾带进宫……这,有点不合适吧?”
“大晚上的,我寂寞,还不许我带个女人在身边?”柳含叶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么……带进宫还是有用处的,我的这个爱妾素手调香,弄熏香很有一手,皇上今日旧疾不是又犯了么,那死妖女人还没出东华国,为了让皇上今天睡得安稳一些,本公子让这女人来给皇上点一些安神的熏香来的。”
原来如此!
这时候,魏公公小跑着过来,看见柳含叶激动地说道:“柳公子,你可算来了,人带来了吗?皇上这会儿难受得紧,娘娘让我来催催,赶紧把人带去,让皇上睡得安稳一些!”
魏公公这一喊,宫门口的守卫连忙让开路,不敢耽误了大事。
柳含叶大摇大摆地带着苏沫然进了皇宫。
进宫后,两人由魏公公领着,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宫。
此时的皇上真浑身不舒服,坐在一旁,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的毛病很奇怪,一犯病,就浑身难受,说不出难受的是骨头还是血肉,反正就是浑身都会酸痛。
“皇上,这位是柳公子带来的,说是懂得调配安神的熏香,可以让皇上您晚上睡得舒服一些。”魏公公进来同皇上禀报道。
皇上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魏公公赶紧带人下去。
皇上现在最大的想法是等着苏婉茹赶紧被送出东华国国境,好让他彻底舒畅起来。眼下,做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无法让他开怀了。
苏沫然没时间细细瞧皇上,只是匆匆一瞥,便被魏公公领着去皇上的龙床了。
皇帝的眉宇间和皇甫逸有些相似,父子两有五成像。
“姑娘你快些弄好,若是弄好了,皇后娘娘重重有赏。”魏公公将苏沫然带到龙床前之后叮嘱她道。
苏沫然戴着面纱,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就低头开始着实在龙床上面铺东西了。
柳含叶安排得很好,他直接向皇后娘娘进言说他的爱妾懂得些安神的法子,可以帮皇上睡得好些,让苏沫然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到皇上的寝宫里来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至于爱妾这个细节,苏沫然暂且就忽略吧。
柳含叶站在一旁看苏沫然弄,只见苏沫然装模作样地在龙床上铺了一层有一层的东西,都是粉末,不见原形,很难猜出来苏沫然撒到龙床上面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确实只是有安神的作用,是用来为苏沫然此番入宫的身份打掩饰用的。
事情正顺利地进行着,这时候,就到门口通传,皇甫裂云过来了!
这个时候皇甫裂云怎么来了?苏沫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身望向外面,隔着层层纱幔珠帘,苏沫然果真看到了皇甫裂云那个老妖怪。
苏沫然可一点儿都不希望皇甫裂云这个老妖怪认出自己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沫然这边还在祈祷皇甫裂云别进来捣乱,谁想,他就进来了。
皇甫裂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进来,最先看的人是柳含叶,看了两分钟后再看苏沫然。
“这是哪家的姑娘?”皇甫裂云问道。
皇甫裂云毕竟是精通医药的人,自己的儿子皇甫霖被病痛困扰了几年,他自然是想过不少法子的。
他这人一向看不起命理术数,只对自己的医术深信不疑,但是日前,苏沫然的一道怪符,一个奇怪的说法,把他研究了几年的皇甫霖的怪病归咎成了命格相克之说。
皇甫裂云才不信这个,只觉得苏沫然肯定是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皇甫裂云才不在意苏沫然是不是说谎了,不在意苏沫然利用他儿子皇甫霖的病情达到了什么目的,他在意的是,苏沫然是怎么做到的!
他皇甫裂云研究了几年的,让一个小丫头简简单单地搞定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可能就此罢休,他一定要弄清楚!
所以一听说柳含叶带了个女的来宫里头,说是要帮着皇上缓解缓解苦楚,让皇上睡得香一点的,皇甫裂云就怀疑柳含叶带来的人是苏沫然,他们这个时候进宫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他就过来这里一探究竟,果不其然,和柳含叶一起进宫的人就是苏沫然。
“我家的。”面对皇甫裂云的问话,柳含叶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的。
都说是他的爱妾了,当然是他家的,难不成还会是别人家的吗?
“你家的?那为什么看着觉得这么眼熟,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丫头,可是那个丫头并不是你家的。”皇甫裂云说着走近苏沫然。
柳含叶见状,忙走过去,将苏沫然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搂着苏沫然笑盈盈地对皇甫裂云说道:“看我们的样子就知道是一家的。”
苏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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