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事找我?”诚然缓步跨入欧阳信然的书房,见屋中除了大哥身边的侍从外,五弟竟然也在“咦!穆然!你不是送九弟去静山书院了吗?怎么两天就赶回来了?”
“有老七一个人送他就行了,何必拉上我!”欧阳穆然冷声道。
诚然并未在意,知道五弟说话一贯就是这样阴冷冷的。
“他啊!是嫌九弟话多,所以偷懒跑了回来,留下老七一个人对付那个小表不过,这一路上也真有老七受的!”大少爷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转身对身侧的侍从吩咐道:“你先下去吧!回头跟厨房说一声,今晚老三的饭菜就端到我这院来诚然,我们兄第可是好久没对酌痛饮了。你现在少喝些身体应该无碍吧?”
“无妨的,大哥!”诚然坐下“绮罗已将我身上的毒素除净,偶尔浅酌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信然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看来绮罗姑娘的确有些本事啊!”诚然眼中闪过了悟,他们兄弟都是聪明人,又心意相通。他淡笑着问:“大哥找我来,是要谈绮罗的事情吧?”
信然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感叹地道:“当日为救你性命,真可谓费尽了心机,终于老天开眼,留下了三弟的性命!”
“诚然数年来若无兄弟们的支持和爱护,怕早已是白骨一具了我说不是老天开眼,而是我们兄弟情深感动上苍才对!”诚然感触地说道。
欧阳家十一个兄弟,都非一母所生,所以彼此在年龄上并未相差多少,像他与大哥之间只相隔半年而已。老大是一家之主,在爹爹去世后便掌管家业;老二与老八数年前进了仕途,这几年一直随军驻守边关;老四去了南方,老五与老七都是自小习武,五弟同大哥一样掌管家里的生意,其实是为了延续他的生命才留下来的。否则也会同二哥一样去了边关;小十与小十一是双胞胎兄弟,年纪尚小。爹爹死后,应姨娘要求他们搬到了郊外欧阳家别院居住,日常金银所需均由大哥提供。
然而,偌大的家业竟没发生兄弟阋墙争夺家财之事,却是令世人羡慕称奇的。
坐在一旁的穆然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你姓欧阳啊!”诚然微微一笑。
信然接着说道:“若不是蓝霄认出绮罗的真正身份,我们设了此计,恐怕三弟还在受毒发折磨呢诚然,当日迫不得已为救性命出此下策娶绮罗为妻,如今你的毒已解”
“大哥”诚然轻轻地打断信然的话,淡淡地说道:“我娶她!”
“但是她姑姑你对韩怜月难道”信然不解。
“大哥,若说我不恨不怨韩怜月,只怕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毕竟数年来撕心之痛,附骨之毒,受非人折磨的是我”他顿了一下,长长地叹息一声,又道:“绮罗虽姓韩,却从未害过我,相反,她为救我,不惜开罪韩怜月,立毒誓,废武功!如此情深意重,我怎能弃她!”
信然也叹了口气“我的想法确实自私了些,只是韩怜月伤你在前让绮罗进欧阳家门”
“大哥何必为难!”五少爷突然插话道“韩怜月那毒妇,我们不找她报仇就已经宽贷了,绮罗救你是理所当然,我说还是不要与他们韩家再有瓜葛的好,免得哪天我忍不住对那毒妇出手!”
诚然眉心皱起,许久,他叹息般地道:“可绮罗毕竟无辜,况且我们利用她在先,若不娶她,我良心难安!”
老大信然道:“当初定亲只是权宜之计,娶她固然也可,但是诚然,你想过没有,若今后遇到你真心喜爱之人,你该如何?难道休妻再娶,或让自己心爱之人委身当妾?就算你舍得,只怕到时绮罗也未必肯呢!别忘了,她姑姑就是忍受不了你我的娘亲,才恨爹爹入骨的韩怜月性情倔强,做事不留余地,心狠手辣。而当日在大厅发生之事,你也是亲眼所见,绮罗与其姑姑的性情何其相似,如此决绝,义无反顾!我只怕今后难以善终!”大少爷说出自己担忧之事。
“莫非大哥以为现在就可以善了?”诚然轻笑道。
“这有何难?”五少爷站起身道“绮罗已没了武功,难道我们还怕她不成。使毒又怎样,唐门的毒计才是天下第一,七弟送九弟到达静山书院后就会去找唐门的朋友来帮忙。当初若不是我们没有丝毫防备,三哥也不会轻易中毒!就算她与韩怜月两人联手也讨不到半点儿便宜。”
“胡闹!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九弟一样冲动了,我们是商家,不是江湖门派,你还嫌大哥不够忙吗?”诚然摇头轻斥道。
大少爷道:“我们虽非江湖之人,但大哥纵横商场多年,这件事还是有办法解决的诚然,这要看你!你真的要娶绮罗为妻吗?”
诚然静默了许久,方道:“绮罗她很有趣,也很可爱,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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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怎么没精打采的,奔儿说你昨晚很早就睡了!”诚然放下手中的笔,对端葯进来的绮罗询问道,怕她不小心绊倒,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葯碗。
绮罗揉揉惺忪的睡眼,含糊地道:“可能是睡多了吧快把葯喝了,外面天太冷,从厨房走来这一路,葯都快凉了”说完,不雅地打了个哈欠,
“还是南方好啊!尤其是爹爹选中的山谷,长年绿草如阴,四季如春。以前我很想看雪呢,现在一点儿都不喜欢了!”
“哦!那是谁刚下第一场雪时,兴致勃勃地在外面玩了整整一天,弄得浑身都冻僵了。”诚然打趣道,仰首一口气喝下碗中的葯汤“以后熬葯这事,让奔儿做吧!外面路滑,别再摔伤了。”
“就是因为路滑我才讨厌下雪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每次都有人看见,很糗耶!而且到处都是白的,真的很容易迷路耶!”
诚然哭笑不得,一定是她又迷路了,所以葯碗端来时,已经凉了“是不是又把哪摔伤了?过来,我看看!”
“没有了!我有内功护体,摔不坏的,只是有些痛罢了!”绮罗皱了下鼻子,忽又笑道:“我有东西给你看!”说完,她宝贝似的由怀中拿出一块发黄的丝绢。
诚然接过,不解地问:“做什么?”这是块手帕,年头久远了,已经变黄了,想来原先应是白色的。
绮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眯着眼睛,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记得了这是你送我的啊!只是越洗越黄了!”
“我送的?”
“十年前,你送的其实也不算送了,只是我忘了还你,呵呵!就当你送的好了!”
诚然更加困惑了“这块手帕”
“那时我很小啦!”绮罗为他解惑道“一次走路跌倒,你正巧经过嘛!就笑着把我扶起来,这块手帕是你给我擦鼻涕的后来,后来我看到姑姑竟然与你相识,还还对你下毒!你那时看起来很高涸啤,笑起来就更好看了,可是姑姑讨厌你的笑容几天后,我就跟着姑姑离开了。”
诚然确实不记得了,十年前,绮罗只不过是个摔倒了哭鼻子的小姑娘,他又怎会记得!
他将手帕握紧“你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是啊!”绮罗点了点头“只是那时候年纪小,把手帕弄脏了,后来想洗却再也洗不白了!”
诚然目光深邃,闪烁不定“这么说,你进欧阳府为婢,是为了见我吗?”
绮罗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其实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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