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要识时务的。
什么时候了?白天还是晚上?她怎么会睡在床上?
从被窝里坐起来,脑子还不太清醒。默笙睡眼朦胧地下床,却到处找不到拖鞋。
咦,到哪里去了?
以琛从厨房出来,看到默笙穿着睡衣在客厅里一蹦一跳的,不由蹙眉。“你干什么?”
“我的拖鞋……”看到了,在沙发那儿,再跳一下,达阵成功。
穿好拖鞋抬头,就看到以琛用不赞同的目光瞪着她。
“呃,我找拖鞋……”没来由的就心虚。
“去换上衣服。”他硬邦邦的扔下几个字转身。
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睡衣,默笙脸一红。差点忘了,这个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换好衣服出来,以琛已经在吃早饭。默笙迟疑了一下,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和以琛一起吃早餐……
见她迟迟不动手,以琛抬眸。“吃不惯中式早餐?”
“啊?不是。”从发呆中回神,快快地低头喝了一口。咦,居然很不错。
“以琛……”
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以琛眼也不抬,平淡的口气。“附近买的。”
“……味道很好。”
“还可以。”以琛心不在焉地回一句。
没话说了。默笙闷头喝粥,眼角瞥到一旁茶几上整理好的文件。
“今天也要去事务所吗?”
“嗯。”
“很忙?”
“还好。”事实上快忙疯了,而他会这么忙,完全是因为前些日子某人害他发神经。
“哦。”
低下去的语调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看她喝粥,发丝都快垂进粥里了。
他们,似乎是新婚。
“你英文怎么样?”别开眼,以琛似乎漫不经心地问起。
英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还可以啊,不过……四级还没有过。”去美国前第一次考四级,光荣的成绩——五十九。
好意思提。
“和我一起去。”以琛说。
“呃?”默笙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去哪里?”
“事务所,帮我翻译资料。”
译不出来。
默笙瞪着纸上的英文,没天理,国外那么多年白待了。
问以琛?抬头看看,他好像很忙,不好打扰吧。
安静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以琛右手翻着文件,左手接起。
“喂……我在事务所……不了,我今天恰好有事……”
那边又说了什么,以琛笑起来,“老周,什么时候你也做起媒人来?”
那边老周也是一肚子苦水。“还不是家里那位逼的,上次她来法院正好看到你,就一心想把外甥女介绍给你。我家老太婆别的嗜好没有,就喜欢做媒。不过说真的,小何,不是我帮自家人说话,我家老太婆的外甥女真的不错,学识相貌人品绝不亚于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以琛笑笑。“老周,难道你要我搞婚外情不成?”
“什么婚外情?”老周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说你结婚了?”叫出来后立刻又自己反驳,“别开玩笑了,任何人都有可能结婚了,就你何以琛不可能。”
什么话,以琛失笑。
挂了电话,以琛看向正在一旁埋头苦干的默笙。
又咬笔头。
屡教不改的坏习惯!
以前做不出微积分就是这样,咬了一会就把作业推给他,讨好地看着他,“以琛……”
可怜他一个读法律的,微积分学得比理工科的人还好。
“以琛……”默笙实在译不出来了,抬头求助。
唉!
走到她身边,很习惯地把她手中的东西拿过来。“哪里?”
“这里,这个怎么翻译?”
personamsequuntur。
动产随人。
很专业的名词,拉丁语,她不会是正常的。
他的气息很近,萦绕在她鼻间。默笙突然就想起以前一起上自习,以琛总是很一本正经地说:“默笙,不要坐我旁边。”
“为什么啊?”就是跟他来上自习的啊。
“会打扰到我。”
有点难过,不过立刻举手发誓。“我保证不和你说话不出去买零食不动来动去……”
结果没等她说完,以琛就一脸挫败地说:“你再安静也会打扰我!”
什么嘛!当时气得她拿了书就气呼呼地跑了。
不过,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因为他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她身后,俯着身,清爽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发丝轻轻摩擦在他的外套上,她的一抬头,就可能碰上他的下巴。
脸莫名其妙地微微烫起来,他很打扰她……
然后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干什么前,她已经猛地站起跳开,头顶毫不留情的撞上某人的下巴。
“你干什么?”以琛抚着撞痛的下巴,被她吓了一跳。
“呃、我……”她哪能说,脸越烧越红,“……我、我想去吃饭。”
说完就懊恼,什么借口啊,现在才……瞥了眼墙壁上的钟,十点半还不到。
“现在?”以琛果然蹙眉。
“嗯,是啊,早上没吃饱。”硬着头皮说到底了。
瞥一眼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再看眼前“饿”得神情有点怪异的默笙,以琛投降了。
早就知道,带她来事务所绝对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