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杰见他目光清澈,头又低了下来,说,“其实我最初也想过梅秀花,可梅秀花不如梅青酒受那老头子疼爱。梅青酒说的话,肯定比梅秀花管用。”
其实真让江恒说准了,夏杰的最终目的真的是梅良平。
梅良平明明是南省的退休干部,到了安省竟然还能带着江恒他们去面粉厂讨公道,还能一口气讨来八九百斤的面粉,这说明他在安省也有关系网。
而且他听那天和江恒他们一起去面粉厂的社员说了,面粉厂的厂长见到梅良平都点头哈腰的。要是梅良平手中一点势力都没了,那面粉厂厂长会那么恭敬么?想也不可能。
梅家的动静,让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梅良平那么疼梅青酒,为了给梅青酒出头,又是发电报,又是亲自回来,现在还待着不走了。他琢磨着,只要他和梅青酒谈成对象了,梅良平为了让梅青酒以后过的好点,也会帮忙把他这个对象,弄回城里去的。
郝知青说,“可现在不是梅青酒这边行不通么?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再想想,也许梅青酒那边还有转机呢。”
能走直径,他可不想走弯路。
梅秀花根本不受梅良平待见,他去招惹万一没用还惹了一身骚,可就麻烦了。
郝知青见他挺有主见,就没多劝,免得他怀疑上自己。
——
生产队中除了夏杰,还有一个睡不着的人就是蔡杏花了。
她高兴的都在床上打滚了。
谢大顺见她翻来覆去的,就拍了她一巴掌,“不睡就滚下去。”
“哎哎哎,你先别睡,我跟你说件好事。”蔡杏花被打也没恼,还说,“今晚看电影那会,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有屁快放,老子等着睡觉呢。”
蔡杏花噎了下,继续说,“我看见知青点的那个夏知青去找小酒那死丫头了,他还想和那死丫头处对象,结果被江恒打了一顿。”
“还有这事呢?”谢大顺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是,你听说这事,你怎么不嚷嚷出来呀?你嚷嚷出来,肯定能让那死丫头丢面子。”
蔡杏花哼哼,“嚷嚷什么嚷嚷?我一嚷嚷,那死丫头肯定又要撺掇王国庆罚我。这回我让她逮不着我。”
“你啥意思?你想干啥?”谢大顺问。
“我明天早上回娘家,找我兄弟去。”蔡杏花说,“我兄弟他们生产队也在为评选先进事情发愁呢。哼,我们生产队要是出了丑事,那肯定选不成了,我兄弟他们生产队的人,肯定愿意为了少一个对手,帮我教训那臭丫头。这次做事的人不是我,我看她还怎么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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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自己的主意,蔡杏花那是得意到不行,仿佛已经教训成功了。
谢大顺听她这么说,却犹豫了,“这会不会不好?我们要是选不上,年底不就是分不到肉和花生瓜子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没了我们队做对手,我娘家他们队选上的希望就更大,他们队要是选上了,到时候我娘家得了东西,一样能分一部分给我们。可我们队的那些人呢,什么都没有,只能看着我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