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跌到的时候也不会哭鼻子吧?关于最后一个问题,霍容玥追着问了很久长孙昭也没给她答案。
花园里开着许多花,角落里有一株樱桃树,满树的粉色花瓣,风一吹落在他们身上,也落到地上。
初春的夜里并不是太冷,霍容玥趴在长孙昭背上轻轻说了一句:“夫君,能嫁给你真好。”她从上辈子就以为,她永远也不会找到一个能与她相知相交的男人,谁知一纸赐婚书将良人送到面前来。
长孙昭低低笑了:“能得娘子如此夸赞,为夫心满意足。”他也没想到竟能与她如此契合,仿佛是上天为他准备的迟来的礼物。
走了半晌,留下一路喁喁细语,直到最后霍容玥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长孙昭背着她往回走,东院里留俩丫环守着,见自家夫人被侯爷小心翼翼的背回来也暗暗讶异,谁也没想到行伍出身的粗人竟如此温柔,而且将这温柔统统给了夫人一人。
长孙昭将人放到床上又细心掖好被子,在她额上留下一吻才轻手轻脚走出卧房。不知何时出现的陆勇正等在大门外,见他出来拱手道:“萧郡王妃已在醇芳园等您多时,侯爷可要去见见?”
“自然要见的,我若是不见,那大姐回来的目的也便落空了。”他淡淡回应,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笑容。
萧郡王妃足足在母亲庐阳长公主的正房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她要找的人,一见长孙昭进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昭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知道韩御史是你姐夫手底下的人?你联合那李弥晦弄得御史下不来台,你可知晓那朝堂上更下不来的人是你姐夫!”
萧郡王妃向来护短的厉害,小时候护着长孙珏,嫁人后护着萧郡王,她护不住的时候便找庐阳长公主支援,这次也不例外,一向老实任她欺负的长孙昭居然当众欺负萧郡王,那不是不把她这当姐姐的放在眼里?
“姐姐说笑,我怎知那韩御史是姐夫的人?况且给谁请封世子是我们长孙府的家事,旁人上来指手画脚若任由他胡言乱语,岂不是更损长孙家威严?”长孙昭说的毫不客气,黑眸中不参杂任何感情,反而带着淡淡笑意。
萧郡王妃一怔,她也记不得有多少没听过长孙昭说这么一长段话,虽说长孙昭是她弟弟不假,但他们同住京城已经有许多年没说过话了,她记忆中的弟弟早就变了模样,甚至不把她这个姐姐当亲人。
“昭儿,你怎能这样说?”萧郡王妃面带委屈:“韩御史不过是随口说说咱们府上谁立世子而已,怎就如此严重了?”
正房里只有几个伺候的丫环侍立在侧,庐阳长公主提起长裙要悄悄走出来便听到长孙昭淡淡道:“承爵之事姐姐不就早与我打赌了,现在要反悔?”
不等萧郡王妃答话,长孙昭又答道:“若长孙念做不到,他便不配做世子,那我要立谁做世子便是我自个的事,不敢劳烦姐姐姐夫操心。”
“昭儿,这对念儿不公平!”萧郡王妃偏袒侄子,想也没想便喊了出来。
果不其然,话刚落音便见长孙昭脸上闪过浓浓的嘲讽:“姐姐与我说公平?真真可笑!”
他并未提因何事,但萧郡王妃脸腾的红了,她与母亲都选择性忘记当年的事,如今硬逼着长孙昭立世子又何其公平?毕竟长孙念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当初娶谢氏进门后便一直瞒着他就好了,只怪谢氏肚子太大,她与母亲想瞒都不好瞒,只好光明正大让长孙昭知晓他娶来的是谁。
“今日我将话放在这儿,长孙念若能考入太学,那我便为他请封世子,也不算污我长孙家门楣。但若是他考不上,那姐姐与母亲就不怪我,我不能委屈我日后出生的嫡子。”长孙念似嘲似讽的说完转身便走,夜色正浓,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光照不到的夜幕里。
萧郡王妃长长叹一声,便听身后有女音冷冷道:“叹什么气,念儿必是这府中世子,长孙昭的嫡子能不能生出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庐阳长公主的意思很明确,便是让长孙昭生不出嫡子来,最好这府中至始至终只有长孙念一根独苗。
“可是母亲,昭儿毕竟是您的儿子,他生的嫡子也是您的孙子,您何必如此”
没想到她的劝阻不仅没能让庐阳长公主改变主意,反而愈加恼怒:“我就是看不得那贱人得意,谁让长孙昭与她”
萧郡王妃生生打个寒颤,她早出生几年自然知道因为何事,每次提起那人母亲总是咬牙切齿的,久而久之,那人也便成了府中不可谈论的禁忌。如今,母亲怕是要发疯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