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情趣的人,事到如今,他也无所顾忌了。大掌握抚在她的腰上,随着她愈来愈激烈的动作,也允许自己配合起来。
“公子公子”
几个回合下来,饶是像嫣翠这样身经百战的女人,也禁不起赵子震强悍的冲击,嘤声连连,狂颤悸动多次之后,终于香汗淋漓的弃甲投降,俯首称臣。
不知是战况不如预期中激烈,或是赵子震无心在此,整个过程中,俊凛的脸上一直看不出有任何激动的情绪。
他将嫣翠的身子推开,在其帮忙下淡然的整理好自己。
嫣翠意犹未尽的紧环着赵子震,恋恋不舍的嗔道:“公子,此番交手,贱妾也不得不承认,你真是贱妾生平仅见最为骁勇善战、威武不屈的男人了。”
赵子震彷佛听而未闻,兀自饮尽杯中酒。“男人与女人不都是这么回事?并无特别之处。”
“那可不同!对贱妾而言,公子你就是与众不同。”
嫣翠将半luo的身子直往赵子震身上蹭,挑逗的撒娇“公子,贱妾看得出来你并未尽兴,不如咱们再上床去好好的战个数回合,甚至如果公子同意,贱妾可以再叫几个姊妹进来一起陪你,省得贱妾一人伺候不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赵子震还没回话哪,只听得床上面红耳赤的朱以荞终于按捺不住的倒抽口气。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可让嫣翠瞪大了眼。
她狐疑的起身走到床前,一把将床幔拉开,而女扮男装的朱以荞一个踉跄,竟然就这么难堪的摔下床,跌了个狗吃屎!
“老天爷!什么时候这儿多了人?”嫣翠惊讶的叫出声。
趴在地上的朱以荞一张小脸依旧红得像火烧过一般,颜面尽失的她还试着维持最后一丝自尊,站稳身子后便虚张声势的斥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粗鲁呀!”
朱以荞才一张口,这熟悉的声音可让优闲吃着酒菜的赵子震一双筷子顿时停在半空中。
犀利的双眼净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僵硬的转过头来,当看到这张再熟悉不过的小脸时,饶是像赵子震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也是一阵晕眩,差点吐血。
“我粗鲁?这倒新鲜了,这年头还有做贼喊捉贼的吗?”
嫣翠无视于自己衣衫不整,手扠腰就对着朱以荞皱眉骂道:“我瞧公子你长得眉清目秀、文雅秀气,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没想到竟是有偷窥癖好的变态狂!”
“我变态?你才变态哪!”
朱以荞赤红着耳朵,虽然刚刚才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归向,但正因为如此,她更加气恼赵子震的所作所为。
她用最锐利的眼神看着目瞪口呆的赵子震,咬牙切齿的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和男人在这里做这种下流的事,简直──”
“呵,公子也真可笑,这儿是妓院,又不是酒楼饭馆,难不成男人来这里真是为了喝酒谈心?”
“你──”
“公子,你还是赶快出去吧,别碍着我做生意,否则我可要请人来把你带走了。”
“你若敢碰我一根寒毛试试!我必定要命人拆了这不要脸的地方!”
朱以荞张牙舞爪的模样,看得赵子震从震惊中陡然回过神来。
这荒唐至极的情景让他的火气无法自持的直线上升。
他不断深吸着气想压抑胸中的怒火,霍地站起身来挡在两个女人之间,冷静的声音里带上了危险的音调“嫣翠,她是来找我的,我看你先出去吧!”
“怎么?难道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不成?”
嫣翠没认出这女扮男装的朱以荞就是当日大闹酒楼的女子。心里只想着,拜托,这男子看来又瘦又小,弱不禁风的,怎么看都和器宇轩昂的赵子震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呀!
“好吧,既然这位公子是赵公子的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他躲在这儿的事情了。那么,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吧!”
语毕,对着赵子震千娇百媚的笑了笑,便识相的出去了。
嫣翠走后,赵子震严肃的俊脸更加冷厉深沉,紧抿着唇,精锐的双眸直瞪着朱以荞不放。
原本yin靡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重,而还想装作理直气壮的朱以荞也让他瞧得一脸心虚,脸红起来。
虽然偷窥是不对的,但是他和一个妓女这么胡来,也不见得多光明磊落呀!朱以荞还是决定恶人先告状,高高挺起胸膛,绯红着脸,不知死活的跟赵子震对看。
“干嘛?没见过我?不知道我是谁呀!这么个瞪法,想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不成?”
赵子震眼神锋利异常,他面色凝重的一字字责问道:“公主,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跟我跟到这种地方来?你难道不知此乃三教九流之地,你堂堂皇室公主、皇上的心头肉、皇太后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顾羞耻的事情来?”
“你干嘛?我都还没念你哪,你倒先数落起我来了!”朱以荞鼓着小脸“我来这里是不知羞耻,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更下流?哼,赵子震,若非我跟到这种地方来,并亲眼目睹你这人面兽心的行径,又怎么能清楚你的庐山真面目?!”
想起刚才他和嫣翠巫山云雨的过程全落入了朱以荞眼中,赵子震更是无法谅解的浑身紧绷。
他责怪自己竟察觉不出躲在床幔后的根本就不是敌人!但就算如此,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鲍主,怎会在做出如此任性大胆的事情后,居然毫不认错?
他僵着身子上前一步,厉声说道:“公主,你实在太胡闹了!就算我来此寻花问柳有错,但你在一旁偷窥更是大错特错!一个黄花闺女,如今竟以偷窥他人鱼水之欢为乐!发生这种难以见容于人的荒唐之事,你要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大胆赵子震,你敢骂我?”
气他不了解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为了维持公主的自尊,朱以荞涨红着小脸倔强的反驳“是,我是不对!但是,如果你不到这种地方来风流快活,我又怎么会为了跟踪你而看到不该看的事情?你只会骂我,为何不管管你的色心?!”
“公主!”赵子震沉沉的威喝一声“记着你的身分,凡事都该有个分寸,不要口出妄言!”
他这一吼,可让朱以荞张着小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之后才紧咬着下唇,委屈得快要掉下泪来。
自十岁认识赵子震到现在,他就从没对她这么凶过!现在是怎样?就因为她打扰了他的好事?
这个可恶又不知好歹的自大东西!他的脑子里就只有皇兄和那个女人了吗?她这么笨的人都已经知道自己的感情了,他就算再少根筋,难道就不能体会她此刻的感受吗?
朱以荞委屈又难过的跳脚起来。
“我口出妄言又怎样?你这个自以为清高的大笨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准我说,我偏要说!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不知羞耻的千古yin贼!卑鄙下流的臭混蛋!大恶人!啊,你抓我做什么?放开我!”
赵子震骤然失去耐心,一把握住朱以荞的手腕,咬着牙、冷冽异常的吼道:“公主!平日你想怎么闹脾气,我都可以由着你!但今日这事实在错得离谱,若不给你一点教训,只怕你不思反省之余,日后不知还要搞出多少无法收拾的事情来!”
“你你想怎样?”赵子震那张前所未有的严厉俊脸,看得朱以荞心生畏惧。
“今日就算我赵子震越权了!”他铁青着脸,一把将朱以荞给扛上了肩,大步就往床上走去。
“赵子震!你敢动我?”
一阵头晕脑胀的让人架在肩上,朱以荞惊慌失措的抡起小拳头,在赵子震肩上用力敲打着,无奈两手、两腿不论怎样死命的捶打踢蹬,依然撼动不了赵子震惊人的力量。
朱以荞慌了。
看着这张火红暧昧的床,想起刚才赵子震和妓女交欢的画面,朱以荞吓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赵子震将朱以荞放坐在床上,不待她慌张逃走,伸手又将她拉了回来,自己则坐在床沿,将她蠕动挣扎的身子强按在大腿上,扬起大掌,狠心的朝她臀上挥落一记巴掌。
“你!赵子震!你敢打我?!”
朱以荞自小娇生惯养、备受疼宠,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不过一个巴掌,便让她小嘴一扁,豆大的泪水就直往下掉。
她哭天抢地的喊道:“该死的赵子震!千年臭乌龟!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叫皇兄治你的罪?我要把你五马分尸、诛灭九族,我要亲自把你的尸体吊在城门上,让乌鸦啄烂!还不快把我放开!”
朱以荞的辱骂威胁动摇不了赵子震的决心。
只见他俊脸一沉,紧抿着唇,扬起手掌又是一记火辣辣的巴掌。
这一次,可让朱以荞哭得快要尖叫出声了。
她使劲的在他掌下挣扎着“赵子震!你放开我!你敢再打一次,我绝对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子震高高扬起手掌,再次准备打下去时,只听得朱以荞陡地啜泣出声,大声求饶。
“好了啦!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这总行了吧?”她哭得涕泗纵横,抽噎不止。“放开我,你放开我啦”
赵子震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尤其是对朱以荞,若不是她真犯下这等无法原谅的大错,他又怎会愿意见到她流泪?
其实他也并非完全不了解女人家嫉妒的心情,所以打在她臀上的每一巴掌,等同于有人拿刀在他心窝上剖割一般痛楚。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得明白的告诉她,凡事都必须有分寸才行!
大掌才一松开,朱以荞便呜呜咽咽的爬了起来,微微抽动的身子直往床里头躲去,哀怨的双眸瞪着赵子震,委屈的声音如泣如诉。
“你你敢打我?从小到大,连母后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好大的胆子呜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赵子震自然知道,此举若是传了出去,必然导致杀头的命运。
但朱以荞这任性的脾气一日不改,来日必会吃大亏,如果以他一命能唤醒这小丫头从此谨言慎行,他就算一死又何妨?
“公主,我今日这么做的用意,也许你不能理解。但你这脾气再不改,终有一日会作茧自缚、引火自焚!”
“作茧自缚的是你啦可恶的臭坏蛋!”
朱以荞一字一泪,滑然的泪珠没有停止过的滴在她揪紧的棉被上。
“你看着好了,今日之事待我回宫后,必定一五一十告诉皇兄,到时候就看看谁会是引火自焚的那一个。”
她珍珠般串串滴滚的泪水让赵子震神情颓然,有些后悔自己是否真的下手太重了点?
“公主,既然我的一番苦心你无法体会,我也无话可说。这儿实在不是你该留下来的地方,起来吧,我送你回住的地方去。”他伸出手来想扶起朱以荞。
她戒慎恐惧的挥开他的手,大声喝道:“我自己会走!不要你多事!”一身狼狈的走下床,她一手摸着饱受折磨的小**,一手指着赵子震“你不要靠过来,滚开!”
赵子震果然没动。知道朱以荞正在气头上,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无谓刺激她的情绪。
打开房门,朱以荞用生平最含屈带辱的泪眼看着赵子震,这才抽着鼻子跺脚离开。
当房门在他眼前重重关上时,赵子震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做错了吗?也许如果他能够再冷静一下,就会知道这么做根本于事无补。她不会因为他的几巴掌而从此改变心性,正如同他对她那份无法控制的情感一般,即使用尽理智,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将之压抑下来。
他怀疑,这一泄千里的情感是否已让他踏上了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