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好了!-这个红棠,不说话没人把-当哑巴。再多说一句,我就把-的嘴给缝起来!”
朱以荞听得烦了,低头又骂了红棠几声,这才再次往墙里头瞧去。看着赵子震开始一一试着杂耍武夫手中的枪棍,她又对着望远镜咕哝起来了。
“什么嘛!检查这些枪棍根本就是浪费工夫嘛!难道他还怕有人会在其中藏暗器不成?哼,最好明日这些人在大殿上将表演弄砸了,让你这个三品侍卫当场出糗,我就最高兴了!”
这时,赵子震将手中试过的刀枪剑棍皆交还给了武夫,并且又对随行在身边的宫中侍卫交代几句话,这才离开。
“嗟!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接下来他也要试试吞火、胸口碎大石这些功夫有没有危害皇兄的可能性哪!真没意思!”
赵子震一走,即使大院里的杂耍武夫又如火如荼的排练起来,但不知为何,朱以荞的兴致却一下子骤减了不少。
懒洋洋的趴在墙上好一会儿后,朱以荞骨碌碌的大眼突然滴溜溜、贼兮兮的转了起来。
她陡地跳下红棠的背,拍了拍小手,故作轻松的说:“算了!般破坏的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走吧!”
没看到她刚才那诡异的表情,红棠如释重负的起身,龇牙咧嘴的抚着疼痛不已的腰,兴奋的直点头“公主说得是,咱们赶紧回凤麒宫吧!”
“-现在怎样?要-陪我一起来,-真的觉得很委屈吗?”朱以荞用力睨着连声称“不敢”的红棠“回宫?现在回什么宫?还不快跟我来!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明日在大殿之上,铁定可以整整这个一天到晚扯我后腿的自大狂!”
“公公主!不要吧!”
红棠一听,吓得白着脸惨叫一声,浑身发抖。知主莫若她,红棠又怎么会不清楚朱以荞那点鬼心思?
“明日乃皇太后的寿辰哪!鲍主,-可不要私下搞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小动作来陷害赵侍卫,弄得不好,那可是会闹出人命的呀!”
“怎么会闹出人命?我是堂堂公主耶,难道我开的玩笑会没有分寸吗?瞧-吓得脸都绿了,明日我要对付的人又不是-,-紧张个什么劲呀?”
朱以荞不以为自己的主意会出什么差错,一派轻松自如。
红棠则欲哭无泪“公主呀,奴婢知道-讨厌赵侍卫由来已久,恨不得能让他当众出糗,以消心头之火!但试想,-也陷害了他这么多次,就从没有一次成功的,-怎么还不死心呢?”
“要我死心?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我这辈子和这个自大狂没完没了!”
红棠一听,如丧考妣,只觉得明年的明天,大概就会是她红棠的忌日了。
“公主,不管-正在算计什么事,奴婢只求公主三思而后行,否则这回奴婢这条小命铁定会让公主-给玩完了。”
“胆小表!没用的缩头乌龟!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怕事的贴身侍女?”
朱以荞痛骂了红棠一顿后,才又弯起眼儿笑得极为诡异。
“总之,这次我的计画肯定万无一失!红棠,-听着,只等明日一过,我保证这个人人敬重、不苟言笑的赵侍卫,将会变成一个人人暗地耻笑的失败者!-看着吧,我一定会成功的!”
离开皇宫后院的赵子震本想到大殿上巡视,途中遇到一个小太监,言明皇上正在御书房等他,于是便转往御书房而去。
走在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长廊上,赵子震严冷的俊脸一贯的深藏不露。
只是想起刚才趴在围墙旁偷看的朱以荞,冷静的赵子震也不禁轻叹了口气,浓眉深锁起来。
这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将整个皇宫搞到鸡飞狗跳的小鲍主,为什么就从来不肯像大家闺秀一般娴静文雅、安分守己?
身为内宫侍卫之首,他负责的是宫中上下所有主子的安危。无奈这几年光是为了这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小鲍主,他就不知伤神了多少次。
而这种情况在这半年多来尤其严重,成天跟前跟后的,就是要想尽办法使鬼主意来整他。他曾怀疑,她是否因为气他太过严苛了,所以才凡事针对他而来?
但自小在江湖行走,对于人性、女人,他不可谓不了解。依他的直觉看来,事情并非可以这么单纯的解释清楚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近日来他发觉自己面对朱以荞时,那心如止水的情感有愈来愈无法约束的趋势。
万一他担心的事真的发生,只怕他们之中谁也承担不起这种后果。
脑中烦扰之时,赵子震已到了御书房门口。敛拾心神,他推门进入御书房里。
继位不过六年的皇上朱烨年轻挺拔、一派器宇轩昂的坐在案首批阅奏章。赵子震自信磊落的走上前,不卑不亢的单膝行了个礼。
“皇上,您找微臣?”
朱烨自案首前抬起头来,微皱着眉问道:“起来吧,子震,你来得正好,朕想问你,明日是朕母后的寿辰,你是否都已安排妥当?”
赵子震起身,昂藏的身躯有着凛傲的英姿,他气定神闲的回话“启禀皇上,相关事宜内务府及陈总管皆已打点妥当。至于那些由宫外请来的歌女、杂技团,微臣也一一检查过,安全上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你办事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朱烨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突然想起似地问道:“对了,你刚才在后院中,是否见到过朕的皇妹?”
提起朱以荞,赵子震神情谨慎起来。本来他无意告诉朱烨这件事,但既然朱烨主动提起了,他只得小心回道:“回皇上,臣见过。”
“你果真见过?”朱烨深叹着气“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堂堂一个公主,怎会如此不识大体?竟然像个野孩子似的,学猴子爬上了墙头偷看?若不是小信子告诉朕这事,朕还当她这些天学乖了,真在凤麒宫里刺绣抚琴。这次朕非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可。”
赵子震知道朱烨不过嘴上说说而已,依他对朱以荞的疼爱程度,平日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真犯了错,也只象征性的杖责其贴身宫女罢了,哪还称得上什么教训?
“皇上,公主年纪尚轻,好动顽皮实属天性,皇上倒也不必太过苛求她。”
“朕这算是苛求吗?”朱烨无奈至极,又爱又怜的摇头“这丫头仗着朕及母后都疼宠她,每每无法无天的爬到众人头上撒野,稍不顺她的意,她便想方设法的捉弄人,就说你吧,不也好几次都差点着了她的道?但朕又想不出办法来治她,实在头疼得很。”
“皇上,公主其实心地善良、聪明伶俐、机智过人,只不过玩心重了点,依臣看,只要假以时日,待公主年华稍长,这好动的本性应该就会有所改善。”
赵子震一席话说得中规中矩,就是不想又有任何不利自己的谣言传到了朱以荞耳边,徒增误解及困扰。
“子震,朕知道你的个性刚正严谨、冷静深沉,和朕那调皮顽劣的皇妹向来不对盘。所以尽管这小妮子总在朕面前道尽你的不是,朕也不觉得什么,只当她小女儿家耍耍脾气罢了!”
朱烨站起身,走到赵子震身前。
“倒是你,朕反而觉得奇怪,近来你为何一反常态的老替她说话?难不成这小丫头又威胁你什么了?”
“回皇上,并无此事。”赵子震顿敛表情,谨慎回话“臣只是觉得公主若再这么误会臣下去,必定会让皇上为难。臣想过了,也许只要臣不再插手公主的事,相信假以时日,公主将会对臣改观,不再视臣为仇敌才是。”
“她这脱缰野马似的个性要能改,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了。我只怕你这一番用心良苦,非但得不到她的感激,还有可能让她的气焰日益嚣张,更难驾驭。”
朱烨压根不认同赵子震的话。
“罢了,这小丫头任性惯了,既然朕和母后已经管不了,不如想办法替她招位个性温和的驸马,也许她嫁作人妇后,这调皮的个性才能真正收敛起来。”
“皇上所言甚是。”赵子震严谨的神情依旧未变。
招驸马?这样也好,或许这才是解决那可能发生的问题的最好办法。只是心头那莫名揪紧的情绪,却让他浓眉不自觉深皱起来。
敛下幽邃的鹰眸,他再次提醒自己,千万别逾越了自己的身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