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有一头白发的华裔中年男子朝门口的hunluan大声咆哮,这比吹哨子还有效率,那些人立刻将枪收回来。
白雪给了他们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提起皮箱踱向前方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物。
“爹地,三年不见,你倒是胖了不少。”
魁梧男子笑容灿烂,朝小女儿伸出宽厚的手掌,两人像平辈般交握双手。
“小雪,这次要不是情况特殊,爹地是不会把你叫回来的,知道吧?”
“知道,你寄来的信上都有写了,我很清楚。”
白瑞许伸手拍拍她的发顶,表面上看来极为排斥她的出现,可是又隐约有抹不舍和关怀。
这些白雪都看在眼里,只能无声叹了口气,揽好怀里的胖猫,顺手将小皮箱塞进父亲的手里。
“我累了,先进房间休息,晚餐再叫我。”她淡淡地说,走进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豪华建筑里。
白瑞许看着女儿的背影,脸上有掩不住的兴奋和满溢的父爱,欣喜若狂地亲自到厨房盯厨师做菜去。
爹地送她的独立小屋建好没多久,她就飞奔到tw找寻平凡的自由生活,最后阴错阳差跟磁场相近的威廉和梅杜莎成了室友,虽然他们在外人眼里是怪咖,可是日子过得比在这里快乐,威廉不想回家也是因为束缚感吧
倏地,白雪停在两旁种着白杨树的小径上,不敢置信的瞪着前方。
说到威廉,前方三公尺处那背对着她、一身黑衣和淡褐色半长的发丝的男人,不正是威廉那死小子的招牌吗?!
白雪愣了下,本想冲过去骂他干嘛跟踪她,随后又想还是吓吓他好了。
呵,威廉最怕有人无声无息从后方扑上去,她索性就跟黑伯爵一块儿跳上去,推倒这个老爱自诩瘦弱美男子的假吸血鬼。
她蹑手蹑脚地抱高黑伯爵快步靠近威廉,徐徐微风吹拂过黑色裙襬,奋力蹬起身扑向前──
伴随哇的一声,苍白得像雪的女人抱着猫咪扑上前方的高大身影,下一秒,她连人带猫一块儿被拽到男人面前,狠狠箝制住!
“喵呜!”黑伯爵动作灵敏的及时跳开,然后舍弃主人落跑消失在树丛间。
白雪则是被重重的摔到地上,痛得她白皙的脸蛋越发死白无血色。
“死威廉!你发什么疯──”她愤恨地抬眼往上瞪,却怔愣住。
一双冷漠又孤傲的眼正睨着她,瞳眸色彩黑得似蝙蝠,浅褐色的发丝随风飘扬,亦中亦西的脸孔明白表示了这男人是个混血儿,挺直的鼻梁甚至比威廉的还要尖──好吧,她承认好了,尽管威廉是搞“断背山”的,可她还是挺爱以他当评男标准,谁教他们“罗兰人”就是皮相好看。
这个男人甚至比一年多前大闹威廉古堡的拜伦还要美型,沉着的气态直逼狄海涅。啧啧,真是夸张,全天下的帅男几乎都让她看完了,不过,说到底还是她心目中的路西法帅。
“你是谁?”很标准的中文,略微低沉的嗓音,比威廉还有魄力和男子气概。
白雪暗想着,似乎不觉被人摔到地上有什么糗的,索性屈膝而坐。
“你又是谁?”她平静反问。这个男人没事干嘛“假扮”威廉,害她搞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事件。
“白瑞许的客户。”男人面无表情,大大糟蹋了那张俊美的脸蛋。“你呢?”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爹地特地要她回来的主因。
“白瑞许的小女儿,我是白雪,你呢?”呢来呢去的,真教人反胃,可她为表示“礼尚往来”还是加重了“呢”这个语助词的音。
眼前俊男冷嗤一声“我是凯尔。”简洁到不行的答复,跩到不行的神色,让白雪超想抬起鞋子踢向他的小腿骨。
算了,女巫可不会做这种没格调的事,她还是忍耐。
“凯尔先生,你不知道这栋小屋是只有主人能接近的吗?”她瞪视那张俊美得惹火的脸孔,也学他用着很冷淡的语调说话。
耍冷是吧,她也会呀,可别小看威廉古堡的怪咖群,哼!
蓦地,凯尔瞧来极为无情的薄唇微微上勾,低头看着那张苍白得吓人的脸蛋“你的外号该不会就是公主吧?”他嘲谑地说。
白雪瞪大眼,立即跳起身,乍看之下还真像只兔子般灵活。
“这位帅弟弟,你说话前最好先把罩子放亮点,看看是谁的地盘再胡说八道,敢再用这种无聊低级的称呼叫我,我就叫爹地把你轰出去!”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啥臭公主的称号,呸呸呸,恶心死了!要换成是威廉乱叫,她早就冲上前撕裂他老爱自称美唇的嘴巴。
凯尔微瞇双眸,有些shiwei性的盯住她,挑起的眉梢增添了一丝极淡的邪气。“弟弟?你几岁了?”
“二十有六了,帅小弟。”她仰高颈子略扬眉头瞟他。
这小子连身高都跟威廉差不多,难怪她会认错人。
凯尔轻蔑地淡笑出声“确实比我老,白大姊。”嘴上这样说着,可他狂妄眼神依旧,并未因此而收敛。
白雪哼了一声别开脸,懒得跟他计较,反正她只是来这里工作,可不想惹是生非。
“这间小木屋的主人是你?”
“嗯。”她摆出不愿多谈的脸色,径自找寻起被某人吓得落荒而逃的黑伯爵。
“十年前你也住在这里?”凯尔忽略她敷衍的语气,按捺着性子询问。
“十年前?”白雪一愣,寻思片刻。“别随便考验一个老女巫的记忆力,如此年代久远的事情我怎会记得。”
印象中,十年前这里是一座花园,小木屋根本还未搭建,不过她可不会笨到把这事告诉一位不知来历的陌生人。
“老女巫?”凯尔精锐的眼眸掠过一丝疑虑,又飞快地不见,甚至快得连白雪都未曾察觉。
白雪斜睨他,不打算回应这个疑问句。反正,他只是个上门交易的客人罢了,多说无益。
“白家该有合乎基本礼仪的待客之道吧,白小姐。”像是能读她的心思似的,凯尔扬起讥诮的笑容,冷冷睇视她。
闻言,白皙的双颊终于泛出点淡粉,但白雪的语气并不友善“凯尔先生,你未经允许就擅闯白家禁地,似乎也不合乎礼仪。”
“有没有人说过你发窘的时候像只兔子?”
“你说兔子还是秃子?我听不清楚。”
凯尔眼底的嘲谑淡了些,唇上笑意浓了些,可那副唯我独尊样,让白雪觉得既自大又欠扁。
“没事的话,我要去把我可怜受惊吓的黑伯爵请回来──”她赌气地说。
“黑伯爵?”她的言行举止似乎很能挑起这个男人的兴趣。
“我的猫。”白雪已经转身掉头就走。
身后没有半点声息,她觉得有些纳闷,想返身回去看看不速之客是否离开时──
“dearsnowwhite,十年前的你要比现在可爱多了。”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像极了从冷冻库里传出来似的,让人听了不寒而栗,下意识地直打哆嗦。
白雪怔在原地。听他语气,好似他从前认识她,可能吗?难道他也是罗兰人?
凯尔不,不可能,罗兰家族爱以诗人之名来替子孙取名,就她所知,凯尔并不是诗人名。
她闪神地眨眨眼,连忙转过身“你到底是”
绿荫扶疏的小径上,只剩白雪一个人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她失神不过数秒时间,那个叫凯尔的小子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
“喵”黑伯爵优美的身形缓步从树丛中走出,吓得白雪差点跌一跤。
如果黑伯爵不是她养的猫,在这种情形下,她喜欢天马行空的脑袋瓜很可能会以为那个凯尔在自己面前从人变成猫。
可恶,被那个奇怪的臭小子摆了一道!
白雪瞪着黑伯爵空无一物的颈项,上头还留有项圈的印痕,可镶有一颗蓝宝石的昂贵项圈早已不见踪影。
那条项圈是她特地请人打造的,配有极为精细复杂的锁,根本无人能解,竟然几秒钟的时间就被──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看来爹地这次接的生意相当棘手。
白雪蹙眉弯身抱起猫,若有所思地朝小木屋踱近,浑然不知在远方,有双熠熠眸子凝睇着她纤细的背影,而那双瞳眸同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