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咦?我没有听错吧?怎么语气里好像含着委屈?
自从收留他以来,我们从不隐瞒没有吃过半点东西的事实,而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我以为他一直没有介意,没想到只是把所有的疑惑隐藏在自己的心里,而且藏得很好,一直没有让我们察觉。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是误会。可是我要如何解释我们并不需要吃饭?告诉他我们是外星人?还是说我们是妖仙狐怪?
哪一种说法都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反复思考之后,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又喝了一杯酒。
“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了?”他低着头“我不聪明,除了有那么点钱,还老是给你们添麻烦,尤其是马小姐的事如果你们不想再和我在一起的话,可以直接对我说,我受得住的。”
这还像是以前我听说过的那个“冷月公子”吗?
真是作孽呦!一个好好的人物就这么给那么些不知名的葯给毁了。
受不了他自哀自怨的口吻,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告诉你我们嫌弃你的?”
这个小白虽然是因为葯物的关系,行为举止有些幼化,可是他的自尊心倒是比谁都强。偶尔的打闹,他是不会在意的,而且还搅和得蛮起劲,但是涉及到自尊,他是绝对不会服软的也许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通病现在,会说出这样脆弱的话来,大概是他已经没有一丝自信了吧。
等等,不会又是苏西说了什么,而这笨家伙又当真了吧?
“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知道的。”
“哦?从哪里得出的结论?”我挑眉。
既然不是那个无事生非、惟恐天下不乱的小骗子乱讲话,凭小白现在这么个单纯的脑袋,好像应该不会有想入非非的可能啊?
“以前我们都在一起的,可是今天,你却要和我划清界限。”
“分开房间,就代表要和你划清界限吗?”终于弄明白了原委,我啼笑皆非地反问,走了过去。
“可是”他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
“要是真想和你分开,我们自己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走人了,哪里还轮到你来发现啊?你呀,就会想些有的没的。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提,小孩子还学人家喝酒浇愁,真是够笨的!”
不满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的手指勾起他低垂的脸蛋。
如果知道,会有后来这样的结果的话,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做这个危险动作的。
他抬起头的时候,那双水晶般闪烁着光彩的眸子瞬间映入我毫无防备的眼睛,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屏住了呼吸,有那么几分钟,我无法做出反应,我想我是被他迷惑了。
也许是我的没有反应刺痛了他,在他借着酒意表露了自己的恋恋不舍之后。
他飞快地转过头。可是,我还是看见从他眼角划下的璀璨珍珠。
当时的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凑在他的脸颊上舔着他的泪水,吻着他的眼睛我正在吃“豆腐”?
我正在吃一块古代的“嫩豆腐”?
条件反射的,我赶紧推开他的肩膀,与他拉开距离。
结果,羞愤的他一下子站起来,冲了出去。
拜托!
我都没有不好意思咧!
苏珊娜给我看的书可都是写女孩子不好意思耶不过我好像忘了现在是民风落后的封建时代,而且是我占人家便宜醒悟过来的我连忙跟了出去。
月黑风高的街巷上,我抓住了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小白。
已经失去武功的他,像个孩子似的拳打脚踢,拒绝我的靠近。可我最终还是凭借着我的灵活动作,轻而易举地将他困住在我怀里。
他哽咽着,终于还是伏在我肩上痛哭了起来。
我知道,长久的不安需要发泄,他一直用笑容掩饰自己的脆弱。从他被我救回来以后,我和苏西已经被视为他的亲人、朋友,加上葯的关系,他一直有意无意把我当作是他的娘子,而我的一味拒绝也增添了他的不安。我今天心血来潮的无意识的举动点燃了崩溃的导火线。也许,他已经承受不了举目无亲的压力了。
我叹气,更加坚定了送他回家的意念。
我把他带回房间,原以为哄他睡觉就好了,没想到,他紧紧搂住我,怎么劝也不听,就是不肯松手。
能怎么办?还指望跟小孩子说理吗?
不忍心苛责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抱着他陪他入睡。
可惜的是,他睡着了也没松手,彻底地打乱了我“等他睡着就走人”的计划。
看着他的脸,抚摩着他的头发,考虑了一个晚上,我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暂时把小白培养成我的宠物情人!
当然,情人这个词是为了哄他开心,我怎么可能会和地球人结婚呢?
所以说,宠物才是真的。
我可以时时刻刻陪着他,允许他撒娇、耍赖,也可以忍受被他占便宜,反正,他只是宠物而已。他口中所谓的娘子不也就是陪他做这些事情的吗?而且因为是宠物,就不用考虑到成亲、上床、生孩子这样的具体问题了吧?等他回了家,我这个饲主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觉得这想法不错,和苏西一商量,苏西说,只要不违反联盟法规就行。
我挖空心思地回忆了半天,并没有想起任何一条禁止联盟官员收养外星宠物的条例来.
那就是说,我可以把小白当宠物养喽?
我把我的决定告诉了小白,当然,只是笼统地说要他做我的宠物情人,并没有解释得很详细。
小白不理解宠物的意思当然喽,那个时代,还没有提到“宠物”这个概念嘛不过,情人这个词倒是听懂了,虽然不满意我不是做他的娘子,但是,对于可以得到的亲近我而不会挨揍这样的机会倒是很高兴,兴奋地连连点头,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
苏西哀叹:不明真相的小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
有吗?我沉思。
我有玩弄小白吗?
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保证他不出意外,顺利地把他交还给他的家人,这才是我作这个决定的最终目的呀!
为什么一向最了解我的苏西会这样说我呢?
一定是她在开玩笑!我肯定。
绝对是在开玩笑!
嗳?离别?
终于,我们站在了影月山庄的门门。
镑种各样的感觉.瞬间都涌了上来,总之,多姿多彩的生活是快结束了。
进去通报的小厮匆匆出来,领着个中年人。
“三少爷,您可回来了!大家都担心着您呢,这两个月来,您上哪儿去了,怎么连个消息也不捎回来呢?”中年人的口气略微透着些责备。
小白拽紧我的手,低着头,不着痕迹地往我身后蹭了蹭。
避家这才注意到一开始就像尊门神一样站在他正对面的我。
“这位姑娘里边请,我是这里的管家,你叫我许管家就行了。我家大少爷和少夫人正在迎月阁等着你呢。”
我对地球人的思维方式实在是不理解,或者说是我对这里的风俗还不了解明明就是不欢迎,何必虚伪地假装恭谨呢?瞧这许管家,样子装得倒是挺谦卑,眼神和语气却有藏不住的鄙视。
千什么,我又没欠你钱!
朝谁摆谱儿啊?
难道以为我是和那些攀龙附凤的人一样来打秋风的?
别瞧不起人了!
冷静!
我努力压下自己不满的情绪,可不能让人家笑我气量狭小。
我决定对许管家来个视而不睹。
“不是把人交给他们就好了?还要做什么?”我问一直自诩是十分了解地球人的苏西。
我讨厌伤感的离别,而且按照小白动不动就以哭相要挟的本性,如果不是速战速决的话,他绝对会利用无往而不胜的杀手锏来让我改变主意,所以我原来的如意算盘就是让小白的家人接受他,至于以后的事情就让他们自个儿去操心,而我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个用词好像有点粗鲁,不能怪我,是苏西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口头禅,我只是原封不动地照抄而已。
“废话,当然是要盘问清楚!就小白这副蠢样子,总得问问清楚是怎么弄的?万一是我们装好人,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怎么办?”苏西拿白眼看我“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说我。
许管家的脸红了红,想必是听到苏西的话,但终于还是忍住什么也没说。
苏西抱着小小,我拉着小白的手,跟着那管家,一路七兜八转。
在经过一个院子的时候,苏西突然“哎呦”了一声。
一低头,我发现,她是被一个石榴果给攻击了。
“哪个没教养的家伙乱扔东西浪费粮食?”苏西装模作样地摸着头。
其实这点小意思在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也只有装了。不过她的反应倒也不慢,在第一时间就能做出反应,看来她演戏的功夫倒是见长。
“小黄毛,你骂谁?”头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是一个坐在石榴树上的男孩子,十岁左右的样子,眉宇之间和小白倒是有那么几分相像,可见长大之后,又是一个招蜂引蝶的祸水。但愿别像小白一样,什么样的货色都招。
“谁是小黄毛?”苏西气急败坏地跳脚。
她的头发是褐色的,那可是千年以后比较流行的发色,好多地球人还特意去染这种颜色呢,可惜在这个时代,识货的人不多,而且和周围的环境、人物也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因此从没有人称赞过她。不过好在她看上去年纪小,发色浅些,也属正常,也就没人批评过她,依照她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倒也没惹出什么事端来。今天有人明目张胆把她最忌讳的说了出来,而且带了点蔑视的意思,她的火气可就上来了。
“明明就是褐色!你这个色盲!”苏西气急败坏。
我差点跌倒!
苏西,你难道是为这个发火的?
我简直不能理解你的思维模式了!
“怎么,还不承认?还是你认为叫你‘卷毛羊’比较贴切些?”男孩子嬉皮笑脸的样子。
果然是欠揍,竟然一再地挑衅苏西的忍耐度。
苏西一言不发,她朝我挑了挑眉,示意我接过她抱在手里的小小,我赶紧甩开一直握得我紧紧的小白的手,接过小小。
苏西卷了卷袖子,走了几步。
“苏西,别太用力,给他个小教训就好。”我再三叮嘱。
“哈,小丫头片子,还想给我教训?我还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咧?来呀,来呀!”男孩子在树上手舞足蹈。
“小少爷,当心啊!”管家担心地说。
“苏苏会爬树吗?我没想到女孩子也会爬树呢!”站在身边的小白语气里透着兴奋。
“哎,她根本就不用爬树的”我摇头叹息。
“轰”的一声,石榴树在苏西的小拳头轻轻地一碰后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她没用什么力气拦腰断成了两截。
“她只会把树打断。”我无力地补充,心中暗叹:可惜了一棵好大的树。
把苏西惹毛的结果就是她会成为一个暴力的家伙,所以她真要是发起脾气来,我还得让她几分都怪梅丽莎给她的装备太齐全了,弄得我这个主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好在苏西还知道分寸,不然,我早已经被她骑在头上了现在这样已经是我再三叮嘱和她极力控制的结果了。
“啊”的一声尖叫,男孩子和树一起摔了下来。
谤据我的估计,这么点高度是摔不死人的,加上我还抱着小小,所以我没动。
小白没有想到苏西会这么做,他来不及做出反应,所以也没动。
避家吓傻了,他压根没想到两个人合抱的石榴树被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一拳挥过去就断了,沉浸在震惊之中所以也没动。
结果,是肇事者接住了肇事者。
苏西面无表情地放下被吓得面如土色的男孩子。
避家还魂,冲上去抱住男孩子,一个劲儿地问:“小少爷,你没事吧?”
这时候,男孩子哭了出来。
“哼,恶人没胆!”苏西一派鄙夷的口吻“还男孩子呢。”
男孩子听见了苏西的话,要面子地止住声音,可惜还是抽噎着停不下来。
“我还以为,你要他牢记教训,打算摔他个‘大马趴’呢?”我有些不解,疑惑地问。
“是啊,原来是这样打算的。”苏西也有些困惑“可是,也许是保姆当久了,竟然不忍心看小孩子受一点点伤,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接住他了。”
“啊,是条件反射啊。”我释然“‘习惯’还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呢!”
“说得没错!”苏西深表赞同。
两人自顾自地聊天,眼看着唠叨的许管家叫人来送男孩子去休息。
啐,办事效率忒慢!看看,又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
终于,管家领我们进了所谓的“迎月阁”
“就是你们把三弟送回来的?”宽敞的大厅里,坐在中间的男人说。他的面容严肃,神情威严。
“是啊!”我耸耸肩,把躲在背后的小白拉了出来“他被人围殴,我把他拖出来,就送来这里了。”
“一派胡言!”男人震怒道“三弟为人谨慎,从不与人争执,何来围殴之事?况且他武功不弱,又怎么会要你这个女子来救?”
哦?性别歧视?
“那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回答.
对于这种人,我最讨厌了,懒得理你!
正说着,又一个青年冲了进来。
“三弟回来了?快让二哥瞧瞧!二哥担心死了。”
青年激动地握住小白的肩膀“你这小子到哪儿去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小白慌张地甩开他的手,躲到了我的身后我又成了“挡风墙”了。
“三弟,你怎么了?我是你二哥呀?”青年诧异地说。
“我我又不认识你!”小白嗫嚅着说。
“什么?”
厅堂里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回答,默契得让我以为是回声。
男人激动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小白“我是你大哥,难道你也不认识了吗?”
小白求救似的望了望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小白只能盯住眼前的男人,诚实地摇头。
“你对三弟做了什么?”男人怒气冲冲地责问。
“没有啊!”我很无辜地说,随即补充“只是把他送回来而已,不用太感谢我,真的!”
“还说没做什么?那三弟怎么会不认人了?”
“那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和他在一起吗?”
“他出事以后才遇见我,出事以前的事我当然不知道。
你连这点先后顺序都弄不清楚,还真不是普通的笨!”
“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震天响。
“不许你凶可可!”小白挺身而出。
“谁是可可?她吗?”青年在旁边问。
“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她到底是谁?”男人契而不舍地追问小白。
“呵呵!”我得意地笑着“这个问题还是问我比较好耶!”
男人、青年,还有坐着的少妇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我。
“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正经八百地再次重申“听着,我就是你们这位三弟的货真价实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