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扶持自己的侄女丽妃当皇后呢,此时倒是不宜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才行。
“是,就按母后说的做吧!”知道母后已做了让步,自己再争取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不然就先这样吧!妃子什么的先册封为贵妃就可以了,往后等她生了孩子,子凭母贵,册封皇后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两人起驾一同前去御花园的宫宴。
一听到最尊贵的两人一同驾到,丝竹声嘎然而止,众人忙起身离座,跪地而迎。当两人走了进来,响亮而整齐的声音顿时响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贵气逼人的皇上与太后娘娘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自己的宝座前,坐下,然后才说:“众卿家平身吧,今晚是普天共庆的中秋节,大家就不必多礼了,尽情享乐吧!”说罢手一抬,悦耳的丝竹声再次响起。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祝贺皇上与太后,福寿安康,楚国江山千秋万代。接着再相互敬贺,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同欢。
楚秀弦身为当今的皇上,身穿金丝掐线龙袍,头戴晁金冠,冠带两边的璎珞是以红色宝石穿线做成,贴在他俊逸的脸上显得熠熠生辉,脚上身穿金黄纹龙靴更是尊贵雍容,气派非凡。
在坐着的诸位夫人闺秀们也是议论纷纷,夫人们都在议论皇上今个会不会在今晚的中秋宫宴上选妃?于是脑补了这些的各位闺秀们则是羞红了脸一个个偷偷的瞧着那俊逸的皇上。不过也有些闺秀们则看向另外那位名流公子等,一个个芳心暗许。
其中殷家的殷烈公子也是受关注度很大的一位。
他今个身穿潇洒飘逸的白色锦袍,玉白色腰带紧束,银色发冠玉白耀眼,剑眉星眸,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除了殷烈到场,张擎扬作为荆国公府的家主也来了,只是没有爵位,难免有几分尴尬。
陈卿宵作为镇国公家的嫡幼子,又长的俊朗,被打量了无数次,自然也是一些贵妇人在帮自家的闺女相看夫婿罢了。
一时间宴会上各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开始看表演。
当丝竹声转成节奏清晰的轻快音乐,一群群衣装彩艳的年轻女子鱼贯而出,在高台上翩翩起舞。那轻盈的舞姿,曼妙的身段,轻轻地旋转,带动着彩带飞扬,台下的人们全神贯注地看着,有些年轻的公子哥嘴角湿意泛滥。
白娉婷看着这一切觉得索然无味,毕竟现代的各种宴会或者表演,她看的也算多的了,此时真是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姐姐,这是幽州竹叶青吗?比桂花酿好喝多了。”白婉婷小声对白娉婷说道,两人被安排坐在一起。
“还行吧。”白娉婷淡淡敛眉说道,心中期盼喝到现代的红酒,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罢了。
张润扬和楚包坐一块,楚包看舞蹈看的津津有味,只是嘴巴里还不忘塞水晶包,自然宫宴上做的都是精致小巧的吃食,平日里楚包吃的包子都是要四五个水晶包组合在一起那么大呢。
张润扬的心思可不在那些美轮美奂的舞蹈上。他是视线穿过人群看向白娉婷那一桌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他觉得今个在郡主府和白娉婷说了一会子话,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靠的更近了。
比之从前的书信往来,更能使他心中愉悦。
这种变化仿佛三月的春水,缓缓流经自己心里,竟是那样的通体舒畅。
曾经那些信里的画面,依稀在他脑海里清晰的绘画成一副美丽的画面。
他把两人美好的未来想象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恍如仙境,实际上除了他经常看她曾经写给他的书信,他还看她顺着书信夹带给他的还有她随手的涂鸦画作,画中青山绿水,明秀难言,如今还有一幅悬挂在自己寝室里,每日必要看上几次才罢休的。
张润扬的视线看向东昌侯府坐席的方向,没错,他看到了林若水。
而林若水那灼热的视线正在看向白娉婷。
不过,让张润扬满意的是白娉婷的态度,她只是低头在吃银盘里放着的美味鲜果,压根就没有和林若水视线交织。
张润扬觉得自己比林若水多了一点优势,那就是他认识白娉婷在前。
林若水看着白娉婷剥香蕉皮的样子,都觉得她好看极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娉婷瞧。
林若水侧首望了望身边开的正好的一丛红菊,一朵朵深浅不一的红色,竟仿佛白娉婷脸上的红霞一般,晕染醉人。令人忍不住想掬在手中,藏于心间。
从此日日瞧夜夜看,总也不会厌烦的。
边氏瞧见儿子林若水那么看白娉婷,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提醒林若水。
“若哥儿,这是在宫宴上,莫要失礼了。”
“娘,我会注意分寸的。”林若水点点头,心中却在琢磨着怎么娶到朝安郡主。
承恩公府二房的姑娘上官嫣容看着远处坐着的林若水,心中感慨良多。
本来她以为自己能嫁给东昌侯府家的大公子,自己也能脱离嫡母甘氏的掌控,但是前些日子她听说了东昌侯府的大公子迷恋朝安郡主的事情后,心中止不住的泛酸。
那个朝安郡主不过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即使有了郡主的头衔还是那样的粗鄙,瞧瞧她在这中秋宫宴上不停歇的吃东西,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的表现?
上官嫣容看了看丽妃的方向,心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东昌侯府大公子,要么被嫡母当做联姻的棋子嫁给别人。
只是丽妃会帮自己达成心愿吗?
但是东昌侯府大公子的视线一直看向朝安郡主那边,她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胜算的样子,她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嫡母甘氏因为她爹二老爷惹出来的风流事儿气得躺床上养病呢,所以今日承恩公府已经及笄的姑娘都是让承恩公夫人林氏给带出来的。
说白了,这种皇室举办的中秋宫宴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宴吧。
接下来是宫中低位分的妃子表演了琴棋书画等节目,白娉婷看的兴致缺缺。
楚秀弦坐在上首,自然也瞧见了白娉婷不太喜欢看宫宴,心中明白的很,于是挥挥手下去,让人把准备许久的皮影戏给摆上了鹿台,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白娉婷不由得起了一丝兴致,只是皮影戏之后,又是吹拉弹唱,真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接下来是一些官员家的闺秀们开始表演节目。
就说上次和白娉婷有点嫌隙的武安侯家的三小姐纪小嫣也表演了一段才艺。
她端坐在琴边,一脸娇俏羞涩的摸样,纤手挥动间,一首动听的琴曲便飘扬在空旷的鹿台上,白娉婷仔细的听着,还别说,纪三小姐这古琴的确弹得很好,完全弹出了琴曲中的意境。
白娉婷瞅了瞅四周,只见众人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摆出一种陶醉其中的摸样,有些人还频频点头,露出一副赞叹不已的模样。一会儿,纪三小姐弹奏完毕,大家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然后纪三小姐的视线看向上首坐着的皇上,眼角眉梢染着春意,很显然她想入宫侍奉皇上左右。
接下来各位闺秀们接二连三的上场表演,有弹琴的。有唱歌的,也有吟诗作对的。也有现场作画的,还有跳舞的,一时间热闹非凡,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谁知主持宫宴的梅妃看着花名册竟然让太监点了白娉婷的名字,说朝安郡主要给大家献艺。
白娉婷狐疑和不解的眼神看向上首楚秀弦的方向。
不是说他准自己不用在中秋宫宴上表演节目吗?
怎么他那些后宫的女人给自己来这一出?
“朝安郡主身体不适,就不必献艺了。”楚秀弦的神色一冷,他瞪了一眼梅妃,然后清越的声音响起。
“皇上,朝安郡主不是还饮酒了吗?那身体不适还能饮酒?”景贵人本就妒忌白娉婷受宠,如今得了这么个好机会,焉能让白娉婷好过?如今她仗着自己受宠,免不了有几分嚣张之意。
此时丽妃却一脸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脸色笑容淡淡,手中执着精致的酒杯,未发一语,只是眼神看向白娉婷,嘲讽的意味很明显。
谁不知晓朝安郡主是乡下来的村姑?
除了会医术和会做生意,她还能会琴棋书画等高雅的东西吗?
白娉婷见皇上提到了自己,且还这么护着自己,心中觉得温暖,这个干哥哥倒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只是梅妃,丽妃,景贵人一干妃子怕是吃醋了吧!
但是此时此刻她又不能退缩,让旁人轻视了去。
太后娘娘也只是笑着,不说话,她知晓自己此时说话,一定会母子离心,她干脆看那些后妃怎么和朝安郡主斗?
甚至她以眼神示意丽妃不要参与。
白娉婷也不想楚秀弦为难,她还看见了身旁白婉婷的紧张,楚包和张润扬的担心。
于是白娉婷放下手中的杯盏,盈盈一笑站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皇上和太后跟前去。
大家都被白娉婷那出尘的气质惊艳到了。
但见此女肤如凝脂,眉若黛长,眼似秋水,唇似花瓣,行走间脚步轻盈,气质悠远,身形娇俏,高贵娴雅,真个似: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自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和高贵气韵。
“朝安郡主长的可真漂亮,就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有人嘀咕道。
“是啊,是啊,朝安郡主真好看,我家那臭小子如果能把朝安郡主娶回来就好了。”
“朝安郡主的医术高明,家里如果有了她,回头生病也不用发愁了。”
“听说朝安郡主还建了个硫磺温泉的庄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放,咱们好去耍耍,这个朝安郡主可是个能赚钱的主儿,也不晓得哪一家的儿郎能娶到她为妻?可惜了我家清一色都是闺女啊。”
有儿子的人家在想着怎么把朝安郡主娶回家?没有儿子的人家在捶胸顿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朝安郡主很得皇上的疼宠,所以朝安郡主绝对是个香饽饽,谁能娶到,谁就是修来了几辈子的好福气呢。
太后娘娘皱了皱眉,心中担心楚秀弦说的想娶陈卿蕊为后是个烟雾弹,别是想纳朝安郡主当皇后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护着朝安郡主了。
怎么办?要不,自己等下下一道懿旨,帮朝安郡主做个媒,先把亲事给定下来再说?
配给自己的侄子们?还是那些世家公子们?
楚秀弦没有想到白娉婷会主动出列,而且还引起不小的轰动,他第一次有一种无奈,更是恨自己身边这些妃子叨扰了白娉婷的安静。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吃东西,也不知道碍着谁了!
对此,楚秀弦心中对白娉婷有一丝歉意,他想等下不管白娉婷表演什么,他都会赏赐的,而且一定会赏赐贵重之物。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见白娉婷说了她表演的节目后,顿时楚秀弦被她说的所谓节目而吸引住了,他双眸一亮,更别提张润扬和楚包等人了,一个个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只是某些闺秀们都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瞅着白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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