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么都睁不开,追月伸手胡乱地抓着,后背似被人重击一下,追月将嘴里的东西生生吞下。正要再次开口呼救,一张嘴,突然一大口水铺天盖地地漫进嘴里,呛得她呼吸困难,胸口越来越闷疼,喘不上气。紧接着,周身都像泡在水里一般,冰凉刺骨的水,四肢开始麻木。追月暗自哀悼:“这下真是死定了,原来喝了水祸,要经历这么长时间才会死……还是被水淹而死的,果然是水祸!”
追月感觉自己缓缓沉底,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灌进她的眼耳鼻,那是种彻骨的凉和绝望窒息。呼吸似乎已经停止,追月以为自己快死了,却产生幻觉,突然觉得衣领好像被一股力量提起,一跃而出飞出水面,然后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地面上,水花四溅,“砰”一声闷响。
“好疼啊!咳咳咳……”追月一下子喊出了声,一下子抱着湿透的身体,蜷缩在地上。
眼前一片光明刺眼。
“咦?我没死?我知道疼啊!”追月摸着自己的膝盖和屁股,只怕不死都摔残了,“我这不是幻觉?我能看见了?”她还是脑袋有点不太清楚。
“哟!啧啧啧……看样子本尊救了个傻子!”
这个声音?!追月猛然回头,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后,弯腰凑近了脸,打量自己。追月使劲揉揉眼睛,结果面前还是那张戴着金色藤蔓面具的脸。
“是你!”追月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连滚带爬地后退。突然想起什么,“凤启呢?”她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开始焦急地四下扫视,凤启已经受了重伤,不会被他给暗算了?!
随着视线慢慢适应了光线,她这才看清楚,不远处,凤启和初雪都倒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而角梅被一只水晶梅花簪插中眉心,双眸圆睁,脸上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静静地躺在摆着水祸的黄玉石桌上,垂坠在地的手指还滴着粘稠的血。
“啊!”追月惊叫一声,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凤启和初雪。还好,还有呼吸,她顿时瘫坐下来。转头看到身侧摔在地上的一个石头的小碗,里面的液体已经一滴不剩,空空如也。空碗安静地侧躺着,泛着莹莹绿光,不远处却是角梅垂地的手指,鲜血淋漓。
她看了眼角梅,转头对着黑衣人道:“他是你杀的?你把他们怎么了?”
“怎么样,喜欢本尊的杰作么?”
“你把凤启他们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那小子不济事,我刚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喝了水祸。看你喝了,他急火攻心,乱了真元,昏了。至于那丫头,强行冲破定身术,也是自不量力,我可什么都没对他们做。我更感兴趣的事是如何抓住你和捏死他!”
黑衣人抬眸,看了看角梅的尸体,眼里充满了得意和阴狠:“除了你,也就那妖怪好玩些!”
追月不仅觉得身上发冷,心里也萧瑟得不行。
现在凤启昏迷不知何时才会醒,初雪也是,自己不会法术,没有灵力,是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凡人。而这个黑衣人,在京城的婚礼上,就想捉自己,没想到一直跟到了这里,现下该如何是好。
“好了,跟我走吧!本尊费劲跟了你们这么久,也累了。”
“我才不要跟你这个魔鬼走!”追月站起来拔腿就跑。自己才是他的目标,自己引开他,凤启他们应该不会有杀身之祸,现在他们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就凭你,也想从本尊手里逃走?”黑衣人并不着急,悬在半空,静静地看着追月往前跑,他突然觉得猫鼠游戏也不错。
可是追月哪里认得路,不是凤启,她根本到不了这里,跑出没几步,就被外面的迷雾给逼了回来,在原地来回摸索着出路。
“看来本尊刚才把你丢进冰莲池,又给你药引,你的毒是真的解了,还跑得很欢么!”黑衣人开始按耐不住,伸掌就朝追月擒去。
追月回头,眼看着黑衣人扑来,认命地一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