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秋天是很令人厌烦的。炎热的太阳变成了一种强迫性刺螫,迫的人打从心底想要发火。而有时一阵阵阴森的秋风吹来,也是搞得头皮发麻。
这个学校实在是不合我的胃口。校区太小,没有什么特别的社团。同学嘛,不知道为什么班上多是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个个幼稚傲慢得不得了。我从高中时代就习惯作个独行侠,所以也不爱跟同学们认识。倒是几个二年级的学长跟我颇搭得来,常常一块儿去打打麻将、泡保龄球馆和撞球场之类的。几次下来,有几个班上的无聊男子也加入了进来,变成一个小型的流氓集团。言不及义,好行小惠。嘿,原来大学生活也可以这样搞。
不过大多时间我还是会乖乖去上课,毕竟爹娘的钱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习惯坐在教室的前排,既然要上课嘛,当然就应该有上课的样子。况且我也不喜欢跟那些总是挂在教室后头摆明了来混的家伙们和在一起。上大学是为了缴钱来打混摸鱼的吗?
我总是选择靠墙附近的位置。巧得是,她也是。于是每堂课几乎她都会在我的左右。嘿嘿,这景象看起来八成很暖昧吧。
不过自从自我介绍那天之后,我就再没听过她的声音。
自我介绍对我来说也是个讨人厌的东西。干嘛到哪里都得搞这套呢。一班六七十个人,每人报上自己的姓名、星座、生日,谁记得了啊。除非是那几个长得漂亮的妹妹,不然其他人的姓名兴趣关我什么事呢。久了大家自然就会认识了不是,干啥浪费太多的时间看这几十个人轮流耍呆呢?识相的就是快快报完了了事,偏偏有许多人一上了台就兴奋忘形,把自己祖宗八代的事都抖了出来,时间就被拖得更长了,真是无聊。
待她上去时,她冷峻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我是沈荷。”
顿时,所有人都呆住了。她前面那位把自己小学暗恋的对象都讲出来的女士还没走回座位呢,她已经闪回她原先坐的地方。像一阵轻拂过池塘的冷风,一下子,空气和时间似乎都凝结住了。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像是广播剧里女主角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可以拨动每个人心里的音弦,产生共鸣。可是,却是那么的冷漠。
之后,她一直本着自闭的态度,从不缺席任何一堂课,总是坐在前排的位置,也绝不跟任何人说话,当然不会参加任何活动。我仍然有机会就一直观察着她,而她也仍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新生训练那天乍现的笑容,自然,也没再出现过。
而她的眼神:永远都是冰冷冷的。
“喂,宋昱豪,等一下!”
“有事吗?”
叫住我的是班上的白马王子吕维刚。身高一百八十五,体格修长而健壮。开学不久已经被篮球系队的学长看中,马上命他挑下小前锋的大梁。在新生杯当中,他能投能切,还抢下了几个漂亮的篮板,把人数最多的法律系宰得灰头土脸,在总决赛当中,大胜对手二十五分,而他自己恰巧攻下了这漂亮的二十五分。想当然尔,系上的花痴啦啦队们莫不尖叫得震翻了天,之后,他的身边总是围满了对他充满兴趣的女同学们。
我一向是不太跟他打交道的。我们的赌博阵容里当然不会有像他这样行情看俏的帅哥。老是听他们在打牌时说关于他的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受到这样的影响,我对这种靠脸骗女生的家伙自然没什么好感,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料到今日他自己叫住了我。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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