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个双胞胎兄弟吧!”
凌清吐了口烟,微微颔首。“而且他正是让我失忆的主谋。”是不是双胞胎,他不肯定,但“相貌”一定像他。
佟尔杰有些讶异的干笑了两声。“实在有点出人意料,不过他呃你那双胞胎兄弟为什么要对你下葯!”他好奇地问道。
“为了凌氏!”凌清半眯沉黑的双眸,冷冷地说。
闻言,佟尔杰挑眉,闷笑不已。“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做完最后一个阶段的治疗,记忆便可全部恢复,何需这样胡乱猜测呢!”
很显然,佟尔杰并不相信凌清的话。
“你不相信!”凌清眸光带怒,看着讪笑不已的他。
“不是不相信,是这根本太夸张、大荒诞了!”佟尔皆埔地道。“你不可能这么大才知道自己有双”
“喂!老公!你的怪胎朋友今天乱和善的!”佟尔杰言未毕,丁灿琳便猛地“破门而入”且大声嚷叫。
“琳琳”佟尔杰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干么那样看我!”丁灿琳徐徐地走进门。“咦!你有客人呀!”在看到背门的双人沙发上的人头时,她好奇地问道。
凌清悠然地自沙发上站起身看向她,正欲开口“怎么又是你?你不是才在我那儿带走夏彦的吗!”丁灿琳诧异地大叫。
凌清手一紧将烟捏熄于掌中,嗓音冷冽地问:“你说什么!谁带走彦儿!”森冷的语气使得周遭空气冷凝了起来。
“就你啊!”丁灿琳没好气地说著。难不成这家伙疯了,明明自己适才到她那儿带走老婆而已,居然还问她,唉!肯定是患了精神官能症了!敝不得他刚刚去带夏彦时,态度那么和善!
“琳琳!你在说什么!凌清他一直在我这儿呀!”佟尔杰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拉著妻子直问。
“是吗!难不成我白天撞鬼呀!”丁灿琳生气地捶打丈夫的胸膛。
“凌清,看样子真是你想的那样!”佟尔杰了然地对他说道。
凌清不语,狂暴地夺门而出,留下了一室寒气。
“凌清!”佟尔杰大声叫道,欲追之而出。
“干么!吧么!都疯了呀!”丁灿琳拉住丈夫的西装不让他离去。“到底在干么呀?”
“唉!”佟尔杰长叹了口气,抱住妻子,颓然地靠著她。
“怎么了嘛!尔杰!”丁灿琳难得温柔地问道。
“有大事要发生了!”佟尔杰在她耳边淡淡说道。
“哦!”丁灿琳双眸一亮一副期待的表情。
凌清一出医院,便在门口拦著每辆从停车场驶出的车,疯狂地敲著车窗要里面的人摇下,让他确定是否有夏彦的身影。
“停车!”他又拦下一辆房车,用力敲著车窗。“打开!”
“先生先生你有什么事吗!”车内只有一名头包著绷带的瘦小男子,他一见凌清狂暴凶恶的神情,便结巴不已地问道。
“不是!不是!也不是这辆!”凌清绝望地低喃,并重捶了下车顶。
“先先生”瘦小男子被那巨响吓得脸色发白。
“滚!宾!”凌清大声吼道。“你在哪里!”
见凌清疯狂如从精神科逃出的病人,男子当下快速摇上车窗,全速疾驶而去。
“你在哪里!彦儿!”凌清痛苦的高声吼道。
夏彦跟著”凌清”步行至医院外的一处立体停车场。“你什么时候把车停到这儿来!”她疑惑地问著。
“你在检查时!”他简短答道。
“为什么要停这么远”
他回身看着她,双手搭上她的肩。“我去买了些给孩子用的东西,回来时,医院的停车场已满了,只好来这儿停喽!彦儿,你是孕妇,多散步运动对你和孩子都有益处!”
他的语气很和善,异常的和善。
夏彦愣愣地盯著他,总觉得他很奇怪。他已经好久不曾唤她“彦儿”了!
“你在这儿等,我去将车开出来。”他拍拍她的肩头道。
“嗯!”夏彦点了点头。
“别乱跑!”他叮咛道,然后转身进入停车场。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丰田便从下坡车道驶了来。
“彦儿!上车吧!”男人低沉的嗓音却带著轻快的语调随著车门的开而出。
夏彦看着他“有些”不一样的笑脸,迟疑了下,扶著肚子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孩子还好吧!”
“丁医师说羊水的分析报告四周后才会知道!”夏彦有些不自在地说著。
“嗯!”他点了点头,优雅的操弄著方向盘。
夏彦看着他的双手,赫然发现他已将绿宝石婚戒取下了,她有些神伤的将脸撇向窗外。
“要去哪儿?”这并不是回家的方向。她惊惧地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亲爱的!”他转头对她笑道,并亲匿的称呼她。
夏彦顿时一震,脑中如雷击般,看着他光裸的长指与怪异的笑脸。
“你是谁!你不是凌清!”夏彦恐惧地问道。
“这么快就察觉!不愧是凌清的女人!”他邪恶的冷笑起来。
“停车!我要下去!”夏彦双手握住门把,尖声吼道。
“别激动!我没那么可怕,几个月前,你没这么怕我呀!怎么我走出“黑暗”你却怕起我了!”他沉沉地讪笑起来。
“你你是“他”!是你!是你要我去下葯的!”夏彦激动地叫道。
“聪明的女孩!”他言不由衷的赞赏道。
夏彦不理会他的讥诮,侧身抓著门把,准备开门跳车。
“嘿!别做傻事!”男人按下中控锁。“你呀!可比凌冲和老头子聪明多了,不一会儿便知道我不是凌清!想想,我在凌氏几个月来,可都没人发现我不是他呀!连将他养大的老头儿都没发觉呢!虽然我做了小小的改变不过老头儿的确好骗!”他眨了眨眼.狂傲的笑道。
夏彦一脸慌乱地看着他,双手绞得死紧。“你到底是谁!”
男人凝视了她一眼。“你别那么怕我!我有一副与凌清相同的长相,你就当我是他就成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到底是谁?”夏彦语气颤抖地问。
“你不是知道吗!我是那个要你去下葯的人呀!”男人冷笑地回答。
“不要敷衍我!我要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夏彦激动地叫道。“你好可恶!
你好可恶!”
“是吗!”男人敛去笑容,双眸底部流动者某种难辨的情绪。
“我从来就不曾可恶过!你可知道,我为了取代凌清而做的牺牲!”男人缓缓的呢喃著。“十二岁起,我便舍弃我的名字,以凌清的身分活著!十八岁时,我进入普林斯顿攻读医学,直到二十二岁,我弃医从商只为了日后取代凌清,并吞凌氏的计划,为了把凌清演得毫无破绽,我抽烟甚至从十二岁起,便每天戴著呵总之,为了“凌清”这个身分,我舍弃了喜好、改变了某些特点,我想,这是对我自己的可恶吧!”
他语带保留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和凌清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取代他!你又是谁!”夏彦看着他愤世嫉俗的表情,力图冷静地问道。
“我和凌清倒是没什么仇,不过我和凌清老头有仇,而凌清这个身分却是我报仇的工具。”男人冷冷地说。
夏彦困惑的看着他带著悲切、恨意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点同情他。“可以告诉我所有的事吗?”
“你真能处变不惊啊!”男人讪笑道,停顿许久,才慢慢地说:“凌清老头逼死了我母亲”
夏彦倒抽了口气,惊骇的看着他平静的脸。
“我和凌清是双胞胎兄弟,我比他早出生三分钟,算是哥哥吧!不过在孩提时期,我们就被分开了,他并不知道有我的存在,而我却对他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他握紧操弄方向盘的手,恨恨地继续说著。“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因为思念父亲过度,加上长年的忧郁症影响,便自杀身亡而这些都是凌清老头害的,要不是他用计将母亲从父亲身边逼走,也不会这样!为了报仇,我便想到母亲跟我提过的弟弟,我想利用他的身分,进入凌氏、接近凌冲老头,井吞凌氏,让他一无所有为我母亲的死偿债!”他的眼神射出凌厉的目光,神情狂暴。
“你是因为这样才要让凌清“消失”的吗!”夏彦有些了解地问道。
“是的!毕竟世上不需要两个“凌清”!你知道吗!我本来真的打算杀了他的”
“喝!不行!”夏彦冷不防的惊叫出声。
“呵呵你真是可爱!”男人冷笑。“不过就是因为有你,我才想不如让我为弟弟做做“好事”让他成为凌氏以外的普通男人,有家、有娇妻、有稚儿的普通男人,算是了了母亲的遗愿吧!而凌氏那个“凌清”就由我扮演吧!等我将凌氏合并到“罗瑟”后,再告诉凌清老头一切,让他心藏病发、一无所有的死去”他想着自己精心的计划,嘴角不禁噙著一丝冷笑。
“你好可怕总裁好歹也是你的祖父”夏彦摇著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才不是我祖父!”男人突然生气地大吼。夏彦被他的吼声吓得更往车门瑟缩。
“真正可怕的人是他!他赶走母亲和襁褓中的我,还编谎话教育我那可怜无知的“弟弟”!你知道吗!很多事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易懂的!”男人愤慨地说道。握著方向盘的大手,清楚的浮现愤怒的青色血管。
夏彦抚著隐隐作痛的小肮,不发一语地颦著眉。
男人转头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他状似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夏彦摇摇头。“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呵名字!我都快忘了!”他无奈的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人叫过我这个真正属于我的名字凌冱!”
“凌冱。你叫凌冱。”夏彦小声低喃著。
“你是第四个了。”凌冱轻笑道。
“凌冱你就是佟尔杰提到的普林斯顿高材生!”夏彦呼吸有些急促地著。
“哼!是呀!要不是尔杰,我的计划也不需改变!”凌冱冷哼道。
夏彦没有说话,身体突然的不适,让她的双手揪著衣服,粗重地吐气,她意识到孩子有些怪异凌冱迳自开著车,并未察觉她有异。“我希望,你好好跟我配合,我不想伤到你和我的“侄儿”我要用你来换凌氏的所有权”
“你以为凌清真的会这么做吗!我对他而言,只是个骗子”夏彦忍著痛,稳住声音道。
“放心吧!我有把握的!”凌冱十足肯定地说。
“不久后,我们就要离婚现在可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我说了,我有把握!”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微微扯起嘴角冷笑。“要不他若真的不来把你换回去,我就替他接收妻子和孩子!呵呵!”
“不”夏彦惊叫,看着他戏谑邪恶的神情,不安地直摇头。
“哼!你真是奇怪!我跟凌清有著相同的外表呀!你能爱他。不能也爱我吗!凌冱表情轻浮,恶意地戏弄著她。
夏彦沉默不语,只是皱著眉、抚著肚子。
凌冱听著她那有些不正常的呼吸频率,不禁转头仔细凝视著她汗湿却苍白的脸蛋。
“你到底怎么了?”
“我的肚子怪怪的!”她痛苦地回答。
闻言,凌冱马上将车靠边停下。
“我看看!”他倾身欲察看。
“不要碰我!”夏彦使尽存的力量叫道。
“我是个医生!”凌冱不理会她,拉开她的裙摆,赫然发现她的腿间流著血,他双眉一攒,俐落地将座椅打平,让她躺下。
“我的孩子霄儿”夏彦不安地呢喃。
“不会有事的!”凌冱冷冷说道,放下手煞车,踩下油门,飞快地驶上马路。
夏彦没再说话,疲累地闭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