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在占领区域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杀伐予夺只看心意,故此城中显贵皆有心巴结讨好。
蒲雄闻言大感不妥,本想再度说话,莫问已然摆手示意他退下,见此情形,蒲雄只能外出见那些乡绅。
莫问担心胡人骑兵再度故态复萌欺男霸女,便自后门出府自城中四处巡视,城中百姓虽然没有见过他,却知道赵军主帅是一位道人,故此见到他纷纷行礼,莫问点头回应。
见麾下兵卒并没有扰乱百姓,莫问来到了城中那片石屋,检视粮草辎重,天色渐暗,莫问回返州府,进得前厅,只见厅中站立着三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
“民女拜见王爷。”三人见莫问进门,立刻跪倒在地。
“你们是何人?”莫问皱眉问道,他一直对王爷的封号耿耿于怀,在他看来这个封号与奸贼和叛徒等同。
“回王爷问,我们是此间民女,敬慕王爷威名,自愿前来侍奉王爷。”那年纪较小的女子出言答话。
“来人,把龙骧将军喊来。”莫问冲门外的卫兵喊道。后者得令,立刻跑走。
“起来吧。”莫问冲三人抬了抬手,转而坐上了主位。
那三个红衣女子闻言直身站起,这三人可能都是这城中乡绅家中灵巧的侍女和侍妾,很有眼力,立刻过来端茶倒水。
片刻过后,蒲雄赶来。
“将她们送回去。”莫问冲蒲雄皱眉开口。
“那不成,真人岂能无人侍奉?”蒲雄连连摇头。
“我只是上清道人,不是王爷,用不着女子侍奉。”莫问并未怪罪蒲雄抗命。
“真人的道袍已经多日未曾浆洗,朝夕连个更衣端水的人都没有,这三人感念真人仁慈,都是自愿前来侍奉真人的。”蒲雄再度摇头。
“将她们送回去,与我寻个年长的妇人过来。”莫问沉吟片刻出言说道,蒲雄说的有道理,他的确需要个女子浆洗衣物,之前都是老五帮他洗衣服的,没了老五,衣服已经很久没有洗过。
蒲雄闻言愣了一愣,转而带着那三个红衣女子出了前厅,安排妥当之后独身回返前厅。
“吩咐下去,连夜将那城中石屋中的粮草转移到城中东北处的兵营,将那些石屋尽数拆除,用以加固城墙。”莫问冲蒲雄说道,战报发出之后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出官员前来接管,倘若发现那些粮草势必会上报朝廷,还是放在军营之中比较妥当。
“好。”蒲雄点头答应。
“前方三百里便是樊水,这樊水之中藏有嗜血水蛭无数,有百里范围,你有何应对之策?”莫问问道,在邺城的时候他曾经看过军部战报,邕郡西南的樊水曾经令赵军死伤惨重,而今终于临近了这处危险区域。
“末将曾经与部下议论过那处地势,那樊水并非河流,而是腐水沼泽,只有两条通路,都十分狭窄,当真是易守难攻,若想强攻势必折损士兵,末将以为只能绕过那片区域。”蒲雄面露难色。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此事不急于一时,我会抽空过去一探究竟,时候不早了,你下去歇着吧。对了,自明日起所有兵士一律供给干粮,不要再喝稀粥了。”
蒲雄答应下来,行礼告辞。
莫问回返后堂,操行晚课,打坐练气。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莫问还气入海,起身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两名杂役和一名美艳的中年妇人。
“奴家林冬梅拜见真人。”那妇人年纪在四十多岁,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却大有风韵姿色。
“不用多礼,你是何人?”莫问皱眉问道。
“回真人,奴家乃是奉了蒲将军差遣,前来侍奉真人起居的。”中年妇人直身站起,微笑回答。
“当真胡闹。”莫问闻言无奈叹气,他要求换个年长的妇人乃是为避嫌,蒲雄给他寻来的这个妇人根本就避不了嫌疑。
叹气过后,莫问命仆役将这妇人带走,蒲雄闻讯而至,疑惑询问,莫问告之自己只想要一真正的婢女洗衣打水,容貌太好难逃嫌疑。
蒲雄闻言恍然大悟,转身告辞。
三更时分,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莫问此时已经睡下,闻声知道是蒲雄又寻来了婢女,只得起身开门,开门之后几乎想要掏出符盒,门外站着一容貌丑陋的中年妇人,此女容貌极其丑陋,驴脸青面,鼻孔朝天,若非事先知道她是蒲雄寻来的婢女,他会以为是恶鬼敲门。
此人虽然可以避嫌,却实在太过吓人,莫问实在没有勇气留她下来,只得挥手打发她走。
受到惊吓,莫问再无睡意,干脆整装出城,连夜前往樊水观察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