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纳哥原是欧洲穷国,自1865年开设第一家蒙地卡罗大赌场之后,便一跃成为最富裕的国度,许多人在此一夜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然而这两句成语都与路希无关,因为他向来都是赢家,而既然他早已是全球十大首富之一,也没有所谓一夜致富之说。
但他确实很喜欢睹,因为够刺激。
不过这回的度假计画里并不包括进赌场玩两把,因为豆芽不喜欢赌博,但由于路希的游艇停靠在摩纳哥港口,他们不得不先到摩纳哥,没想到豆芽不晓得哪根筋不对了,突然一时兴起说要看看赌场,结果
“豆芽,你不是说你不赌博的吗?”
“我没有赌,我只是参观一下。”
“可是你已经在这张桌位旁‘参观’一个钟头了。”
“你闭嘴!”
路希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再吭声,可是不过一会儿,豆芽突然扯扯他的衣袖。
“喂,你会玩吗?”
“21点?当然会,不过我多半都是玩梭哈,而且从不在白天玩。”
“为什么?”
“最高级的赌场深夜才开放。”蓝眼溜下来。“怎么?想要我教你玩?”
“不用,我会玩。”而且是那位拐了她所有身家财产的“男朋友”教她的。
“那是想看我玩?”
“你很会玩吗?”
“输家从来不是我。”路希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本事”
“这样嘛”豆芽咬著手指头天人交战许久。她不喜欢赌博,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人家赌,她就很想试试自己的运气。“我想看你玩。”也许是因为她从没走过好运,所以下意识里一直在等待好运吧!
“没问题。”路希当即兴高彩烈地带她走出赌场。
“等等、等等,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指指街道对面的名牌服饰店“买礼服啊!”路希说。
“礼服?”豆芽吃惊地硬拖住他。“为什么?”
“深夜赌场要穿著正式礼服才能进去。”
“骗人!”又不是夜总会。
“骗你不是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
“呃?”
“算了,买就买!”
随后,在服饰店里量身时,豆芽又惊愕地发现,她不但又丰满了许多,还长高了整整五公分。
她早就不做青春少女很久了不是吗?
难不成怀孕生产真有这么大的影响?
那好,她要多生几个,说不定将来她就会变成一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超级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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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纳哥最知名的蒙地卡罗大赌场位于摩纳哥港口左方,是欧洲第一大赌场,也是世界四大赌场之一,四周花园环绕,内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之能事,俨然皇宫内苑,豆芽一时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菲尔斯先生,好久不见了!”
一见到金光闪闪的路希,赌场经理马上亲自出迎这位出手阔绰的大豪客。
“我结婚了嘛!还做了父亲,”路希喜孜孜地覆住豆芽挽在他手臂上的柔荑,眉开眼笑志得意满,说的好像是他第一次娶老婆、第一次做爸爸。“我忙著陪他们母子俩,哪有空来玩,今晚也是她想看我玩,我才带她来的。所以”
他意有所指地瞄一下那些好像老鹰盯小鸡似的盯住他不放的女人。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騒扰我,明白吗?”
“当然!当然!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来騒扰到菲尔靳先生的。”
经理满口承诺,而后头微偏望向豆芽。
“那么这位应该就是菲尔斯夫人了,”不管毫不起眼的豆芽看上去与如同天使一般美丽的路希有多么不相配,精明老练的经理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异样之色,仿佛豆芽是王妃似的对她深深鞠躬致意。“欢迎,希望夫人能在这儿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转身,他朝不远处的服务生弹一下手指,再比个手势,那位服务生马上托著一盘筹码过来,经理转身将筹码送给豆芽。
“这里是一万欧元筹码,本赌场奉赠,请夫人尽情玩个痛快。”
拚命忍住惊叹的冲动,豆芽故作端庄地微微颉首,由路希代她收下筹码。
“有人吗?”
“只有两位。”经理歉然道。
“那我先在枱面上随便玩玩好了,”路希不在意地粲然微笑。“人够了再通知我。”他喜欢人多的赌局,不超过四人以上他是不玩的。
待经理离开后,豆芽才瞪住那盒筹码,吃惊得连话都结巴起来了。
“不不会吧?一万欧元,免免费奉送的?”赌场真有这么好赚?
路希满不在乎地把筹码放入她的珍珠皮包里。
“一万算什么,我一个晚上赢个几十亿也不成问题。”
他以为他是赌王吗?
不过“好,既然是免费的,那你先去玩你的,”豆芽兴奋地抱住皮包。“我也要去试试自己的手气!”
“我陪你。”
“不要、不要!”豆芽推他往后走。“你在旁边我反而玩得不自在,还是我自己玩就好了。”
向来奉老婆命令为谕旨的路希只好独自往最里面的大厅而去,豆芽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一圈,都是拉霸台,她没兴趣;继续往第二厅去,里面是欧洲轮盘和英国轮盘,还要换轮盘专用筹码,太麻烦了;她再往下走,又是拉霸台;到了第四厅,是21点和骰子,她开始在各枱之间晃来逛去。
看多了心就痒痒,反正筹码是人家送的,输光了也拔不了她半根毛,所以她也选了一张21点的枱面很大方的给它玩下去一枚筹码。
一枚一百欧元。
可惜运气之神依然离她起码有三个宇宙远,人家送她的筹码眨个眼就“退回”去给赌场了,愈输愈不甘心,彷佛吗啡上瘾似的,输了就加倍筹码丢下去这是她的赌博“哲学”数额愈滚愈大也愈不懂得适可而止,人家是不信邪,她只想翻本,当她放下六十四枚筹码时,已是脸发青、手发抖标准毒瘾发作症状。
“gee!”又输了!
她呻吟著望向皮包里剩余的筹码,右肩站著小天使,左肩站著小恶魔。
只剩下五枚筹码了,要全下,或是一枚就好?
小天使和小恶魔开始打得刀光剑影、天昏地暗。
全下?一枚?一枚?全下
“卡露蜜,是你吗?”
冷不防一个问句丢过来,仿佛当头一盆冰水泼下“噗”一下小天使和小恶魔一起被冲走,这声突如其来的呼唤来的正是时候,硬生生敲醒她冲昏头的脑袋。
好险!好险!再玩下去她肯定会著魔!
庆幸著,她回眸循声瞥去,待看清是谁叫她后,骤然僵了一下。“不,不是我,我只是一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她咕哝著跳起来匆忙要逃走。
但不过才走出两步,全世界她最不想碰见的人其中之四便团团围住了她。
“卡露蜜,真是你?”
一个福福态态的中年女人像头犀牛似的挡在她面前,桃红色的晚礼服紧绷在一圈圈肥肉上,宛如刚灌好的义大利火腿,大惊小敝的嗓门剌耳得四周围的人纷纷投以金光眼、白龙眼,她却毫不自觉。
“天哪!你变了好多,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果不是看见你手臂上的胎记,我根本认不得你呢!”
豆芽恨恨地瞪住右手臂上的眙记沙利叶说那就是雅娜尔的印记,当下决定回罗马后第一件事就是扒掉自己的皮。
“原来你变了个样子,难怪妈咪说有人请她签你的结婚同意书,一想到能摆脱你,她连半句话都没问就签下去了,之前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另一个珠光宝气,二十六、七岁的女人斜著眼打量豆芽那一袭精致的银色晚礼服,配上典雅的珍珠首饰,高尚极了。“不相信也不行了。”
摆脱她?
是她想摆脱她们好不好!
“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蠢男人会和你结婚,居然还能带你上这种地方来呢!”
第三个是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人,身材火辣辣,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胸脯发育过度,脑袋先天不良的智障。
豆芽徐徐扬起透著警戒意味的双眸对上那双嘲讽的眼,抿紧唇瓣不语。
“你去做过整型美容手术了吗?”最年轻的女孩话问得最白,嗓音清脆、表情无辜,看上去既清纯又甜美,其实她才是三姐妹中最恶劣的讨厌鬼。“啧啧,应该可以做得更好的呀!”
豆芽横过眼去瞪住那个跟她同年的女孩,还是不吭声。
没错,她们就是当初领养了她,并把她带到欧洲来的徐家男主人的妻女,她们的恶毒不输于徐家男主人,不同的是徐家男主人总是“正大光明”的施行暴政,而她们并不喜欢动手动脚,但每一句话里都带著鲸鱼骨的剌,火候道地的伤人于无形。
打从离开徐家那天起,她就发誓再也不要被她们伤害到了,能躲就躲开,躲不开就
迎战吧!
“你不会是自己来的吧?”徐家胖太太狐疑地问。
豆芽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再昂然抬起下巴。“当然不是,我丈夫带我来的。”对,有路希做后台,她不需要怕,不战而退已经是过去的历史了。
“大姐也是姐夫带她来的,我们顺便也跟著一起来了。”徐家小妹轻轻摇晃著手中的酒杯。“我想你还不知道吧?大姐夫是义大利数一数二的家具公司董事长,富有得不得了呢!”
“那有什么了不起,我老公也是”声音突然消失。
等等,路希的公司是经营什么的?
不知道。
路希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也不知道。
“呃”豆芽有点难堪地痹篇那四双等待的目光。“总之,我老公也很富有就是了。”该死的路希,都怪他从不工作,所以对他的公司她也一无所知。
那四个女人愣了愣,同声笑出来。
“好了、好了,别逞强了,牛皮被戳破是很难看的!”
“我猜你丈夫是睹场里的员工,所以你才能进来参观?”
“这也是无可厚非啦!不过要小心别被抓包,害你老公被炒鱿鱼喔!”
“你这礼服是租来的吗?”
“才不是!我老公不是这里的员工,他真的很富有!”豆芽的反驳快速又有力,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我的礼服是他买给我的,而且我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我,从不考虑价钱!”
自然,她们不相信她说的话,徐家胖太太正打算好好嘲笑她一番,徐家大姐却有更好的主意。
“既然如此,你不反对和我们一起玩玩吧?”
豆芽打开皮包瞄一下,吞了口唾沫,硬起头皮说:“当当然不反对!”
徐家大姐讶异地愣了愣,没想到豆芽居然敢同意,再看豆芽取出两枚筹码来,不但她惊讶,其他三人更错愕。
“一百欧元?!”她居然用这种大头筹码?!
四人相觑一眼。哪儿来的?
“玩什么?21点?”
豆芽犹豫一下。“好。”
于是五人选了一张人少的枱子各自落坐,这回豆芽只敢一次下一枚筹码,但她的运气依然不变的背到家,不到五分钟五枚筹码就全输光了,她原想打退堂鼓。
“我”
“没有筹码了?”
面对那四双等著看好戏的眼神,豆芽说不出认输的话。“我去换筹码!”
四人纳闷地望着她匆匆跑掉的身影。
“跟庄家换不就可以了?”
“我看她不是去换筹码,是去跟她老公要吧!”
“她老公肯再买给她?”
徐家大姐轻蔑地哼了哼。
“你真以为一个赌场员工买得起那么多一百欧元的筹码?”
“大姐是说”
“当然是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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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第五厅里扫视一圈,豆芽马上找到状极无聊地坐在一张牌桌前的路希。
黑礼服、黑领结,金发灿烂、蓝眼迷人,不管无不无聊,他永远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不远处,赌场经理特别派了一位安全人员守在他附近,以杜绝女人的騒扰除了豆芽。
“你赢了还是输了?”
路希吓一大跳地转过头来。“豆芽?”
豆芽恶狠狠地瞪住他。“快说,输了还是赢了?”
“呃,当然是赢了,我从来没输”
豆芽这才注意到他面前堆著跟小山一样的筹码,上面的数字都是10十欧元,正好,比一百欧元少,下起注来才下会那么惊心动魄。
“给我一点!”她抓了一把丢进自己的皮包里,随即又匆匆离去。
路希愕然呆住。
她不是不喜欢赌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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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第四厅,豆芽坐回原位,先要了一杯果汁一口气喝光,再若无其事地放下三枚筹码。
“好了,可以继续了。”
但没有人动,包括庄家和其他客人在内,每一双眼都吃惊地瞪住那三枚筹码,而豆芽的眼睛则狐疑地来回看他们。
吧嘛?她不能下三十欧元吗?别人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片刻后,发牌员才呐呐地问:“夫人,您您真的要下三十万吗?”
脑袋里空白了三秒后瞬间爆开来“三十万?!”豆芽扯直了喉音尖叫。“这不是三十欧元吗?”
“夫人,那三枚筹码跟其他十欧元的筹码颜色不同,而且比较大,是十万欧元的筹码呀!或者”庄家谨慎地察言观色。“您是要换小额的筹码?”
“对、对,我就是要换小额的筹码!”豆芽慌忙点头附和。“我要换”
“一万,”徐家小妹忽地插进嘴来。“她要换一万欧元的筹码。”
“一一万?”豆芽的脸色有点发绿。“呃一万就一万!”管管他的,反正是路希赢来的,输了也不过是打平而已。
闻言,徐家小妹唇角勾起狡猾的笑纹,凑向徐家大姐耳畔。“等她再输光了,我看她老公会不会马上来把她抓回去,那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徐家大姐恍然大悟地直点头,姐妹俩相对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
“对,就算是偷来的也不能用得太过火,不然很快就会被赌场发现了。”
“我就是要让赌场发现,到时候看她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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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吭都没吭一声,豆芽突然又冒出来抓走一大把筹码,瞬间又不见,再度吓了路希一大跳。
“她是怎么了?”
十五分钟后,豆芽第三次跑来偷他的筹码,他再也忍不住了。
“等等,豆芽,你是怎”
话还没问完,豆芽已消失在拱门后,路希不禁大皱其眉,不是怪她输得太快,而是担心她的脸色,她看上去仿佛誓死不归的突击战士一样,好可怕。
愈想愈不放心,又赢了几把后,他猛然起身向安全人员勾勾手指,而后迳自朝第四厅而去,那位安全人员马上向庄家要了一个筹码盒来把路希的筹码装起来,再追上他尾随于后。
庄家眉开眼笑地收下路希离去前丢给他的小费一万欧元的筹码两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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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敢吗?”
三万?!
让她死了吧!
但“为为什么不敢!”豆芽还是咬紧牙根接下挑战。
正常来讲,无论运气如何,只要没有人出老千,赌博必然是有输也有赢,但豆芽却是从头输到尾,一气呵成,绝无冷场,算算都已超过一百万欧元了,输得这么彻底,连一把都没赢过,这大概是赌场开幕以来绝无仅有的天下第一背赌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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