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     哐啷！严睿尧手中紧紧捏握住酒杯应声而碎，冷声道：“说爱我的人还嫌少吗？哪一个不是用尽心机要跟我结婚？”

    “你知道的，小若绝不是那种女人，她不可能威胁你任何事，她只是太爱你了。”

    “我知道，所以她现在还在里面，没有被我丢出去！”事发至此，严睿尧终于发火。

    昨天还只是怀疑这一切太过巧合，直到今天童海霆忽然出现，他真正确认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谋。

    “对不起，睿尧，你可以怪我，可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帮小若。”想到小妹高三那一年，童海霆脸上只有心疼。

    “六年前你的忽然离开对小若打击真的很大。从她出生你几乎陪在她身边，伴着她长大。结果忽然有天那个陪伴她十几年人离开了，独留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你可以想见她有多失望、多伤心吗？”严睿尧一脸沉重没有开口，到吧台前重新取出一只酒杯回来。

    “前半年她几乎天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她的身体从小就不好，根本禁不起这般折腾，进出急诊室好几次。”

    低垂着的头猛然抬起来“我们一直都有保持联络，你当时怎么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能有什么改变？”童海霆苦笑摇头。“就算你回来看她好了，只是更让她放不掉。最后你还是会离开，不是吗。”

    确实。严睿尧又再一口喝掉手中的酒。“你知道小若大学主修什么吗？”

    严睿尧抬眼无声询问。“饭店管理。”

    “什么？”

    “而且她已经申请成功，准备毕业后到瑞士进修硕士，所以基本上她也只有这两个月会在你身边。

    你放心，小若申请去瑞士不是因为你在那边，饭店管理的课程本来就是瑞士首创，教学一向重视产学合作，如果想要获得理论与实务同步提升，瑞士确实是首选。”

    已经够惊讶的严睿尧，这消息无疑又是震撼弹。

    “她的钢琴呢？她以前不是说过想申请到维也纳念书？”

    “放弃了。从你离开那一天起，小若不曾再弹过钢琴，再也没有去参加过比赛。”

    闭上因这消息而过度惊讶的黑眸，往后倒进沙发椅背。

    思绪不禁回到十几年前，那时候童海若才六岁。

    圆圆可爱的脸蛋总是红通通，喜欢绑着两条长长辫子，穿上白色洋装，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可惜，这个洋娃娃太过好动，喜欢在外头玩，却又常常玩到满身脏兮兮。

    其实严睿尧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好动。

    她也晓得自己身体不好，认为如果常常往外跑、多晒晒太阳、多动一动，身体说不定会变得更健康。多跳一跳，也说不定能长得跟哥哥姐姐一样高。

    可是她有轻微气喘，又没有分寸，常常玩到发病，几乎吓坏大家，严睿尧心疼她那么逞强，决定试着让她尝试其他静态的活动。

    有一次在经过一家音乐器材行时，童海若被里头一台漂亮的三角钢琴迷住，严睿尧心想这也不错，开始鼓励她学琴，才终于让她安份下来。

    不再出外玩的她，果真气喘也压制住，好几年没再发病。

    从学琴起的这些年间，童海若参加过不少钢琴比赛，也都有不错的成绩。

    每次得名严睿尧都会称赞她，她就会回以一个好甜好柔的笑容。

    结果，还是放弃了吗？“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不用太在意。”

    “她不该把我当成她的唯一。”

    太了解小妹专情的童海霆也能苦笑“我们都知道你疼小若，但是，如果你对她没有男女情爱，你可以不必揽下责任。”

    “即使她肚子里可能有我的小孩？”严睿尧冷哼问道。

    童海霆没说话，停了很久后才终于打破沉默。

    “医生曾经建议过小若不要生小孩，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对她也是一大负担。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小产。”说完，他起身走到楞住的友人身边拍拍他肩膀。

    “这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们无非希望小若能快乐一点，她受的苦已经太多。她说过如果你无法接受她的感情，她也不会强求，只是她想努力一次。”

    走向房间，留下最后一句。

    “小若我先带她回家，你冷静几天，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