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室,石室很干净,让晨兮倒是一愣,她还以为能看到价值连城的珠宝呢,却没有想到,只看到了一副巨大的画,画前供着瓜果珍品。
画上是一个女人,一个英气勃发的女人,女子相貌英气逼人,眉宇间肆意飞扬着意气,她放眼远眺睥睨天下之气势跃然纸上!
这个女人不是最美,可是却能吸引任何人的眼光,无不臣服!臣服于她的气概,臣服于她的风采,臣服于她的气质,臣服于她的风仪,更臣服于她的自信,还臣服于她不可一世的风流底蕴!
“她就是女儿国的开国皇帝!”林厚泽虔诚地注视着这张图像,然后恭敬的跪了下去,点了三根香递给晨兮道:“你给女帝跪下磕头敬香!”
晨兮点了点头,接过了香,磕了三个头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她不是屈服于林厚泽,只是因为对这画上的女子有种从心底腾升而出的仰慕,这个女帝让她有种心甘情跪拜的意愿。
见晨兮十分乖巧的做了这一切,林厚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道:“你随我来吧。”
晨兮不情愿地跟着林厚泽往另一屋里走去,这间屋子大得离谱,是个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大室。
那屋里摆着上百个铁箱子,一个个落着锁,从锁上的斑斑锈迹可以看出这年代的久远。
“白兄,麻烦你打开吧。”林厚泽沉沉地叹了口气,林伯胖胖的身体此时灵活不已,真得如珠般滚了一圈后,所有的箱子瞬间掀了起来。
就在那瞬间晨兮拿手挡住了眼睛,就算是这样也掩盖不住从箱里射出的万丈光芒!
全是夜明珠!这上百个铁箱子竟然全是夜明珠!
本该是柔和而清亮的夜明珠,因为太多了,竟然折射出璀璨的光泽,那流光异彩此起伏彼仿佛是将无数的星子囊括其中!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晨兮依然为林家的富有所震惊了!
“走吧,我们去另一个屋里!”
晨兮仿佛木偶般被林厚泽拉入了另一个房间,这房间依然那么,还是放着上百个箱子,林伯也不等林厚泽说话就打开了箱子,这些箱子里全是珠宝,差点亮瞎了晨兮的眼。
再进入第三个屋里,看到上百个铁箱时,晨兮已然麻木了,果然打开后全是金条,一根根亮闪闪的金条!
这林家不是富可敌国,是可以买下几个国家了!
晨兮相信以这些珠宝可以比得上在个大国的财力了!
当晨兮被拉着进入第四间屋里时,她瞬间惊呆了,这间屋里不是珍珠,不是玛瑙,也不是金银之物,而是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牌位!
是的,佑大的密室里全是数也数不清的牌位,让她顿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些牌位都订在了墙体之上,一个个排列着非整齐,有黑色的,有红色的,黑色的代表这人已经死亡了,而红色的则是还活着的人,只要人死后就会用黑漆把红底刷成黑色。
晨兮看了眼这些牌位,牌位上的姓俨然都是青,白,玄,朱四姓之人,无论男女都在其上。
她看到了林厚泽的名字,只是牌位上写着朱厚泽。
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没有写姓,只是写着晨兮。
她不禁冷笑道:“没想到连牌位都为我准备好了,看来外祖是笃定我会答应了么?”
林厚泽看了看她,才叹息道:“你看到外面的财富有什么想法?”
“想法?没想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东西一个与几百箱只是数量上的区别而已。”
林厚泽默不作声,半晌才道:“你可知道外面的东西都这是这牌位上的人积累下来的?他们为了女儿国不仅奉献的金银,还奉献了一生,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光复女儿国!”
晨兮讥道:“你开玩笑么?女儿国才亡了几十年,而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几十年就能积攒的!这上面的人更是有的死了几百年了,你在骗我么?”
“如果我说早在千年之前就有人算到女儿国要亡国,你信么?”
晨兮一愣后冷嘲道:“是不是千年之前还有人算到这世有凤女临世?还算到了这光复大业的责任就在我身上了?”
林厚泽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晨兮大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直到笑得泪流满面后才板着脸道:“这个笑话不好笑,下回换一个别的!”
林厚泽眼底冒出了怒意,喝道:“晨兮,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么?难道你看了这么多一点都没有触动么?难道你一点没有心么?没有一种为国献身的使命感么?你说我骗你,那么我问你,你怎么解释我们白家在千年之前就离开了女儿国背井离乡,进行筹谋?你又怎么解释,这些珠宝的来源,又怎么解释这些牌位的存在?这一切都是为因为那个预言,所以在千年之前女帝未雨绸缪,从四姓之中各拔出十人飘洋过海,分散到了各处,慢慢的经营,渐渐的壮大,而这一切全是为了千年之后的今天而准备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帝的心血从此化为飞烟?看着几十代甚至上百代人的心血从此变成虚无么?那我们的祖先所做的一切算什么?我们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又算什么?我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晨兮怔怔地听着,心里挣扎着,她能感觉到外祖父所说一切时的期待,痛苦,压抑,还有疯狂的执着,可是她却不能接受!
良久她才轻道:“对不起,外祖父,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也不能象你这般大义凛然的慷慨赴死!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为了活着而苦苦挣扎的小女子,请您不要为难我,放过我,让我好好的陪着我母亲,我弟弟过完这辈子!”
林厚泽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半晌才寒声道:“身在棋局之中又怎能置身事外?这事由不得你!”
晨兮倔强怨怒地瞪着林厚泽,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较量…。
突然密室中发出叮叮的声音,林伯脸色一变道:“不好,楼上发生事情了。”
“先出去。”林厚泽一把拉着晨兮如飞般向外掠去。
这时晨兮是真的知道林厚泽的武功是深不可测了。
出了书房后,林厚泽将一切恢复成原样,晨兮看了眼这全是书香的屋子,心潮起伏:谁会想到这满屋的书下竟然藏着巨额的财宝?更有谁会想到千年的大儒却为心中的执念所疯狂!
“什么事?”林厚泽进了大厅后对李氏喝问道。
见林厚泽脸色不好,李氏心中一惊,连忙道:“听说了表小姐掉河里了,这仆人们已然救上来了。”
“哼,真是丢人现眼!”这话自然是骂余巧儿的,转脸对晨兮道:“兮儿,你现在想明白了么?就是因为你没有权势,所以你就不得不在杨府受人摆布,就算是出了府还得对这种人你忍让三分!”
晨兮淡淡道:“彼非鱼焉知鱼之乐?何况你又怎知这种状况不会改变呢?”
“你…。”林厚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晨兮。
晨兮则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其实她心里何尝不能理解林厚泽的话,这正是她迫切想要改变的,可是她就算要改变现状,也不会通过那种方法去改变,她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慢慢改变处境,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一世她绝对不允许他人再来摆布她的命运了!
余巧儿很快就换上了衣服来到大厅,许是受了惊吓,小脸还很苍白,她看到了晨兮后委曲的叫了声表妹,然后就伏在了晨兮的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晨兮嫌弃的皱了皱眉,却也不好推开她,心里却恼她不懂事,就算受了委曲也不能大厅广众之下哭了起来,这不是有意给主人没脸么?
她现在恨着林厚泽,倒不是怕余巧儿给林家没脸,而是怕这些清流之家的小姐因为余巧儿的这个举动而更看不起余巧儿,连带让她没了面子!
当下扶起了余巧儿,柔声道:“表姐莫哭了,有什么委曲只管向外祖母说是了,外祖母定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李氏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逼着她给余巧儿一个说法么?兮丫头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跟老爷聊了会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林厚泽也恼怒的瞪了眼晨兮。
可偏生晨兮心里恨着林厚泽的利用,打定主意要利用余巧儿的事让林家丢个脸。
林巧儿听了心中一喜,她是个不知轻重的,只认为自己受了委曲,哪管这里面的明刀暗剑,正要开口说话时,林逸如笑道:“哎呀,小表妹瞧你说的,不过是一起玩耍时表小姐不小心掉到了水里,说委曲啊就是受了些惊吓,哪用得了祖母作主之说!说来是我的几个丫环不好,她们为了贪玩挤着了表小姐,才让表小姐掉入水中的,我一定狠狠的罚她们替表小姐出气!”
说完后拉起了余巧儿的手,仔细的打量起了余巧儿,看过后啧啧大赞道:“啧啧,表妹穿着这身衣服后简直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了!这衣服简直就是为表妹量身定做似的!”
林烟晓也会意道:“可不是怎么的!这京城织锦纺的衣服那可是只供达官贵人的,布料自不必说了,这手工也是举世无双的,穿在表妹身上果然就跟定做似的,也亏得表妹穿上才显出这衣服的气质来了,要换了旁人可未必有这效果的!”
余巧儿听得这衣服是皇家织造的顿时就迷了眼,忘了自己掉入水中的狼狈了,听到林烟晓与林逸如左一句夸奖,右一句赞美更是找不到北了。
娇羞道:“真的么?”
“比珍珠还真呢!”
一句话惹得众小姐都笑了起来,倒忘了刚才的尴尬。
这时林清瑶也抿了抿唇笑道:“这人在衣装佛要金装,不说衣服,就看这头面巧儿表妹戴了也是美得如仙女下凡,也不知道是这头面风采了表妹呢,还是表妹赋与这头面更多的价值了!”
林雅静凑趣道:“这还用说么?自然是表妹光彩了这头面呗,这头面可是死物,再值钱不过万金,哪能跟巧儿表姐的风采所比拟的!”
余巧儿听说这头面值万金,顿时又喜又惊,表面上却客气道:“这怎么敢当,我回家后一定还来。”
李氏笑道:“表小姐开玩笑了,我们林家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让人还回来的?权当今日给表小姐压压惊的,不要客气了。”
余巧儿本来就是客气之说,哪会真还?听了李氏的话正待再客气几句。
这时晨兮冷冷道:“不就是织绵纺的衣服么?不就是一套万金的头面么?难道外祖母是笑话我们杨家没有么?”
李氏脸一僵,看着晨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巧儿则又气又恨地瞪着晨兮,心里把晨兮骂得个遍:这算什么?难道还要她还回去不成?
她心里还正骂着晨兮,晨兮却一把拽着余巧儿的手道:“表说得是对的,姐妹玩耍总不免磕碰了,这是在所难免的,我们杨府从来都是礼仪传化,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而心怀介蒂,从而受林家的礼呢?表姐如此做法定然会得父亲的喜欢的。走吧,咱们这就回府,把这衣服浆洗干净,把这头面整理清爽着人还给林府!”
林巧儿尴尬地点了点头,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笑道:“表妹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们杨家之人理该如此!”
说完对李氏及一干人行了个礼,与晨兮姗然而去。
林家姐妹面面相觑,李氏则不解地看着林厚泽。
林厚泽怒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到了外面的马车之上,林巧儿的脸顿时跨了下来,她扭过头去再也不理晨兮了。
晨兮也懒得理她,经过今天的事,她已然下定主意不会拿林家的一分一毫,回去她就会把林家这几年给她的东西都还给林家!
余巧儿心里愤怒,本来还指望着晨兮跟她说些好话,没想到晨兮竟然晾着她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讥道:“感情不是表妹掉在水里,倒是这么轻松的做起我的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