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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白术都闷闷不乐的。连师父要教他剑谱,他都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术儿。”百里沨卿无奈的说,“为师说过多少遍了,月梦那小丫头没事,被寒奇带回百草门了。欺负那丫头的月姒不是也招认了吗?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那小孩出事的第二天,月姒就跪在白术面前,承认了是自己不爽服侍小公子的工作交给了一个小丫头,就处处欺负她,谁知道那丫头有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毛病,半点不经吓。
月姒被关了起来,伺候他的活又分到了月华的手里。
白术有点不相信,看起来那么可爱活泼的月姒,会把小孩欺负成这样!
可是月姒亲口承认,他不相信,这也是事实。
日子总要一天一天的过,百里沨卿的眼睛好了,拿来一本剑谱,照着上面教他,白术每天跟着认真的学,师父说,这本剑谱邪门的很,只要是一个动作错了一步,就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于是白术几乎是被力求毫不出错!经常一个持剑出剑的动作就接连练个三天。
师父依旧是温柔的,只是在他练功的时候又变得严厉了起来。师父对他实在是极好,他现在练习用的木剑,便是师父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只是白术不经常笑了,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他仍记得小孩轻声的喊着:“大哥哥...救我......”,他仍记得小孩在他怀里害怕的颤抖。他现在想起来,是什么让小孩突然变得害怕了呢?白术看看自己的手心。可是,手心有什么?
月姒说,是她嫉妒小孩抢了她的工作才吓她的。不说这个工作有什么好抢的,就算如此,那也是在小孩服侍他之后才会嫉妒,不可能之前就吓她的吧。可是小孩明明一来就不对劲了,完全换了一个人的样子,白术都认不出来!
一定是有什么,让小孩变成了那样木偶的样子。
白术把自己想到的这些告诉了师父,百里沨卿淡淡一笑:“来月楼,自是要经过礼仪规矩的教习,她不过是遵循月楼下人的礼法而已。”
白术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个解释能不能让他信服。
白术突然问:“师父,你为何这些天,都没有再摸摸术儿的头了?”
百里微怔,低声笑开:“术儿是在向为师撒娇吗?~”说着伸出手摸摸他的发丝。
微微的触感传来,白术愣了愣,他仿佛一下子觉得自己好累,这么久,都因为这个事绷着自己。现在在师父温柔的抚摸中,仿佛变得脆弱起来。
“师父。”白术轻轻的叫了声,小手缓缓的握住师父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术儿莫要担忧了。”百里无奈的笑笑,任他蹭着自己的手心,“那丫头现在已经在寒奇身边当他的百草侍女了,你还担心什么?”
也许真的是我想错了。
白术又跟师父说了几句,告退。
身后的百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术儿长大了啊~”都怀疑到他的头上了。
白术一直都是很认真的人,不论是哪一方面,比如学习、比如做饭。对于剑法亦是如此,现在的白术已经可以做到每个招式,力度也好角度也好,都是完美!
“行了。”百里沨卿微笑着过来牵他的手,“术儿休息一会儿,过不了几天便是除夕,术儿想怎么过?”
“师父做主便是。”白术说。
时间过的如此之快,以前小小的孩童也渐渐长高,比以前近乎高了一个头。转眼间,一年就要过去,除夕也如期的到来。
除夕这天,月楼也随大流的张灯结彩,以往白色的纱幔换成了红色,装扮的像是谁要结亲了一样。
晚上吃过团圆饭,百里沨卿微笑的说:“术儿,”拿出一个红色的纸包,“这是为师给术儿的红包,术儿收好~”
白术有些怔愣,呆呆的望着师父的脸,上面的微笑在红色灯笼的掩映下,显得那样温暖。
他真的还从来没有收到过红包!从来没有!他的母亲没有给过、父亲没有给过,后来出了白家,白祁更是没有给过。
白术接过红包,摸了摸,触感异常的真实。
百里沨卿笑着摸摸他的脸蛋:“怎么哭了?”
他哭了?
白术抹抹眼睛,软软的叫了一声:“师父......”
“术儿乖~”百里笑笑,“今天除夕,城里有花灯看,为师带术儿去看看?”
白术乖巧的看向百里沨卿,绽出一个笑来。
在红灯的掩映下,无比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