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衡额头渗出冷汗来,即芳其人是出名的好管闲事,顺带嘴上把不住关,他还未说话,一旁的白玉便天真烂漫地开口问道:“谁是司春神女呀?”
即芳闻声看来,眼前一亮:“唉哟,士衡,你去哪儿寻得的小狐狸,这般可爱。”她眉眼弯成月牙,是极令人舒心的美丽,如春日的煦阳,即芳驾近了云头,对白玉笑眯眯的招手:“来,小狐狸,到本君这里来,本君带你去吃糖糕。”
白玉没有尾巴,但好在臀处的毛生得厚实,撅起来时浑圆的屁股可爱得让人想拍一巴掌,即芳看得手痒,搓着手就要从自己的云头上踱过来,士衡眼疾手快地将白玉捞回怀中,警惕地看着即芳:“你要做什么?”
即芳一只脚已经跨了过来,青色的鞋履陷进云中,倒像是瑶池中的莲叶,能开出清涟之花来,她的目光越过士衡与白玉,落在了并排躺着的朝良与九知身上,脚下一僵:“那是……朝良?”
士衡沉重的点点头。
风打着旋儿吹过,将两朵祥云推向漫漫天河,即芳险些跌下云头,稳住身形后,她扶额:“怎么搞成这样了,旁边那个魔族又是谁?”她顿住,像是喃喃自语:“咦,不对,也不是魔族,只是心魔犹存罢了,是谁替她抽去了魔根?难道是……”
士衡又再次沉重地点了点头。
即芳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去再说。”
紫微幻境算得上是三十三重天里的世外桃源,当初天帝的小心眼让十四神君十分介怀,一同卷铺盖走人,与帝君过上了隐居的生活。且因着天府神君设下的阵法,三十三重天的神仙也不敢乱闯,以至于当时第一次神界之乱,长离将三十三重天杀了个血流成河,众仙也仅仅只是在紫微幻境的入口痛哭流涕,祈祷英明的帝君能够出来救一救这天界。
当时天界仙仙自危,只因长离也算是从上古天神,在众仙眼中是与十四神君同辈分的神,这样的天神堕落为魔,哪里是他们能够匹敌的,天帝端着脸面不肯求助紫微帝君,只是无休无止地派出天将去镇压,每派出一位天将,一盏茶后都会传来他灰飞烟灭的消息。
最后无法,天帝只能拉下脸来亲自前去紫微幻境的入口处,请帝君出山。
在天帝十分诚恳地站在幻境入口时,那位被众仙家等着去救世的帝君却和天府神君自己新开辟出来的云池中钓鱼。待到帝君钓上第十二尾鱼时,天府神君还一无所获,帝君将钓上来的鱼又放回池中,并对天府神君道:“是来寻你的,你自己解决。”
便有了后来令人惊叹的那一幕,灰衣神君手持定光神剑洞穿了魔君的肩胛,那日三十三重天上的风是从未有过的猛烈,掺了铅般地沉重,神君与魔君似是说了些什么,但即便是耳力极好的师旷仙君也未能听清二者说了什么。
朝良醒来时,青衣的东君正坐在他床头若有所思的把玩着定光,定光是一柄十分有性格的神剑,若是有生人想要使它,它必定奋起反抗,但如今这把玩它的是上界第一美人东君,这便让神剑都有些飘飘然,朝良轻轻一瞥,便能瞧见定光剑灵那随着即芳手指在剑鞘上轻抚而颤栗且陶醉的神情。
朝良咳了一声,沉思中的东君回过神来,将定光放下,看向他:“醒了?”
似笑非笑地将定光剑灵意犹未尽的表情纳入眼底,朝良简单地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即芳眉一挑,单刀直入地开口道:“这回的事情,怎么说?”
朝良装作没听懂:“什么事情?”
这人装懵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即芳磨了磨牙,阴森森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破军。”
即芳是个十分正直的神仙,纵然当初与其他神君协商好了要一致对外给天帝点儿苦头吃,她也未曾将手头的事宜停下,她手头最为要紧的便是掌管着太阳的升起与落下,若是有一日八荒众生醒来时见不到太阳,那必定会引发一场关乎于八荒末日的恐慌。
作为一个十分有责任感的上神,即芳觉得即使是抵制天帝□□,那也不能危及八荒众生,但她又与贪狼七杀等同袍商量好了再不出面,这让东君十分为难。前思后想之下,东君终于寻到了既能顾及八荒苍生,又不必违背与同袍之间约定的解决办法,那便是找个人替她监督太阳的升起降落。
于是她闭门在自己的少阳府中点化了一只公鸡,并考虑到若是没有个正经的封号,那么这只公鸡只能被其他神仙称作是鸡仙,这有损她少阳府的颜面。东君又顺手给这只得道成仙的公鸡拟了个司晨的仙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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