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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营帐内帘子轻轻一动,楚长歌立即从榻上起身,但见得炫青袍子的身影,募得,她表情一僵,又见他一张冷峻的脸越发清晰,她不得不微微咬唇。
“怎么,见到的是我,不是你家好夫君,也不用摆个苦瓜脸给我看啊?苦瓜那么苦,像我这种偏爱甜点的人怎么吃得消?”
他一笑,音色微哑,迈着悠哉闲散的步子向她缓缓走近。
楚长歌正给胤儿擦脸,见到来人,微微绞紧了手中的湿帕子,便唤听荷过来,带着胤儿出去玩。
帐中只剩下二人,静得可怕,也许是来人更可怕。
“现在我是皇后,而你是我夫君的臣子,你只身入我的营帐,让人见了只会惹了是非闲言,还是请窦大人不要为难我。”楚长歌依旧摆着高冷架子,端端地与他四目相视。
窦一帆却是不以为意,顺着她口气说:“哟……我的皇后娘娘,以前在床上时可不是唤我窦大人的,叫我什么来着,可是叫我好官人。再说,我那多情的四弟只与另一位四妹恩爱,我也知你心中伤心,但也别将怒气撒在我身上啊,你爱当受气包,我可不情愿。”
他说着,竟还走到她对面坐下,兀自要倒茶给自己喝,但是壶里空荡荡的,一滴茶水也倒不出来。他拧眉摇头,“哎……你瞧瞧,都是你自找的,偏生从小就爱我那不中用的四弟,还帮着他陷害我,夺了我帝位。要是你当初选择的是我,如今连一杯热茶都喝不上,啧啧……”
楚长歌心中本亦难受至极,如今还受这人冷嘲热讽,但是那是她的抉择,她又能怪谁,只是一张本就不俏的小脸愈发难看了去。
猛地,他一站而起,揽了她细腰便撞到自己胸口,按住,她的身子毫无缝隙地全贴在了他身上,她绷直了身子,却不敢动弹,她与他打小一块在宫中长大,怎不了解他,越是反抗,他越会让你失去反抗的能力。
“慕容擎,你到底要怎样?若是只是为了来这里对我行为不轨,那么,大不了一起同归于尽!”她声音放软,但她美瞳里的愤怒一目了然。
“哟,还想与我一起同归于尽呢?只是,楚长歌,你还不够资格。你尽管试着放声喊喊看,看看到时候是你落得个水性杨花勾.引军监大人之罪,还是我会名声毁尽?”
他一双阴险如狼的眸笑得绚丽,却让人浑身发颤。
“你——好狠的心。”
楚长歌咬牙说道。比起这人阴狠起来,她自是甘拜下风。这人能在她怀上胤儿之时,用烧红的刑具在她脸上烙下一个“淫”字。
“狠心怎比得过你楚长歌?为了讨好我那四弟,你也是想毁了我的吧?要不然为何你明知蓝妃尸身未被毁一事却没告知我,如果早知你这女人狠心至此,当初烟霞湖我真不该通知岳东睿去救你,让你被岳文华派出的杀手弄死了也好。”
她看着男人深黑无比的眸一点点暗下去,如淬了毒的利箭能将她射穿,只是他并不知,她也是为夏元杏平反前一夜才知道蓝妃尸身并未被烧毁,甚至还藏于皇宫地下酒窖中。
说到藏得深,又有哪人比得过她那位夫君?
她以为他会将所有秘密告诉他,现在她才知,他也是对她有所保留,这男人心深似海,饶是她聪慧慎密,也是无法洞察这男人的心思。此刻,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闷,可这些又与谁说,只能独自忍受。
突的,慕容擎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松开,“楚长歌,念在你是我曾经爱慕过又为我生过孩子的女子,我会让你死个痛快。在未来有一天,我会让慕容肆死在你面前,然后,送你归西。”
他又颇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他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笑,道:“我可不爱穿别人穿过的鞋,染了脚气可不好。尤其还是只不大体面的破鞋。”
那言语间,在骂她是破鞋,还是只丑陋的破鞋。
她楚长歌步步为营,成为一国之后,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下子,楚长歌被他气得小脸红白交替,她强握着手,缓缓坐下,唇边微微勾出一丝清冷自嘲笑意。
---题外话---今天一万字更毕,明天继续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