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仙愣愣地听完这一串话,有些惊讶,但有更多的欣慰。
“妾身也曾经考虑过,若真遇上,又该如何自处。”虽然她总说不在意闲言闲语,但真的遇上了,还是会难受、会生气。
“俗话说人言可畏,你当真不怕?”
她还是往好的那方面去想。“妾身和四爷清清白白,没做过的事,何须在意别人怎么说,总有一天可以证明,那些闲言闲语自然也就消失了。”
“你为何愿意为我牺牲这么多?”炎承霄多想此刻就能看见她的长相,甚至将她拥进怀中,好好温存一番,这种激烈如火的情感,至今还不曾有过,整个人都快沸腾了。
“妾身可是为了皇上、为了天下百姓,才会答应帮忙,不是为了四爷。”睿仙也提醒自己,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就是报恩了。
炎承霄心头一震,连忙收摄不该有的心思。“我当然没忘,只是觉得让你受到这么大的屈辱,实在过意不去。”
“四爷都亲自来道歉了,妾身又怎会放在心上?”她的心情好多了,也很高兴这么高傲的男人愿意放下自尊,主动来跟她说出心里话,这份诚恳的心意,让她也不禁感动。
他也咧开笑容。“那就好。”
“不过”
“不过什么?”他急切地问。
睿仙用袖口掩唇,好挡住漾在嘴角的笑靥。“下次四爷若想来跟妾身道歉,请不要选在三更半夜,还是耐心等到天亮再说。”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满腔热情全都熄了,逼得炎承霄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回敬。“我要回去了!”就不会把话说得委婉好听一点,非要这么气他才行。
“妾身送四爷”
炎承霄不由得脱口而出。“不必!”
“那么四爷慢走,妾身这就回房歇息了。”睿仙就不信他走得回去。
他不禁气结,明知他看不见,还说这种风凉话。“你”“四爷,再这样磨蹭下去都要天亮了,还是让妾身送你一程吧。”她半揶揄地笑说。
“既然天都要亮了,还不快点过来!”炎承霄只能用这种使唤的口气,稍稍弥补受创的自尊心。
睿仙捂住唇瓣,免得笑出声来,就不计较他的口气了。“是,四爷,妾身去拿灯笼,很快就回来”
就这样,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搀着炎承霄的手腕,走出月洞门,两人都没有开口,气氛显得有些暧昧。
“你还记得白天在茶楼遇到赵守成时,跟在他身边那几个友人的模样吗?”他找了个话题,解除弥漫在彼此之间的尴尬。
她思索一下。“妾身记得他们的长相,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些商人。”投靠纪家之后,又在六安堂帮忙,这四年来,可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是什么样的出身,从谈吐和穿着就能看得出来。
“听说赵守成近半年来和盐商来往密切,不过我怀疑他们不是普通的盐商,而是贩卖私盐的私枭,这些私枭背后若没有官府撑腰,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炎承霄打算把这些人揪出来,要他们供出幕后主谋。“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等明天一早再说。”
才走到一半,正好遇见到处寻找主子的阿贵。
“奴才刚刚醒来,发现四爷不见了,真快把奴才吓死了”
“你来得正好,”睿仙便把手收回去。“四爷半夜出来散心,结果不小心迷路了,你快带他回去歇着。”
阿贵信以为真。“四爷想要出去散心,也得先叫醒奴才。”
“回去吧!”他有些怅然若失,真希望再跟姚氏多相处一会儿,不过这种话可说不出口。
她是个寡妇,一个决心要为相公守一辈子寡,也不愿再嫁的女人,说实话,炎承霄真的很嫉妒那个死掉的男人,不仅得到她的人,也得到她的心,想要说服姚氏委身当妾,更是难上加难。
那么正室呢?
这个念头一起,才让炎承霄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陷进去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想要娶个寡妇为妻,不只兄嫂那一关不好过,皇上更不可能答应,因为他的正室,皇上得称呼一声小舅母,不是任何女子可以当得起。
“四爷小心脚下”阿贵一面走、一面叮咛。
炎承霄轻叹了口气,只怕今晚更难以成眠了。
天终于亮了,睿仙又是一夜辗转难眠,精神自然欠佳。
“小姐这几天晚上是不是都没睡好?要不要紧?是哪儿不舒服吗?”春梅泡了壶茶进来,就见主子打着呵欠,不禁关切地问。
睿仙揉了揉鬓角。“待会儿补个眠就没事了”
说着,不禁又想起三天前的夜里,和炎承霄之间的对话内容,其实他和四郎哥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性格自然也有所差异,尽管傲慢、自负和狂妄,也多了心机和城府,可是本质上还是善良的。
原本只是怀着一份恩恩相报的心情,才会答应帮四爷的忙,可是听他亲口坦承自己并不是好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别人,但是真的做了,又会良心不安,甚至放下自尊,主动道歉,也让睿仙见识到他真诚的一面,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来得强多了,也更令自己欣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