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炎承霄只但笑不语,又绕回原先的话题。
“幸好炎家人知福惜福,从不作不该作的梦,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打算过几年之后再重提辞官一事。”他笑叹一声。“记得先父常挂在嘴边的话,他宁可远离朝堂,去关心那些饱受水患之苦的百姓,也不想把心思花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上头。”
“他确实是个好官,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大家提起这位已经过世的工部尚书炎大人,无不竖起大拇指。”她对“炎伯伯”的印象非常好,他不只是爹的恩师,还是一个真正能苦民所苦的官员。
炎承霄不禁起了疑窦。“听你的口气,似乎跟先父很熟?”
“那是因为”睿仙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他,自己是华亭县知县姚景安之女,两人的父亲在生前还有师生关系,两家也确实算得上是世交,只要说出来,等于攀上权贵,炎家人也会看在上一辈的情分上,对她诸多照顾。
“妾身正好是江临府人氏,从小便听大人们谈过有关他的事迹,也多亏了炎尚书,江临府百姓才不必饱受水患之苦。”可是她并不想攀权附势,只想过平淡的日子,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原来你是江临府人氏,记得先父过世前五、六年,经常奉旨前往视察灾情,最后朝廷终于拨款筑堤,这才保住泾江沿岸百姓的身家财产安全”炎承霄突然话锋一转,让她措手不及。“既然你是江临府人氏,那么夫家呢?又是哪里人?”
睿仙对这一点倒不必说谎。“同样是江临府人氏。”
“夫家都没有人了?”
“都没有了,所以才会到京城来投靠表姨母”她能说的都说了,免得这位四爷又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是不肯罢休。“妾身不打算再嫁,的确是因为忘不了死去的相公。”唐祖望带给她的种种伤害,她想忘也忘不了。
他顿时辞穷,想说她犯不着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守寡,要多为自己着想,再找个男人依靠,省得吃苦受罪。可是又觉得与自己无关,他不过是想利用姚氏的本事,没必要多管闲事,两种念头在脑中不断地拉扯。
“说了这么多话,妾身这就去叫阿贵,让他送壶热茶过来。”话才说着,睿仙便站起身来,正要走出亭子。
就在这当口,她瞥见一道身影凌空而下,是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先是怔住,尚未意识到发生何事,接着又掠下第二道身影,比之前的男子稍矮,不过相同的装扮,手上都握着一把佩剑。
莫非是刺客?
这个念头在睿仙脑中快速闪过,连忙扬声嬉斥。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想到之前的刺客已经自刎,赵家该不会还是不死心,又派人来行刺?
炎承霄听出她嗓音中的惊惧,下意识地从石凳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你们再不离开,我可要叫人了!”她挡在炎承霄身前,尽管怕得要命,还是大声斥责对方。
他伸手要将睿仙拉到自己身后。“是有谁来了吗?”
“四爷先躲到后头”睿仙一面伸手推他,一面紧盯着刺客的动静。
“不行!”炎承霄一把握住她的肩头。“你不过是个弱女子,应该躲起来的是你才对,快到后头去”
睿仙又急又气。“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想到他眼睛看不见,也只有被杀的分。
两名男子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接着拔剑出鞘。
见状,她不禁抖着声音,拉开嗓门大喊:“来人!快来人!”
听见奔跑声,两名黑色劲装男子连忙后退,接着迅速转身逃逸。
“四爷!”阿贵慌慌张张地跑来。
春梅也跟着他一起,从没听主子叫得那么大声过,真是吓坏了。“小姐,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接下来,几名府里的护卫也赶来,马上四处查看,寻找可疑的踪迹。
“刚才有两个男人他们突然出现”睿仙一手按着胸口,小脸泛白,就连心脏也快从喉咙跳出来了。
这时,炎承霄出声打断她,表情异常严峻,接着伸出右手。“到我的书房再说吧阿贵!”
“奴才在这儿。”阿贵靠过去,让主子扶住自己。
头回遇上这种事,睿仙惊魂未定地让春梅搀着,否则两脚发软,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