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又一个八年过去了。
由于爹骤然病逝,唐家不得不赶在百日之内将姚睿仙迎娶进门,于是在十分仓促的情况之下出嫁,也少了喜庆的气氛。
睿仙头上盖了条红巾,坐在喜床上,心中却无半点喜悦。
如今的她不再像重生之前那般好欺负,只因为爹不在人世,不能为她作主,二娘又巴不得她快点嫁进唐家,让妹妹含珠也能沾光找到一个好夫家,就算回娘家哭诉,也只会嫌她人在福中不知福。
“小姐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跟着陪嫁过来的春梅小声地问。
睿仙轻摇了下螓首。“我不渴,屋里还有谁在?”
“就只有奴婢一人,根本没人理会咱们。”春梅不禁怨声连连。
她不禁心想,到目前为止,除了四郎哥不曾出现之外,其他的事件都跟重生之前大致相同,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决心,因为新郎官马上要进门了。
才这么想,就听到新房的门扉被人很粗鲁地推开,撞到墙壁上,然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春梅朝身穿新郎红袍的唐祖望福了个身。“见过姑爷!”
“什么姑爷?”唐祖望明显喝多了,满身酒气,语气更是狂妄。“这儿是唐家,可不是你们姚家,在这座府里,要称呼我一声少爷”
“是,少爷。”春梅连忙改口。
唐祖望右手一挥,粗声地喝道︰“没你的事,出去。”
“是。”她朝小姐看了一眼,想帮也无从帮起,只能转身出去。
坐在喜床上的睿仙没有一丝即将与新婚夫婿面对面的羞涩,更别说紧张了,只是冷静地等待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都是你害的!”唐祖望一把扣住她的左腕,硬生生地将睿仙从喜床上拉起来,也因为摇晃,盖在头上的红巾跟着滑落。
只见睿仙脂粉未施的娇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比自己不过大上几个月的唐祖望,下头只有两个妹妹,他不只是唐家嫡长子,还是家中独苗,自然被宠得无法无天,也养成了幼稚无知、骄纵自大的性子。
同样的状况又重新经历一次,还是让睿仙心里很不好过,她为何要忍受这般羞辱?两家的亲事明明是由唐家主动提起,事后才来嫌弃,好像是他们姚家故意高攀,真是太可笑了。
“什么指腹为婚?”唐祖望不禁替自己叫屈。“我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何得娶一个不喜欢,而且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睿仙曾经与这个男人结褵四年,此世再见面,发现跟唐祖望之间别说夫妻之情,甚至像是陌生人。
就算她可以在四年后,也就是王氏失手杀害唐祖望时,想尽办法避开,免于遭到对方嫁祸,但她根本无法忍受和这个总是看不起她,又践踏她的男人做一天的夫妻,宁死也不要。
“你喝醉了。”她清清冷冷地开口。
他哼了哼,用力甩开睿仙,令她险些摔坐在地。
“才不过几杯酒,还醉不倒我”唐祖望一脸鄙夷。“要不是当年你爹高中榜眼,不过才二十,即被皇上指派为华亭县知县,还是太子的外祖父,也就是工部尚书炎大人的得意门生,将来肯定是官运亨通,前途不可限量,也不会有这桩亲事。谁知炎大人在几年前病逝,人走茶凉,这会儿连你爹也死了,娶你又有什么好处?一个七品知县的女儿,配当本少爷的正室吗?都怪爹娘爱面子,怕别人在背后说闲话,不然早就退婚了”
已经不打算再逆来顺受的睿仙自行将凤冠取下,否则脖子都快断了,再倒了杯茶水来润喉,可是怡然自得得很。
唐祖望见她非但没有哭哭啼啼,还一脸悠哉,怒火也就更旺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当然有了。”她口气平淡。
“幸亏你还有几分姿色,否则我可是连碰都不想碰”他摇摇晃晃地走向睿仙,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见唐祖望朝自己走来,睿仙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想起初夜的疼痛,以及相公的毫不怜惜,下意识地产生抗拒。
“妾身有些不舒服。”她低着头说。
“你说什么?”他横眉竖眼地问。“我可是你相公,难道还不能碰你?”
睿仙根本不想和这个男人圆房。“妾身是真的不舒服。”
“好!很好!”唐祖望见她一点都不像身子不适,摆明了就是拒绝自己亲近,不禁恼羞成怒。“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今晚就去别的女人房里睡,明天爹娘问起,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他也不愿继续留在新房内,便气冲冲地甩门出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睿仙这才吁了口气,无力地跌坐在椅上,既然退不了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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