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人走了,亲热地拉上苏遥卿“走,我们躲着说悄悄话去,不让锋儿听见。”说着,把人拉入她的寝房内。
“太后,民女站着说话就好。”进到豪华的内室,太后欲拉她落坐时,她有礼地推辞。
“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像在宫外对普通人那样。”太后慈眉善目地道。
“太后”还想再推辞,却已被按坐下来。
“本宫一直很纳闷,锋儿为何一定要娶你?多少公主大家闺秀都多想嫁给他,可锋儿对着她们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
太后移步来至苏遥卿身后,轻握住她的秀发,有些贪恋地抚着“今日,本宫可算是明白了。你果真是配得上他的女人。”后面一句极其认真与郑重。
“太后言重了。”苏遥卿一时间眼红耳热,她紧张地等着太后的下一句,没想到却是——
“你的头发好漂亮,又滑又软,你都用什么洗头?”那口气,跟赵冼锋坚持要为她洗头时的欣喜一模一样。这对母子!可怕!
苏遥卿离座,咚一声地跪在厚重的绒毯上。“太后,遥卿自知身份低微卑贱,但我与七王爷多年前便已私定终身,历经十二年分别,其中的苦痛挣扎不足为外人道,请太后发发慈悲,成全我与七王爷,遥卿此生感激不尽。”她从不求人,而今,为了赵冼锋,为了这份爱情低声下气的哀求。
太后正色瞅着她,沉沉地道:“其实你们的事,太傅曾透露过一二。”她当年她以为儿子会放弃,然而漫长的岁月却并未打消他等待的意志。
“请太后成全。”
“当年先皇有疾在身,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宫中大乱,又有谁能为儿女私情放弃皇位?有,就是我的锋儿。当今皇上登基后,本宫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他会忘了你,可他却一直不肯娶妻,本宫才知道错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显得柔软而慈祥“这十二年,是锋儿的决心,是锋儿的抗议,一度我甚至不敢面对他。但如今,他终于把你找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太后恩典。”
她的下颚让太后抬起,花容月貌展露无遗。
“本宫已经吩咐太傅之子收你做义女,你将以敖尚书之女的身份嫁给锋儿,此举将免去一些风言风语。虽然锋儿不甚在意,但本宫希望你不要推辞。”太后若有所思地决定道。
“太后,民女听护卫议论,七王爷曾有意报复太傅,我想太后此举既是救敖太傅一家,也做了顺水人情。”苏遥卿猜中太后的心事,直言不讳地摊牌。
“锋儿真有眼光,你非常聪明,并非虚有其表。那么你告诉本宫,你愿意成就这个顺水人情吗?”太后狡猾地笑了。
微显冷清的娇颜,没有一丝惊慌地道:“当年民女若站在太傅的立场,也会像太傅一般行事,眼见攸关生死的大事横在眼前,不得不用尽权术。”太傅可恨,但她的逃避才是造成他们分离的罪魁祸首。
点点头,太后对眼前出身风尘的女子相当激赏,她艳而不妖,聪慧而不奸诈,善良却不软弱。
“你是答应本宫的提议喽?”先前的顽皮神色又浮现在太后脸上。
“全听太后安排。”她有礼一福,除去心中的恨,善良地解救太傅的子孙。
试想赵冼锋怎么敢得罪她的娘家?
“太好了,来来来,本宫将此定风簪赐与你,算是见面之礼。”说着太后拔下自个头上的簪子,狡黠地扎向苏遥卿的柔荑。
见状,她反应极快的侧身一闪,皓腕格住太后刺过来的手。
“太后,坊间的书信不得!”她微微勾勾嘴,纵容地一笑。
太后尴尬地一咳“那书真是胡说八道。”复又站直身子,她好生没趣的道:“哎,做了皇太后又怎样?深宫寂寞呀。”
说完,神色落寞地把定风簪交到她手中。
“去吧,锋儿在外头等你呢,我会催皇上早日下召赐婚。”
离开慈安宫后,苏遥卿又被领到皇上与皇后面前,几经寒暄,圣上并无刁难之意,还赐下许多贵重的礼物。直到天色将晚,赵冼锋才带着她坐上回程的马车。
“你接受了母后的提议?”他把玩着她的青丝,出声问道。
浅浅一笑,苏遥卿从他手里轻轻拿回自己的发“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太傅与我们的仇就此解决,我想敖家要接受我这样一个女儿,也颇为难吧。”
“为难总比没命好。”赵冼锋耸耸肩的说。
“我从来不敢问,太傅带你回宫时,你是何等心情?”她有些心疼的问。
“气、怒、怨、恨!我发了疯一样除去所有觊觎皇位的人,让我兄长做了名正言顺的储君。”那段岁月如果没有那些敌人,他可能早被纷乱的心绪击溃。
“你恨过我吧?”她紧张地问他,泪意在眼眶中打转。
“恨。怎会不恨?恨你出卖我。”
“我没有!”她心惊肉跳的否认,一丝水光滑落脸颊。
“但那早就不重要了,当我在路府,远远地望了你一眼,我就发现,我居然无法再怨下去,心早被爱怜和珍惜占满。”爱她怨她恨她,其实都是同一颗心。
“谢谢!”她偎入他宽阔的胸襟里,用泪水忏悔。
“永远永远不要再对我说谢谢。”他的健臂环住娇小的身躯,温柔地护卫着。
“别哭了,哭花了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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