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怎么都不像个十四岁的姑娘,如今,周念梓十八了,益发聪慧大器,她不美但气韵极佳
他晓得,今日周念梓见了三公子,甚至晓得两人说了什么而那也必然是三公子有意告知他的讯息。
周念梓看来,他得抓紧了!砰!厢房门忽然被人略微粗鲁地推开,凭窗望月沉思的徐安澜,却丝毫不惊的微侧过脸,见进来的人脚步有些不稳,心中微讶,但唇边噙一分淡笑,不语的望着对方。
周念梓感觉头晕,晃到桌边,半跌坐在椅上,捞来茶壶杯子,为自己倒了水,仰首一饮而尽。
“安澜,我回来了”她挥挥手,真觉得喝得多了,徐安澜看起来会摇晃。
“公子,喝酒了?”徐安澜走过来,扬眉俯看她。
“喝了酒,才能壮胆。”
“公子一向胆大,何需借酒壮胆?”
“我?我胆子最小了。世子爷,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不、不不只这辈子、还有上辈子我最怕什么?世子爷,你要不要猜猜?”
“安澜没想过这世上有公子害怕的事,公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呃”周念梓打了个酒嗝“我哪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啊,最怕男人叫我脱衣服了!”她头好晕,深埋灵魂的不堪记忆、在辕朝十年的人生记忆,全纠结成团,话才说完又在心底反驳自己,她得生孩子啊,不脱衣服,哪里生得出孩子!她需要生个周氏后代,周氏得延续下去,未来才能有她啊奇怪,怎么推论起来有些怪异她生个周氏后代,数十代的周氏后人又生她?想起来怎像是自个儿生自个儿说不太通
醉了的她没注意到,徐安澜眼色转深,他想起周纭霓也怕周念梓傍晚去了酒楼,喝掉足足一斤奶白酒,才鼓足勇气打道回府。
她一路上想着要脱衣服啊、要脱衣服虽然徐安澜与她原时代认识的徐安澜同名同模样,但感觉差很大,在麻省理工照顾她四年的徐安澜,哄着她、罩着她,除了两人课不一样,徐安澜几乎上哪儿都找她一块去。
而这个高贵的落难世子爷,嘴上喊着她公子,实际上却当她是奴才一般压榨,还把她写进恶烂的说书段子,摆明是想毁她名誉!
明明她好心救了他!暴他吃、供他穿,暗里还帮着养他爹娘、他的侍妾通房
这桩买卖,她真是亏大了。如今她还得厚着脸皮,求他帮她有后,若非万不得已,她压根不想
周念梓头昏的想,奶白酒后劲真强,她无力的趴在桌上,双目微阖心里仍记挂着,好歹不能白喝一斤酒,得脱了衣服才成!
“安澜,我晓得我不漂亮,要你帮这个忙,也是委屈你了那说书的五十文钱,你不必分我三十文,我绝不让你吃亏”她喃喃自语。
徐安澜低叹一声,弯身将她抱起,听见她忽然低喃。
“aaron你等我等我回去”周念梓果真是周纭霓。
“世子爷我自个儿脱衣服吧”她忽又清醒几分,但她举手想脱衣却连衣襟也扯不开
“曾经有男人叫你脱衣服吗?”他低问,将她放上睡榻。
“有恶心死了,他们叫我脱衣服叫我看、看他们玩女人好恶心”
“他们碰你了?”徐安澜哑声。
“只摸我说要等我长大呜呜”她小猫似的呜咽起来,落下泪。
“乖,过去了,过去了,这里没有他们”徐安澜哄着显然醉得意识不清的她。
“对,这里没有他们、没有那些恶心的人可是这里也没有aaron我好想他这里只有可恶又黑心的世子爷,我救他、帮他,替他养一大家子,最后还得求他跟我跟我做那件恶心的事
“呜呜我很怕、很胆小,只好喝很多酒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赶快报完恩,生完孩子让周家有后,我就要回去!去找徐安澜、找aaron”
“乖,不哭。不可怕,我不会让你觉得害怕,听话,乖了。”徐安澜说不出心里的滋味,遥远的前世记忆,重迭于眼前,他温柔抚着她柔软的脸颊,恍若满足了前世深沉的渴求。
这女人,无论在那个世界,或是这个世界,无论是清丽灵秀,或样貌平凡,灵魂里都存在让他难以抗拒的特质她聪颖、果决,想疏远人群,却又禁不住甭寂,明明伤过痛过却又掩不住心软良善
她,两世皆令他情丝紧缠,牵肠挂肚;两世,皆令他甘愿往情潮深渊跌去,连挣扎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