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蔡婆立刻到灶房交代厨娘,摆出最好的酒菜,要招待贵客,鸡鸭鱼肉不可少,她甚至命人将地窖里珍藏十年的一瓮奶白酒开了,打一斤上来。
楚勀瞧着一桌子好酒好菜,不好意思地笑道:“老夫人、小娘子着实太客气了,楚某不过举手之劳,劳烦府上备这么一大桌好酒菜,实在不敢当。”
“楚公子对娘有救命之恩,娘交代了一定要好好招待公子,这桌酒菜比起娘的一条宝贵性命,算不上什么,况且公子初到楚县任职,一路上定也奔波劳累,还请公子不嫌弃多用些。人要吃饱了、喝足了,才有精神。”窦娥应道,并为他斟了一杯酒。
楚勀谢过后拿起酒杯要喝,却又被她给拦住了。
“别,公子先吃点热食,空着肚子饮酒,伤身的。”
他顿了顿,听话的将酒杯搁下,笑道:“小娘子说的是。”
蔡婆满意地笑,确实是个耳根软的,说什么便听什么,照着做了。
“楚公子别客气,尽量吃。”蔡婆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鱼、一只肥肥的烤鸡腿。
“在下就不跟老夫人与小娘子客气了。”楚勀张口便吃下一大片鱼肉,接着豪迈的拿起鸡腿啃。
窦娥见他放开来吃,忍不住笑了,却又有几分心怜,没多想便道:“楚公子若是不嫌弃,当差之余或休沐日,就上我们这儿打打牙祭,楚公子在楚县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也没个人照应,想必吃食也没人帮忙张罗吧。”
他不免有些愣住了,这位守寡的漂亮小娘子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正是、正是,窦娥真明白娘的心意,我也正想说,楚公子不嫌弃,常来我们这儿走动吧。我们也不过就是多添一副碗筷,人多,饭吃着也香。先前听楚公子说,碰上棘手的案子,公子别瞧咱们家窦娥是个女儿家,她可机敏灵慧了,要碰上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说不定难题就顺顺地解了。”
楚勀又更错愕了,蔡老夫人不是小娘子的婆婆吗,怎么这么热心的邀约他?难不成这婆媳俩是一同看上他了,她想为守寡的小娘子招婿吗?
他把鸡腿放回碗里,下意识举起油腻腻的手,摸了摸脸颊,他这副寻常皮相也能得到女人青睐吗?应该不太可能吧。
倒不是说他对寡妇有啥偏见,窦娥年仅十八便守寡,也是可怜,且她生得水灵标致,说是楚县第一美人其实也不为过,被这样的她看上他实在说不清自个儿的心思,有些为难,也觉得有些奇特,甚至莫名的心慌意乱。
“咳咳”楚勀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老夫人与小娘子的好意在下实在受不起,也不好常来打扰,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请老夫人与小娘子万勿挂在心上。”
“楚公子可是救了我一命的大恩人,哪是一顿饭就还得了的小恩情?”蔡婆笑道:“对了,公子究竟心烦哪桩棘手的案子,若是公子不介意说出来,咱们也好帮好公子想想主意。”
妇道人家能帮忙想出什么好主意?他不由得这么想,却也不好明白拂了老人家的脸面,想着不如说出来,让她们知难而退。
“不瞒老夫人与小娘子,在下初到县城当差,碰上一桩十分棘手的案子,着实想不出分辨真凶的办法。”
“是不是城西那桩双生子弒父命案?”蔡婆问道,那桩案子可是轰动了整个楚县。
“正是,老夫人果然有见识。”楚勀笑道。
这桩双生子弒父案难就难在生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抢着担下弒父之罪,可行凶的分明只有一人,但就连目睹凶案的证人也无法分辨究竟谁才是凶手,让他倍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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