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在心里冷哼,这种货色也敢沾染他家卿卿,死个八百遍都还不够!不过表面上他仍笑得温和。“爱的浓烈不在相处多年,而是在刹那的情投意合,我与卿卿一见如故,定下生死之约,同生共死之盟。”
什么东西,敢在他面前炫耀他们的感情好,可笑,那是手足之情,他还真以为卿卿爱他吗念头一顿,他反复咀嚼着爱这个字,想起她说过,当他懂得怜惜时,那便是爱
昨晚已成形却来不及抓住的感觉,此刻在心底有了清晰的轮廓,他这才惊觉,原来他对荆轲的占有欲和盖聂是一样的,全都是因为爱她。
不是君臣之义、手足之情,而是男女之爱啊啊,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如此放心不下她,才会在坠崖时紧紧抱住她,以身护她,原来,这就是爱!
“你跟他定下生死之约?!”盖聂回头怒咆。
“大师兄,阿政待我情深义重,他可以不顾生死救我,我当然可以把命给他。”荆轲理直气壮地回道。
盖聂高大的身形踉跄了下,伸手扣着她的肩用力地摇晃。“阿轲,是不是赢政弄了什么东西教你给吃坏脑子了?”
荆轲被晃得头晕,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大师兄,秦王以礼相待,对我很好,否则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他哪里待你好了,说不准你在半路上遇埋伏就是秦王搞的鬼!都怪燕太子丹那个混蛋,竟然不等我到燕国就急着要你出使秦国,否则秦王早已经死了几百遍了,也不会有后头这些糟心事!”
“不干秦王的事!”
“你又怎么知道?!”盖聂比她更大声地吼回去。
“因为”荆轲猛地闭嘴,思绪一转,道:“秦王还派了一些人要跟我到燕国救高渐离,只是我们跟那些人分散了。”
“哼,障眼法罢了。”
她气恼,但又无法多说“不跟大师兄说了,我要替阿政备药了。”
“咱们多久没见面了,你开口闭口说的都是别人,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盖聂不满地抓着她,就是不让她踏出房外替别的男人忙和。
明明平常就精明得很,怎么却看不见这个男人对她的情意?喔不,阿轲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看不见他人的心,她根本就不懂得爱与被爱,被吃干抹净她也没感觉。
但要吃,也是他吃,凭什么到嘴边的肉硬是被人给叼走!
“大师兄,咱们是讲道义的,阿政舍身救我,摔得一身是伤,你不让我照应他,岂不是太辱没师门了。”
一提到师门,盖聂再恼也不得发作,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心思都搁在另个男人身上,他就吞不下这口气。“明明就是我先爱你的!”
荆轲浑身爆开鸡皮疙瘩,隐隐有些恶心冲口。“我也爱你啊,就像是爱”
“他妈的爱苍生!”盖聂怒吼了声。
徐夫人不禁摇头叹气,再一次悲叹大师兄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
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赢政,一开始听盖聂告白,一颗心提得老高,可是再听到荆轲的回答,饶是他也忍不住替盖聂掏了把同情泪。
太可悲了,真的!
“大师兄!”荆轲抬眼怒瞪。
两人视线交缠,杀气腾腾,徐夫人赶紧介入其中当和事佬,可偏偏他使不上力。
反倒是躺在床上的赢政缓颊道:“卿卿,师门有序,你这般与你大师兄横眉竖眼杠上,似是你不对。”
荆轲抿了抿嘴,卸去了杀气,懒得和盖聂一般见识。她气,是因为他骂了师门传授的原则,等同骂了巨子,怎能饶恕。
“依我所见,盖聂兄不失为飒爽的墨家子弟,真是他妈的好!”赢政现学现卖地献上最高敬意,算是同情他,所以安抚安抚他。
盖聂瞪大虎眼,就连徐夫人也吓了一跳。
“阿轲,他为什么骂我?”盖聂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咱、咱们到外头说。”荆轲面带心虚,想要把盖聂拉出去。
“为什么要到外头说?”他甩开她的手,非要问个清楚。
她一把抱住他,露出难得温煦的笑。“师兄,走嘛。”
赢政瞪大眼,看着盖聂瞬间软化,乖乖地被她拉走,徐夫人还跟在后头喊着她不公平,没给他个拥抱。
墨家是什么鬼师门,竟让同门师兄妹这样搂搂抱抱,还有,该死的她怎能主动去抱他以外的男人?!
混蛋!
用膳时,赢政马上就扳回一城。
他懒懒地半坐躺在荆轲身上,吃着她亲口喂的饭菜,还不住笑吟吟的看着不小心把筷子折断的盖聂和低头扒饭的徐夫人。
盖聂横肘过去,正中徐夫人侧胸,痛得他龇牙咧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阿轲,依我的诊治,阿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该可以自行用膳,再说一个大男人这样被喂着,难看。”
“可是二师兄,阿政说他的手还是动不了,要不要给他换帖药?”荆轲担忧着赢政的伤势,就怕他落下病谤。
“胡扯,他热度都退了,没道理手还动不了。”徐夫人数落着,暗骂了声卑鄙。
“没呢,他昨儿个身上还烫得很,就连现在也还隐隐发热。”
“等他死了就不热了。”徐夫人凉凉的道。
荆轲没好气地抬眼瞪去,不敢相信二师兄居然这般诅咒赢政。
“不用换药,不要质疑我的医术,我下药的精准就跟我使毒的技术一样。”真不是他要说,他要是把心横了,在阿政的膳食里添些无色无味的毒,绝对能够让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就怕毒他的同时,不小心把阿轲也给毒死,更怕毒死了他,阿轲会恨他一辈子好可怕,他宁可阿轲永远不爱他,也不要阿轲恨他,所以他一直忍着。
“是啊,卿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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