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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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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维亚城的班布酒吧的舞台上,黎芷若眼波流转,倾泻着无限妩媚风情,她的头发长长了,被服贴地梳在脑后。原本看似冷傲的神情,已融化在活泼爽朗的曲子里,年轻的明眸深处,释放着红灩青春的火焰。

    舞台下观众如癡如醉地激赏着,坐在前排的一个中国男子温文儒雅,从平光的眼镜中透露着无限讚赏。

    这人不是谁,是黎芷若邀请而来的郝帅。

    郝帅一听她说小有知名度地在到处表演,最近更到了这西班牙有名的城市表演。他很惊奇黎芷若离开台湾只有八个月的短短时光,就可以名扬远播,可能是她幸运,得到上帝的眷恋。因此,他非来瞧瞧不可,也顺便给自己休个假,散散心。

    本来他是等着她回台湾继续当他的徒弟,甚至可能是未来的新娘,没想到她在异国发展得这么好,真是士隔数月,令人刮目相看。

    在台湾,与黎芷若相处的那一个多月,他已经悄悄喜欢上她,但碍于师徒关系,他不好启口表示,况且她一心想寻母,他也不想给她压力,乃至于出国前,欲言又止的情怀仍在理智下压抑着。

    当心底对她产生思慕时,他就取出为她刺青而留下的照片,以慰心田。

    八个月不见,她变得成熟艳丽,头发也变了,增添女性的妩媚,尤其是她跳舞的神情,引人万般遐思。像他这种沉稳的男人,居然在感受到佛朗明哥舞激盪的张力后,对她有一揽入怀的冲动,尤其在舞蹈中顺带欣赏她背上心心相印的鸳鸯图,才发觉到当初为她刺青时,有微妙情感作祟的心理,只是当时心情还没那样深刻而已。

    八个月不见,她的身边是否有了追求者呢?这是他观赏舞蹈之余,在观众热烈掌声之后所怀疑的问题。

    黎芷若在台上瞥见他的出现,高兴之下频频对他展现微笑,对他而言,却是一种魅惑,是以前未曾感受的经验。他心底升起一丝快慰,暗恋对于一般人,本是一种痛苦,但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快乐,为什么,他说不上来,想得到又尚未得到的感情让他脑海多了一层绮想空间。

    或许因为他是个创作艺术的人,比较有想像空间,也欢快投入其中,自得其乐吧!

    臂众一阵接一阵的掌声及“ol'e”声,郝帅才回神,原来节目结束了。观众平息了掌声,换上别的女郎上场表演。

    黎芷若偕同罗尼下台走到郝帅的席位边,向罗尼兴奋地介绍,旋又以国语向郝帅介绍罗尼。

    “想不到你的西班牙话变得这么流利了。”郝帅对她真的是讚叹有如。

    “在这种环境里,天逃邡濡目染下,不进步怎么行。”她说得流利,生活上的会话已经能应付自如,耳听能详了。

    “不准备回台湾啦?”

    “目前还不想。”她笑笑地坐下,示意罗尼陪坐。

    “噢,刺青艺术也不再学啦?”

    “在这里偶尔替人刺点小图案,宣扬自己的手艺,真要像老师你炉火纯青的技术,我是逊毙了,舞台下的掌声是我喜欢的,老师不是曾说,从变中可以发掘更多的自我。”

    “我看得出这回你是变对了。”郝帅略微遗憾师徒关系的瓦解。

    “老师,很对不起,我辜负你的好意栽培,欠你的钱,等你回台湾时,我会汇回去给你。”

    “不用还,我也不缺那些钱。”郝帅倒也大方。

    “老师,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永志难忘。”

    “既然不当我徒弟,也不要叫老师。这次来,好好款待我,算是回馈好了。”

    黎芷若当然义不容辞,接下来的三日,她特意休息,引领着郝帅到处遊玩,罗尼理所当然作陪。

    他们玩得可尽兴,却累煞了从格拉那达前来找她的阿卡纳提与瓦达莉。

    像捉迷藏似地,阿卡纳提由瓦达莉透视中知道黎芷若的去处,便赶过去,偏不逢时,赶至时,黎芷若他们又离开遊乐别处去了。

    这样的阴错阳差与疲乏倒也罢了,当阿卡纳提听瓦达莉说黎芷若身边有个中国男人陪伴,醋劲横生,真想勒死那个男人,后来两人商议,决定在班布酒吧等她归来,于是在偏远处租了间房子。

    等待的日子里,瓦达莉可没闲着,透过咒语,她积极找寻活祭的男人。另外,她看见黎芷若裸着后背耀眼的刺青跳舞的海报,浮起深深妒意,等不及地跑去毛遂自荐,在班布酒吧里谋得上台的机会。

    阿卡纳提很讶异她以半天时间便得到差事,瓦达莉只是神秘地诡笑,她用美人计引诱老板答应是不能随便张扬的。她本来就会跳佛朗明哥舞,故,是晚就递补黎芷若休息没上台的时间。

    黎芷若带郝帅回到酒吧,赫见舞台上表演的瓦达莉及在台下欣赏的阿卡纳提,反感之余暗示罗尼不可先洩露郝帅的身分,才过去拍打阿卡纳提肩膀:

    “阿卡纳提,你怎么到这里来?”

    阿卡纳提见到她容光焕发,魅力四射的模样,激动地搂住她往墙角伫去,抚着她长长的发丝,低语道:

    “你真的爱我至深,才为我留发,噢,真想好好吻你一下,可惜众目睽睽之下,我没那个胆,你身边的男人是谁?”

    他捏紧了她的脸,有着酸意,黎芷若不承认爱他至深,笑得很恶作剧;

    “他是我新的男朋友。”

    “你敢”阿卡纳提的怒气立即提升。

    黎芷若看他的气焰,想起被他母亲赶走的那一刻的羞辱,不禁变脸推开他。

    “你不是愿意做你母亲的乖儿子吗?”

    “honey,别再提那件事,我来了就已经表示我的心意了。”

    一旁冷观的郝帅,心里大约有数。这三天来,他们遊得尽情尽兴,在美好的气氛下,他都未询问心中疑点,现在,瞥及黎芷若和这个称得上是帅哥的男人,他很有自知之明,师徒关系没了,连男女情谊也无法建立,真遗憾。

    “好,那你告诉我,瓦达莉为什么也来,而且在台上?”黎芷若有着恨意,自从了解生母行为后,她厌恶再见到瓦达莉。

    “你晓得的,她追求永恒的青春,桑卡尼||我的父亲为她而死,她就更可以肆无忌惮实践她所要的,舞台的表演也是她追求的。”

    “你既然知道她有这种野心,还和她在一起,她曾经要害死你。”

    “我仰赖她的能力找你呀!以前能够救到你也是靠她的帮忙。”

    “哼,别以为我会领她的情,我曾想认她,如今我不屑是她女儿。”

    “honey,你放心,找到你我就离开她,而且她根本无心认你,你们可以当做毫不相干的人。”

    “问题是,我在这里表演,她就必须走,我讨厌看到她。”

    “那不是我能说动她的,你去跟老板抗议吧!”

    于是乎,该晚酒吧打烊后,黎芷若找来老板和瓦达莉谈判,要瓦达莉退出,瓦达莉不肯,黎芷若便要求老板作抉择,选她留下还是瓦达莉。

    老板很暧昧地笑捏瓦达莉的脸颊,又轻拍黎芷若的玉肩:“两个都留,表演的时间在同一时段,明天下午是春会比舞的开始,你们两个好好表现吧!”

    老板狡猾地嘿嘿离去,黎芷若看那老板淫色的表情,凭女性直觉揣测出大概,很气怒瓦达莉。

    “你不要脸,用勾引的手段。”

    “哼,看谁本事大,谁就吃香。我对你有恩,你不感恩图报,还想撵我走,可别怪我无情。”

    郝帅坐于一旁,不知她们的关系,在吵什么,本来默不吭声的罗尼却因瓦达莉气势凌人而不满地要为黎芷若讨回公道,上前掴了瓦达莉一巴掌。

    “罗尼,不可以”阿卡纳提叫道,他怕罗尼激怒了瓦达莉,她用咒语制他就惨了。

    瓦达莉一听打她的男孩叫罗尼,怔了怔,迅即恢复自若神色:“你叫罗尼,几岁了?”

    “十四岁,怎么样,年龄不大,但足以打得你跪地求饶。”

    十四岁,瓦达莉心想,这么巧,去年桑卡尼哀求她一起去找十三岁的罗尼,现在竟然让她碰上一个名字、年龄都一样的男孩。

    “你的父母是谁?”

    “我没父母,如果我的母亲跟你一样这么对待自己的小孩,我也不耻与她相认。”罗尼人小,心思却很成熟,教训着瓦达莉。

    瓦达莉狂笑,指着他和黎芷若。

    “幸好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也没有她这种女儿,我才能得以安闲,追求我的人生。有本事就和我一较高低,没本事就快快滚吧!”

    瓦达莉傲睨地,黎芷若不甘示弱,绝不退缩。

    “好,我们来斗看看谁赢谁输。”

    在郝帅下榻的饭店里,郝帅终于了解黎芷若为何和瓦达莉怒目成仇的原因,同时黎芷若也告诉他,瓦达莉为何如此年轻的秘诀。

    阿卡纳提要阻止黎芷若都来不及了,就差在语言不同,等他确认黎芷若把所有事都告知郝帅,他可着急了。

    “完了,瓦达莉若是知道我们透露她的秘密给外人知道,一定不会饶过我们。她还威胁我若乱讲,要割掉我的舌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又要面临恐惧的日子?”黎芷若被他一说也紧张起来。

    罗尼精灵地:“画撒旦,瓦达莉奉献给撒旦,晚上睡觉我们穿上撒旦的衣服,她就不敢下手了。”

    这个建议博得阿卡纳提与黎芷若的共鸣,咸认值得一试。

    “可是,找谁画呢?没有人敢画这恶魔的。”阿卡纳提担忧地。

    “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位郝大师就是最佳人选。”黎芷若掀起郝帅的衣服,露出背后的撒旦刺青,阿卡纳提与罗尼都睁大眼睛瞧。

    经黎芷若保持神秘到现在才揭晓的郝帅的身分,阿卡纳提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一下。

    “你耍我。”

    “我没有,他是我的老师,也可以是我的新男友,看我的抉择。”

    “那我们的关系”

    “算结束了,也能继续,就看你的魄力,你还回你母亲身边吗?”

    阿卡纳提稍作犹豫:“我有责任奉养她,这次你跟我回去,我绝不会让母亲再赶走你了,我们一回去就先去结婚,母亲反对也无效。”

    黎芷若冷笑:“只要你有一点迟疑,我就不会答应你,只要你选择你母亲,我就拒绝和你继续,何况我有如日中天的前景,为何要纠结在你和你母亲之间。”

    阿卡纳提发觉自己的估计错了,黎芷若仍有她母亲遗传的因子。

    “你和瓦达莉都有颗野心勃勃的心,都是见异思迁的女人。”

    黎芷若揪住阿卡纳提的衣领:“我是我,瓦达莉是瓦达莉,不要把我们混在一起相提并论。”

    她的口气和瓦达莉几乎相像,阿卡纳提不得不把她们连想一起,连兇悍程度也一样,如同斗牛般的兇悍。他发觉把她比喻成斗牛时,他毫不畏惧,反而有征服她的毅力,而母亲何尝不是像一头斗牛,把女人形容成斗牛,他如果摆不平女人,就枉为斗牛士了。

    这么一想,他的信心恢复了,不去扯开黎芷若揪衣领的手,反而狠狠地握住她的头,封住她的肩,那片殷红的热唇,他已思念半年多了。

    郝帅惊悸,首次亲见黎芷若和男人相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罗尼可识相得很,他不由分说想把郝帅推离房间。

    “等等”黎芷若推开阿卡纳提,跳离他的怀中。

    她不能让阿卡纳提轻易又掳回她的心,她要让他继续受挫,直到他愿意离开他母亲,随她生活,而非随他回家生活。

    阿卡纳提见黎芷若跑去挽住郝帅,气度哪能再宽大。

    “honey,你真要移情别恋。”

    “除非你不回去格拉那达。”

    “我非带你回去不可。”

    双方各有坚持,罗尼一瞧暗叫糟了,刚才好不容易见他们亲热转好,现在又闹翻了,这怎么行,非要撮合他们言归于好不可。

    “姐姐、哥哥别吵了,我们还是预防瓦达莉的暗计,免得被害死,连和好的机会都没有哦!”“哼,瓦达莉一心想和我比舞,赶走我,暂时不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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