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他是谁啊?”艉蟀站在盼舒房门前,疑惑地问着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盼舒。
“谁是谁?”盼舒走到艉蟀身边,朝着她指的方向一瞧,了解地笑了笑“是妈咪的朋友。”
“为什么在我们家啊?”
艉蟀心想有盼舒在一旁,于是她又大胆地朝那陌生人走近了一步。
“昨晚他喝醉了,妈咪不知道他在哪儿,只好暂时先带他回家了。”
“所以妈咪昨晚才跑来和我们一起睡?”
“是啊!艉蟀,乖,出来吧!别吵人家睡觉了。”
“妈咪,叔叔长得好像一个人哦!”艉蟀似乎正用着她的小脑袋用力地想着。
“妈咪,穿衣服。”云澜拎着衣服,撒着娇要盼舒替他穿衣服。
“不行,自己穿,都这么大了,不怕姐姐笑你?”盼舒笑着摸摸云澜的头。
“妈咪,帮人家穿嘛!”云澜继续窝着盼舒怀里,撒着娇。
“这样好了,云澜自己穿衣服,妈咪帮你扣扣子。”盼舒实在拗不过云澜。
“云澜。”艉蟀突然低叫道。
“做什么?艉蟀。”云澜一脸疑惑地看着艉蟀。
“妈咪,叔叔好像、好像云澜。”
“谁像我?”云澜跑到银斯床前,仔细地盯着银斯“嗯,好像、好像。”
“妈咪,他是不是”艉蟀早熟的眸子直盯着盼舒。
“没错,他是你们的爸爸,不过,他还不认识你们。”盼舒从没打算隐瞒他们两人,她只是不想让他们这么早相认罢了。
“爸爸?!”艉蟀有点惊喜地看着银斯。
“小声点,别吵醒他,你们上课快迟到了,快去吃早餐。”盼舒催促着两人。
“妈咪,爸爸下午还在不在?”艉蟀一脸期待地看着盼舒。
“恐怕不在了,他还不认识我们嘛!”盼舒有点心疼地看着艉蟀充满希望的脸庞一瞬间消失了。
“走吧!吃早餐了。”盼舒轻轻地唤着艉蟀和云澜。
“爸爸,再见。”艉蟀低声地说完,才随着盼舒和云澜走了出去。
盼舒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轻声闽上门,走向餐厅。
而房内的银斯,却在阖上门的那一刹那,睁开了眼睛。
盼舒在送两个家伙去上课后,正在考虑要如何叫醒银斯,又要如何解释他出现在家里的事,盼舒在关上大门的那一刻还在思考着;而下一刻她就已被他吓着了。
“请你解释一下。”银斯站在窗前,斜睨着刚进房门的盼舒。
“你醒了。”盼舒有点不知所措地面对着银斯,尤其在经过了昨晚的事后。
昨晚是个梦境吧!盼舒只记得银斯和她在那间小小的pub里,尽情地喝酒、跳舞,而她记忆最深的,是银斯站在舞台上,对着她唱了一首情歌youarealwaysonmymind。
不过,那是昨晚,那个醉后的银斯,看着现在他的眼神,盼舒就知道,他已不再是昨晚的男人,他又是那个冷漠无情的银斯.杰洛。
“你想要我解释些什么?”盼舒回过神,正视着他。
“我想先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开始。”
“昨晚总裁喝醉了。”盼舒回答着。
“就这样,没有多余的控诉?”
“这是什么意思?”盼舒不解。
“过了昨晚,你应该知道醉后的我是如何,你没打算淌着泪叫我负责,或者你早就希望有这种事发生。”银斯微讽道。
“我不知道你这样的说法是高估了自己还是看轻了我,但我绝没有好个意思要巴上你。”要是我有那意思,五年前早叫你负责了,盼舒不满地咕哝道。
“是吗?”银斯冷笑着“那请你顺便解释一下小孩的事。”
“什么小孩?”盼舒暗自希望他所提的不是艉蟀和云澜。
“今天早上站在我床前的两上小孩。”银斯似乎很高兴看到盼舒狼狈的神情。
“你都听到了?!”盼舒不可置信地看着银斯“我还以为当时你正熟睡。”
“不好意思,我的睡眠一向很浅,你们一走进房间,我就醒了。”
“你装睡,为什么?”
“我记得你的人事资料上并未注明你已经结婚,那小孩”盼舒并未正式回答盼舒的问题,只是一迳地问着问题。
“你到底想怎样,大家讲开嘛,别转弯抹角的。”盼舒有些生气地说。
“我只是希望既然有勇气生下两个小孩,就要有勇气和他们说明他们没有父亲这个事实,别到处指着男人说是他们的父亲。”
银斯庆幸自己来台湾一段时间后学了些中文,所以他还听得粗浅的对话,不然,他不就要背这无妄之罪了。
“你”盼舒早巳知道银斯不会记得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但她从不知道从他口中说出是那么伤人,也讶异他竟听得懂中文。
“我如何?”银斯低头看了看表“上班时间快到了,别忘了,我不喜欢人家迟到。”
“站住。”盼舒叫住正要往外走的银斯。
“做什么?”银斯不耐地问道。
就在银斯尚未弄清状况之时,盼舒已上前打了他一巴掌。
“这是你欠我的。”盼舒余气未消地说。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不会轻饶你。”银斯擒住盼舒的下巴,怒气腾腾地说道。
盼舒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倒,她只是用着坚定的眼神回视着他“你要知道事实吗?你终于也想知道那晚的事了,艉蟀和云澜不是任何男人的孩子,他们是你银斯.杰洛的亲生孩子。”
“不可能,我自己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何况两个这么大的孩子,可不是你说是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的。”银斯似笑非笑地说道。
“万一是在醉后呢?我想你应该不会不清楚你在醉后会有什么罪行吧?”
“不可能,在今年之前是,我根本还不认识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呢?”
“这得问你五年前在奥运闭幕典礼的当天,你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亚特兰大。”盼舒冷笑地看着银斯的不知所措。
“哈、哈”银斯突然笑了出来“我差点上了你的当,我就知道你这种女人专门耍小手段,你以为抓到了我醉后行为不当的弱点,就可以让我妥协,免费当你孩子的父亲吗?告诉你,想都别想。”
“信不信随你,欢迎你来看看另一张和你有着相同脸庞的小孩,和那一双湛蓝的双眸。”
“我要去上班了,无聊的女人。”银斯有点气急败坏地出门口。
“容我请天假,我不想去面对一个不肯承认错误的男人。”盼舒没有挽留银斯,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不用来了,你被开除了。”银斯丢下一句话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我就知道。”盼舒不在乎地耸耸肩。
盼舒知道抖出这个事实,银斯一定不肯相信,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让他知道,只是一时顺口说了出来,这样也好,她总算说了出来,信不信是他家的事,而她也打算在说出事实后马上辞职,既然他先提出来,她也正巧顺手推舟,早点离职。
“该死!?”银斯心烦地摔掉一份资料“这是谁处理的?”银斯的手刚要按下内线电话的按钮,却突然停住了,对了,那女人今天被他开除了。
“该死。”他又摔掉另一份资料。
银斯烦躁地爬梳着头发,为什么今天什么事都不顺利,他只要稍微一发呆,就可以听见那女人所说的一宇一句,他微晃了晃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理会一个无聊的女人的话?
他逼着自己专注于公事,直到他摔掉第二十八份资料,把公司内各级主管叫过来臭骂一顿后,他才决定投降,愤然离开公司,往盼舒家走去。
艉蟀一下课,书包都还没放好,就急急奔向盼舒房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床铺,她有点失望地看着盼舒“爸爸走了吗?”
“是啊!”“他不想认识我们吗?”
“或许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吧!别放在心上,待会史狄叔叔要采哦!”盼舒希望这个消息能振奋艉蟀的心情。
“真的吗?”艉蟀果真高兴地手舞足蹈。
“嗯,去洗澡吧!”盼舒摸摸艉蟀的头,笑着催促她。
“妈咪!”艉蟀在走出房间之前,回头说道。
“什么事?”
“爸爸还会再来吗?”
“不知道,或许会吧!”盼舒也不知道是安慰着自己还是艉蟀。
艉蟀漾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开心地去洗澡了。
“叮呤、叮呤!”该死的门铃总是在别人最忙的时候响起。
“云澜,去帮妈咪开门,妈咪在帮姐姐洗澡走不开,可能是史狄叔叔来了。”
“哦。”在客厅看电视的云澜,一听到史狄叔叔的名字,马上冲向门口,没想到来人却不是史狄叔叔,而是妈妈口中所说的“他们的爸爸”
银斯呆住了,他真的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一个和自己酷似的小脸,实在太像了,在这世界上除自己的小孩外,还会有谁拥有这么一张和自己如此酷似的脸庞?在这以前,所有否定盼舒的话,全在见这张小脸后推翻了。
“你叫什么名字?”银斯试着他那破破的中文问道。
就在云澜并不了解银斯到底说了些什么之时,盼舒的声音自厨房传来“云澜,谁啊?是不是史狄叔叔?”
“不是。”
“是谁啊?”盼舒说完,知浴室走了出来“是你。”
“没错,是我。”银斯虽然在和盼舒说话,眼光却未离开云澜。
盼舒见状,低头对云澜说道:“去看看姐姐穿好衣服没?告诉她可以吃饭了。”
“哦!”云澜回头看了银斯一眼,才乖乖走向浴室。
“你来做什么?”盼舒不客气地质问道。
“证实今早的话。”
“现在你相信了吧!那你可以走了。”盼舒作势就要赶他出门。
“等等,那是我的孩子,我可以和他说说话吗?”讲到孩子的事,银斯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些无助。
“用不着吧?反正你们也无法沟通。”盼舒十分直接地拒绝。
“可是”银斯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史狄打断了。
“盼舒,对不起,我迟到了。”史狄急急忙忙地说道。
“迟到了五分钟,罚你没饭吃。”盼舒笑着对史狄说。
“盼舒,别这样啦!咦!你不是银斯。杰洛吗?”在和盼舒哈拉了一会儿后史狄终于发现旁边还站一人。
“别管他,进来吃饭吧!艉蟀和云澜等你好久了。”盼舒根本没理银斯,当着他的面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一起吃吧!”史狄没理会盼舒凶恶的眼光,迳自把银斯请了进来。
“史狄叔叔你来了。”艉蟀开心地说道。
“乖,艉蟀。”史狄用着他仅会的国语说道。
“那云澜乖不乖啊?”云澜也用着他童稚的声音说道
经过盼舒的翻译,史狄才又回头摸摸云澜的头“乖,云澜也乖。”
“咦?爸爸吗?妈咪,那是爸爸吧!”艉蟀看银斯有点兴奋过度地拉着盼舒的衣袖,不停地问道。
盼舒无奈地说道:“是,没错,他是爸爸。”
艉蟀一听到自己的爸爸出现在眼前,马上“见父忘义”地把史狄丢在一旁,站在银斯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银斯,深怕他一晃眼就不见了。
盼舒哼了声没理银斯,史狄见状只好自己开口向他说明了“这是艉蟀,那个像你的小家伙叫云澜。”
银斯听完只是默默看着艉蟀和云澜,没有再说出任何言语。
艉蟀也只是呆呆地望着银斯,她实在不懂,爸爸看到她不是该高兴地拥着她吗?还是他根本不喜欢自己。
盼舒看着银斯和艉蟀互不言语的模样,她不禁心急对银斯说道:“抱抱她啊!”“抱她?”银斯不知所措地看着盼舒。
“真是笨。”盼舒将艉蟀推到银斯怀里,拉起他的双手环住艉蟀。
银斯只是呆呆地随着盼舒摆弄,他可从来没有机会可以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更不知道如何对待他们。
“云澜也要。”云澜一看见艉蟀被银斯拥在怀里,也不禁想有一样的待遇。
盼舒笑着抱起云澜,又将他塞进银斯怀里。
“走吧!让爸爸抱着你们去吃饭。”盼舒宣布道。
“好!”两个小家伙兴奋地叫着。
“抱着,吃饭去。”盼舒对银斯没好气地说。
可怜的银斯就一手抱着一个小孩,跟着盼舒走到饭厅吃饭了。
在把艉蟀和云澜刻意赶上床睡觉,和把多余的史狄踢出门后,盼舒和银斯开始了两人的谈判。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盼舒差点对着银斯的脸大叫。
“这事由不得你。”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这句话了?这句话你怎么不在五年前说,这五年来,是我含辛茹苦把他们俩拉扯长大的,而今天,就凭你这一句,我就该乖乖地让你带走这两个小孩吗?”盼舒忿忿不平地道。
“五年前,是你自己选择了不告诉我这件事,既然如此,五年后的今天,你就不应该大声嚷嚷说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你们。”
“五年前的你会相信吗?在今年之前,我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外国女子,你会相信一个陌生如我的女人说的话吗?况且,自从那夜起,我就不曾再见你,我也希望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但是你出现了,出现在这一个我再也不需要你的时间里,若你的出现只是要夺回孩子,那我希望我永远不要再见你。
“在今天之前,这些话你可以说上千遍万遍,但现在我出现了,你再怎么不希望发生的事也发生了,你再怎么抱怨也没用了,小孩我是一定要带走,不管你说些什么。”银斯坚定地说。
“如果我说不呢?”盼舒似乎在挑战着他的权威。
“我会带走他们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带他们走的。”银斯肯定地道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们的。”盼舒不会让他如愿的。
“那咱们就来试试看吧!”
银斯留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但留给盼舒更大恐惧的是,银斯说完那句话时嘴上的那抹微笑,好像强调着自己誓在必得。
盼舒不禁用双手环着自己,突然觉得冷了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心想,似该搬家了。
盼舒找去额上多余的汗水,她轻喘了口气,看看散放在四周的箱子,总算把东西大致打包好了。
在银斯离开后的第二天,盼舒已经开始在筹划搬家的事定了,她已经替艉蟀和云澜办好转学手续,反正自己也辞了职,随时都可以走,只等收拾好屋子就行了。
从银斯留下话的那天至今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她每天小心翼翼地看着艉蟀和云澜,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他夺去了他们俩。但直到今天为止,银斯仍按兵不动,这种毫无止境的提心吊胆,让盼舒的心没有一刻放得下。
不过,幸好明天上午她就要搭着十点五十三分的自强号火车南下,回到老家去了,这样,至少她可以避去银斯好几个月的追踪。
“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搅盼舒的思绪。
“喂,我是易盼舒。”
“是我。”话筒的另一端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是你。”盼舒有点惊讶地说着。
盼舒一直以为从那天以后,两人下次再碰头时,一定是在相当火爆的情况下,想不到竟会如此平淡无奇。
“没错,是我。”银斯在说了这句话后就闭口了。
两人的沉默持续着,直到盼舒捺不住性子地对银斯大叫“你到底想干么?”
“有事找你。”银斯简短地说。
“没空”
盼舒直接地拒绝道。
“十分钟后,我会叫人去接你,车牌号是xn一123”银斯没有听到盼舒的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没、空。”盼舒一字一句地说道。
“十分钟后见。”
就这样,银斯根本没理会盼舒的抗议,他就已经i决定好了。
几分钟的时间里盼舒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不会去赴约,但最后,盼舒已经被开车来接她的司机送上了车,朝向目的地前进了。
当盼舒在这个优雅的咖啡馆喝完了一壶花草茶后,她已经怒气腾腾了,她看了看手上的表,半个小时,他竟然让她等了半个小时。
盼舒受不了地站了起来,她已经捺不住性子了,当她正打算离开之时,却刚好看见银斯自外头踏进馆内。
“你迟到了。”盼舒站在柜台前质问道。
“我知道。”银斯没有丝毫愧疚地说道。
“你”盼舒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开口大骂。
“先找个位子坐好吧!这样站着讲话不太好看。”说完,银斯迳自往里面走去,找了个位子坐正。
盼舒愤恨不平地坐在银斯对面,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找我什么事?”
“改变主意了吗?”
“我绝对不会让仿:带走他们俩的。”盼舒坚定地兑。
“很多事别说得太早,我想做的事鲜少会不成功的)。”银斯似笑非笑地看着盼舒。
“如果你今天叫我出来只是要强调这件事,那恕我没空在这儿听你讲话。”
“好吧!那我们走吧!”银斯站了起来。
“去哪?”盼舒不明白地问。
“我家。”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因为艉蟀和云澜在我家。”银斯得意地说。
“妈咪出门前不是交代你们不可以和陌生人走吗?怎么不听话?”盼舒在见到艉蟀和云澜后,忍不住轻斥两人的轻忽,如此容易被骗。
“可是爸爸不是陌生人啊!”艉蟀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啊、是啊!而且爸爸这儿有好多玩具哦!”云澜说。
“为什么不让我工作?”在吃完晚饭后,盼舒不顾银斯的禁令,冲进了他的书房。
“滚出去,我现在在工作。”银斯头也不抬地对盼舒吼道。
“等我解决完我的问题,我马上就走。”盼舒对着银斯说道。
“什么事?”银斯不耐地抬头看着盼舒。
“我要工作。”盼舒要求着。
“不用,你现在的工作就是带好两个小孩这样就行了。”
“艉蟀和云澜现在已经开始去上学了,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也都有佣人在打理,我现在像个废人似的,我一定要出去工作,否则我一定会发疯。,,
“那好吧!反正我的秘书一直还没找到适当的人选来担任,你就再回来当我的秘书吧!”这对一向不用女秘书的银斯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赞美了,毕竟他愿意让盼舒再回来当他的秘书,表示盼舒的工作能力还不差。
“我不要。”
这个答案倒让银斯讶异了,有多少女人愿意担任他的秘书,而他避之惟恐不及,现在他是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而她竟然一口回绝了,这倒有点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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