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个男人,又不是和尚,而且不知怎地,在过去的这两天里,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令他为之神魂颠倒。在运动衫被脱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紧盯着那慢慢**出来的雪白柔软的皮肤,看着它一寸一寸地扩大。
到现在她已在他身后坐了两天了,她的胸脯紧贴在他背上,他应该对这位女士的身体已略知一二了。但想象和亲眼所见是两回事。她戴了件朴素的纯棉胸罩,一点也不比泳装的上半部暴露得多,但是只要一看到她,他就感到口干舌燥。上帝,她真漂亮!他强烈地想去摸她,以至于刹那间他不得不攥紧双手,以便能离她远点。
他把一句咒骂的话咽了回去,提醒自己她受了伤,而且还为劳拉担心得要死。她信任他才要他帮忙,如果他背叛了这种信任,就活该把右臂砍下来。于是他不顾内心燃烧着的欲火,尽量让自己无动于衷,等到她的运动衫被脱下来扔到一边后,就帮她脱掉靴子,并伸手解她的裤子。
要是她对他不像他对她那样敏感的话,这事可能会容易点,但是尽管她装得若无其事,她的身体却把她给出卖了。一片红晕从她的胸前悄悄地升起,慢慢爬上了她的面颊,当他终于帮她把裤子脱掉时,她颤抖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因为冷。他赶紧拿起她摊出来准备换的干运动衫,开始费力地给她穿衣。
每次他的双手一碰到她的大腿和臀部,或者偶然蹭到了她胸部柔软的曲线,都让他感到很难受。他的额头上挂着汗珠,嘴似乎也合不上了,他可以发誓,小屋里有的地方的温度肯定在四十度以上。如果要让他再重来一遍的话,他宁愿嚼毛玻璃也不想再把自己放到那种诱惑中去了。
当她终于被包裹得体体面面的时候,他大声说道:“那边!坐到火旁暖和暖和,我给咱们弄点吃的。我不知你怎么样,我是饿了。”
她的每根神经都在颤抖,热血在血管中快速奔流,要是她能设法恢复常态的话,她一定会对现在就吃饭这个主意感到好笑。当她觉得他的手还在抚摸她的时候,当她还在回味那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冷却下去的热吻的时候,他怎么居然会想起食物呢?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她到底了解了他什么呢?尽管他的抚摸是那么纯洁,她的身体还是对此作出了回应。
她困惑地看着他为他们晚餐要吃的脱水炖菜烧水,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不要脑子里没根弦。这有点不太像她的样子。她不会和刚认识了才几天的男人接吻——她甚至不会让他们碰她。而且,由于巴克给她留下的那些痛苦的教训,她当然也不会信任他们。
但是她可以信任亨特。如果她以前还有所怀疑的话,他已经证明了这些怀疑是多余的。她所认识的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帮她脱衣服的那一刻占她的便宜,而他却几乎没碰过她,除了在不得已的时候。这并不是他没有兴趣。她在雪地里接受了他的吻;当他把她的运动衫提着从头上脱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手指在抖。他需要她。而且她也需要他。这比任何事都让她震惊。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个份儿上?
亨特很快就把炖菜准备好了,等弄好后,他们就面对面坐在小壁炉旁吃起来。内奥米强迫自己吃着,从没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他们的孤独。外边,暴风雪更大了,把他们同世界的其他部分隔开来。风怒吼着从小屋周围刮过,把冰雪砸到了窗户上。寒冷的空气从隐蔽的地方和缝隙中溜进来,尽管火在呼呼地燃烧,屋里的温度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有多热。
“今晚我们最好都离火近点儿睡,”亨特打破了他们吃饭时的沉静“风像过筛子一样在从木头缝中往里吹,黎明前只会更冷。”
一阵冷风从内奥米脖子背后呼啸而过,她浑身发抖,把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放到地上,紧紧抱住了自己。她不愿意想到巴克和劳拉还在外头的冰天雪地里,但却无法把这纠缠着她的情景从脑海中赶走。“你觉得他们找到过夜的地方了吗?”
她用不着说他们是指谁——因为他知道。“你自己说巴克是个活命主义者,”他平静地说“他应该能提前几小时就看出暴风雪要来,并找个蔽身之处。”
“但他们是在步行,”她走到没有窗帘的一扇窗前,盯着外面大雪纷飞的漆黑的夜晚,着急地说道。“而且劳拉可能让他走不快。要是他们来不及找个地方怎么办?或者——”
“如果你要不停地去想如果怎么怎么样的话,那就是想把自己逼疯,”他警告她说“如果你想帮劳拉,你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休息一下。在今天摔了一次以后,给你的身体一点时间让它恢复恢复。既然他们步行,明天我们可能就会找到他们,劳拉将需要你强壮一点。在这次暴风雪以后,要从这儿走出去可不容易。”
内奥米知道他是对的,但那并没能减轻她的担心。在把晚餐用的盘子很快收拾干净,并把他们的睡袋在炉膛前打开的时候,她的眼睛仍不自觉地不时瞟着漆黑的窗子。亨特让她用他的手机查一下她的录音电话上的留言,因为说不定巴克会做件好事,让她知道劳拉很安全。但是留言机上什么也没有。当亨特把火添旺,并确保他早先抱进来的木柴放在了容易够着的位置时,她爬进她的睡袋并试图说服自己,巴克不会愚蠢到让自己的女儿出事。但是在亨特钻进他的睡袋并已入睡很长时间以后,她仍然睁大眼睛躺着,恐惧揪着她的心。
她难受了半夜,不知不觉睡着了,噩梦连连。一会儿她直勾勾地盯着壁炉里的木柴上跳跃的火苗,一会儿她又在暴风雪中艰难地行进,不停地寻找她那正处于黑暗中的女儿。
妈妈!妈妈在哪儿?
劳拉微弱的哭声被狂风卷着从黑暗中向她飘来,在她的四周回旋飘荡,对她进行着嘲笑和捉弄。内奥米停下脚步,疯狂地环顾着四周,她的心在狂跳。“这儿,乖乖!”她拼命地叫道。“妈妈在这儿!你在哪儿?”
回答她的只有令人恐怖的风声。
雪打在她脸上,迷住了她的眼睛,把她陷了进去,使她和女儿隔开了。她惊恐万分地往前跌跌撞撞地走着,搜寻着,泪水从她冰冷的脸上直往下淌。“劳拉?答应我,宝贝儿!告诉妈妈你在哪儿?”
妈妈妈妈妈妈
劳拉的哭声像从影片黄昏地带里出来的一样,在她耳边回响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沉寂。内奥米的心完全停止了跳动,她尖叫道:“不!回来!别离开我!”
亨特正睡得昏天黑地,被她那痛苦的叫声惊得浑身一抖,醒了过来。他的心一阵乱跳,赶紧跪在她旁边,俯下身去看她,发现她是在梦中哭泣。“醒醒,亲爱的。快点,睁开你的眼,就这样,告诉我哪里疼。又是你的手腕疼吗?你是不是在睡觉的时候把它弄疼了?”
她挣扎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啜泣着说:“不,是劳拉。噢,天哪,亨特,我想她真的遇上麻烦了!”接着,猝不及防,她就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