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脏乱。如今跟她挨在一处,闻着她身上的馨然香味,自觉不自在,不免往外挪了挪。
“这是本宫的马车!”兰珊突然开口道。
“啊?”我不明。
她又道:“这是本宫的马车,你即使不愿意,也得跟本宫一起。”
原来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也难得解释。停下往外挪的意思,视线落在晃荡的车帘上。但被兰珊阻了回来,她拉着我的手,将一蓝瓷小瓶放进我的掌心,解释说:“这是宫内上好的金疮药,你拿回去用用,不够在跟本宫说。”
她说话间,神色极是不自在,许是从小霸道惯了,哪有跟人低过头。虽然没有言语上的表示,但行动也能替代那句抱歉。我显然接受了,看着她憋红的脸欣慰的笑笑。
小胖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有暖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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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让兰珊把我一个人放在家子殿门前,谁料兰珊不依非要把我送进卧房。一行人扭不过她的圣意,只好跟着进来。
“你们都在院子里候着。”
“是。”
兰珊只带了木儿进来,我也不好让她抚,自个撑着桌沿,慢慢当当的坐下。替自己斟了杯清茶,感叹水还是家乡清,床还是家乡暖啊。正想答谢兰珊的好意,委婉的将她请出我的闺房,却见她东走走西晃晃,一点没有身为宾客的自觉。
直到她的脚步在床前停下。
“木鸟?”她脸上欣喜,语调也不似平日般严肃,倾身拿过枕边的物事,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起来,“你在茶棚捡到的?”
她似鸟儿般轻快的问我道,深邃的眼眸一刻也不曾从木鸟上移开。
我饮完杯中的茶水,淡淡点头。木儿走到她身边,嘴角也挂着同样的笑意:“还以为木鸟在宫外弄丢了,没想到在令狐王爷这,这下好了,木鸟找回来了,殿下也不用总伤心了。”
“哦,那日小王在茶棚捡着的,本想寻个机会还给殿下的,”她自言自语道,话中的讯息可不少。我听着这话失了些神,目光落在兰珊无比欣喜的脸上,也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问着,“这木鸟普通的很……殿下怎么这么在意?”
“谁说它普通了,”兰珊忙辩道,“这木鸟与我便是天大的宝物也比不上的。”
“是啊,小王爷您可不能这么说,这东西是殿下曾经的一位故人送给她的,殿下年幼时起就带着身边,就是睡觉也得捧着……”木儿怕兰珊因着我的话生气,特意接了话岔子。兰珊却觉得她有些多言,哪能把睡觉的嗜好跟人说,未来女帝的面子有些挂不住。瞪了木儿一眼,止住了她的话。
她这小女娃般的模样,我瞧在眼里,印在心上。情不自禁的将她的音容样貌给儿时的比上一比,又被那木鸟冲击着怀旧的心情。失神喃喃道:“你很喜欢它,我很高兴。”
“什么?”
“恩?没什么,我说幸好我捡到了……”
兰珊赞同的点点头,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到我身旁坐下:“该赏!你替本宫保管了心爱之物,按理应该赏赐,说吧,想要些什……”她把木鸟搁在桌上,却忽得停了嘴边的话,僵在那里。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方才了然。这只木鸟与我也有非凡的意义,十年已过,已是旧迹斑斑,心血来潮便动手做了只一模一样的。前些日子裹上了木漆,晾晒在窗台上。
见兰珊瞧着它有些出神。我撑起身子,扶着自个的腰,欲要去拿过来给她瞧瞧……而她的声音却趁着清凉的夏风,灌入我的耳中,虽说轻言,却是如雷震慑。
她说:“……你可认识一个叫做弦月的人……”
我如梦般惊醒,回头望着她,但见她盈盈眼眶,居然盛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