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希望他能得到跟茅山道士们一样的待遇,而不是跟牲口一样关在牢笼里。阿傻跟别的僵尸不同,如果你执意要将他关起来,只怕会适得其反。”
郑霍英淡淡一笑,轻抚了抚须,“如果我将他放了出来,期间他伤了我茅山派的人,这责任由谁来负?”僵尸毕竟是僵尸,她竟然与人相提并论,着实……不可理喻!
绣儿一字一句道:“我、负、责!”
“你拿什么负责?”见她信誓旦旦的,郑霍英为之一愣。
“我的性命!”说这话的时候,绣儿连眼睛都没眨。
郑霍英打量着绣儿,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她能跟旱魃相处,一番犹豫之后他点头同意了,“如果他答应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同意给他自由。”
“谢谢郑掌门。”绣儿高兴道:“那我现在就跟阿傻谈。”
郑霍英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块去吧。”僵尸喜怒无常,若是翻脸伤了安绣儿,他于心不忍。
“没问题,但你们最好站在笼子外面,毕竟你们之前在土坳大战过,我怕阿傻激动起来会伤人。”僵尸性子烈,尤其是粽子,做事向来不顾后果,万一跟道士打得双方撕破脸,下场估计会更惨。
“行,我们就在外面等,你跟旱魃好好谈谈。”
“谢谢郑掌门的信任。”
“你是逾臣的未婚妻,他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徒弟。”郑霍英笑,“我不相信你们,相信谁?”
于是,在郑霍英一行人的带领下,绣儿再次前往华阳洞。上次粽子没吃到糯米团子,这次她仍然给他做了。
郑霍亲自开了千年桃木牢笼的锁,嘱咐道:“一切小心,如果发现情况不对,记得及时通知我们。”
绣儿点头,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反手将锁给锁上。见庄逾臣他们一脸诧异,她淡然解释道:“我怕阿傻一时激动会冲出去,你们不必担心我,他不会伤害我的。”
庄逾臣望着她的身影,眉头微蹙,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沉重。她对旱魃的信任,远远超过对他的信任。
绣儿转身,一步步走到棺材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插在粽子胸口的锥形匕首,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拔……
匕首被拔了出来,绣儿倒退了几步才止住脚。她将害人的匕首扔得远远的,忐忑不安的走到棺材前,五味杂陈地望着沉睡的粽子。纤纤素手,覆住他僵硬冰冷的脸,她低声道:“阿傻,醒醒,阿傻……”
似来自遥远的呼唤,粽子缓缓睁开眼皮,绿色的瞳孔闪耀,他望着绣儿,有些不敢置信。是绣儿,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傻……”见着粽子苏醒,绣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过脸颊滴落在棺材内。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粽子的脸上,炽热而滚烫,粽子僵硬的身体涌过一丝久违的、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他自棺材里坐了起来,伸手去擦她的泪水,“绣儿。”
绣儿推开他的手,破涕为笑道:“我没事,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吼……”粽子嗅到了茅山道士的味道,身体“咻”一下飞到了牢笼边,身体撞了上去。
贴在牢笼上的血咒发出血红色的光芒,将粽子的身体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吼……”粽子獠牙毕露,飞身又要往前撞。
绣儿忙扑过去拉住他,“阿傻不要这样,我有话跟你说。”
她死死拉住他,“你听我说完再发怒!”
“吼……”粽子仰天长啸,整座山洞轰隆起来,摇摇欲坠,沙石纷纷往下掉。
“啊……”一颗碎石砸在绣儿脚上,绣儿痛呼一声忙蹲下身捂脚。
发狂的粽子见绣儿受伤,忙跟着蹲下身去摸她的脚,“绣儿,疼!”
绣儿忙拉他在地上坐下,她背对着牢门,挡了郑霍英等人的视线,用冥语在地上写道:臭道士太卑鄙了,竟敢伤害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粽子一怔,没想到她竟然能熟练的写冥语,甚是惊讶:绣儿,会冥语?
绣儿点头:庄逾臣教的。
粽子不解:为什么?
绣儿淡笑:他们想让我来说服你,一块对付女魃。
粽子怒,在地上生气的比划:老子不干!让臭道士滚蛋!
绣儿满脸黑线:你听过我卧薪尝胆的故事吗?
粽子一声冷哼:没听过!
其实母后有跟他说过这个故事,可是臭道士太过分了,有种单挑便是,以众敌寡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是不会跟臭道士虚与委蛇的。
粽子不听劝,绣儿急了: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等以后实力强了再对付他们也不迟。
粽子摇头:不干!
绣儿郁闷:你是鹫国皇子?
粽子点头:楚寻,我的名字。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阿傻”,她以后叫他的名字就行了。面对死缠烂打的道士,粽子憋了一肚子的火,千万不要给他抓住机会,否则他要生生撕了那群臭道士!
绣儿在地上比划着:楚寻,可知你的父母皇后还有鹫国的子民,全死在女魃的手上?
粽子点头:这是我跟女魃之间的事,跟道士没有任何关系。
绣儿不死心:你跟道士之间有共同的敌人。楚寻,听我一句劝,人类有句话叫‘忍辱负重’,你跟道士之间的仇恨,可以等杀了女魃,再跟他们算也不迟。我特意为了你才上茅山的,你忍心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