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线索,让我猜猜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能。反正,你乖乖当乘客、乖乖坐车就是了。”
“好、好、好。不过再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愿意当你免费的司机,你只要告诉我哪里该转弯、哪里直走就好,不需要自己辛苦的开车,考虑一下把车子让我开,你觉得如何?”
这一点倒是颇吸引瑀舲,到达目的地真的还很远,前半段路程让他开,应该可以。反正到时候,她只需要找个藉口、买瓶饮料,她的计画一样能顺利进行。
“好吧。”
对于瑀舲的配合,他讶异了几秒,出发前她还很坚持一定要让她开车,没想到他才说了几句话,就能改变她的主意。
因为一路上他们停停走走,看到美丽的风景就停下来走走,出了苏花公路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他们找了间看来乾净的小吃店,吃完中餐后,瑀舲要澔星在一间便利商店前停车,一个人进店里买饮料。结过帐后,她开了纸盒包装的饮料放进吸管,也偷偷放了一颗小小的葯丸。
回到车上,她将拆封的饮料递给澔星,说:
“我帮你买了绿茶,你应该不挑吧?”
“我都可以。”
“换我开车了。”她说。
澔星原想说他可以继续开车,但看见瑀舲坚持的表情,他便二话不说让出驾驶座。
车子驶进三仙台停车场已经入夜,依循著记忆,她将车停在那天晚上澔星停的位置上。
澔星已经沉沉睡了三个多小时,她将车内的座椅放平,变成足够两个人睡在上头的样子。在移动的过程中,她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声音。
葯房里的葯剂师告诉她,那颗小小葯丸大概能让一个成人有五个小时以上好眠,对平时没有服用安眠葯习惯的人,葯效时间可能更长。
当她确定了停车场内只剩他们这辆车,之前的游客们或前或后全离开了。瑀舲再次确定所有车门都锁好后,才将车子的天窗打开。
少有光害的风景区,黑夜衬得满天星子的明亮更为显丽。她开始慢慢褪去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从前扣式背心、淡蓝色衬衫、最后是长裤
直至他终于一丝不挂,瑀舲感觉到自己的心如同做贼似的,因为紧张而狂跳著,不知道等他醒过来后,会有什么反应?
想了好久,她才想出这个方式--重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最后情境。
这一回,她不会逃了。
她会安安静静等他醒过来,然后告诉他,她愿意以最谨慎的态度“开始”跟他交往,如果他也愿意,或许过一阵子他们就能够考虑结婚这件事,甚至可以开始为他们的孩子,布置婴儿房了。
盯著澔星瞧了好一会儿,她才动手褪去自己的衣服,那一夜跟现在几乎要一模一样了,唯一不同的大概就只有时间。她甚至特地找出那个晚上澔星放的那片凯文雷恩的cd,一样是有星星的夜晚、一样是轻柔的钢琴音乐、一样是两个人。
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心,对彼此都不再感到陌生
她握紧他的手,侧躺著看他不知还要沉睡多久的脸。这一刻,她的心有种无法形容的感受,流转著只有幸福能带来的满足戚。
他翻了身,转往她的方向,似乎挣扎著要醒过来
脑子还有点沉重,撑开眼皮,他看见的是瑀儿正睁大了眼盯著他看的脸。
“瑀儿”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彷佛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
躺平了身子,澔星看见敞开的天窗外头一整片的星星,然后跟著发现自己的裸露状态。
恍惚中一个闪神,他竟分辨不出是不是作了好长好长的梦?连带梦见了身边这个陌生女子的名字。
她还在,可是在他梦里,她好像逃走了
澔星用力眨了眨眼睛,想眨掉迷迷糊糊的感觉、想清醒过来。沉默了好久,钢琴音乐让他的困惑又延续了几秒--
他们还在那个夜晚吗?她真的等他醒来?可是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却存留著深刻的心慌,为什么他会有她其实是逃走了的印象?
几秒后,他才全然清醒,才完完全全想起今天的事。
瑀舲静静观察他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困惑、一会儿清醒的各种表情,她的安排果然让他“回到”他们相遇那天。
“瑀儿,我睡了多久?”他再转过身,目光由她的脸游移至她的颈部以下,才发现她跟他一样,裸著身一丝不挂。一时之间,还想不懂她的意思。
然后,接下来的另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的费心安排似乎是想让他们回到那一夜,她想改变那一天的“结果”她想延续那一晚的甜蜜。
这一次她会等著他醒过来,不再是片字不留地离开他了。
他的心,顿时因领悟了她费心安排的背后动机,充满了喜悦。
唯一他不明白的是,他究竟怎么会睡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四个半小时。”
“为什么?”
“我希望你能--”
“我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会睡那么沉?连你脱了我的衣服,我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那个啊,我偷偷派了。一个小仙女对你施了魔法。”
澔星眼里闪著的净是温柔笑意,是魔法也好、是她在饮料里放了安眠葯也罢--他想起他喝了绿茶后,就失去意识了--他都不介意。
“我要好好谢谢那位小仙女,让我醒过来能一眼看到你。这次,你打算不逃了吗?”
“嗯。”她点点头。
他只花了几秒钟,就能够明白她的意思、她的安排,完全不需要她多作解释。
“瑀儿,谢谢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我保证。只要你不从我身边逃走,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幸福。”
“我相信你。”她的神情有著坚定不移的信任。
“有句话我放了好久,一直找不到机会说--我爱你。从我第一眼在拱桥上看见你的眼睛,我就爱上你了。”他摸著她的脸,思绪还有一半沉浸在无法置信的边缘--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了!
“我也爱你,但我跟你不一样,不是在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爱上你。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爱你。我想问你,如果我没到星宇应徵,你会不会忘记我?”昨晚她突然想到,倘若没到星宇,她就会错过他了!
这个想法,扯痛了她的心但也是这个想法,引发她想重现那夜情境的念头--那个晚上她若是不离开、若是等著他醒来,他们的故事大概又会不同了。
“不会。”他想也不想就给了答案。“那天我醒来没看到你,马上就决定,不管花上多少代价,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怎么找?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一回台北,就找了人依照我的描述,画了你的样子。我打算拿那张肖像画,四处张贴,然后重金悬赏。你想过为什么星宇科技这么大一间公司,我怎么会刚好在几千封应徵信函里,看见你的履历?”
必于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没有想过。
“我一拿到你的画,就先把画张贴在公司内部网路的布告栏,奖金是两佰万。当天下午,人事部经理就把你的履历送到我桌上。我没想到,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多人力,就能找到你。”他边说边坐起身,由车子的置物柜里抽出一张纸。
“喏,这是你的画。我复制了上千份,结果一张都还没发出去,就找到你了。我特地放了一张在车子里,其他的,包括正本都放在家里。”
瑀舲看着手里那张影本,感动得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那张画,把她画得维妙维肖,仿佛是对著她照片画出来的,而不单单是一个人的“口述”
“你怎么能够把我记得这么清楚?”她的声音因感动而带了点低沉。
“因为我爱你,你的样子一进了我的双眼,就自动刻在我的心上,然后我就再也忘不掉了。所以,就算你没到星宇应徵,天涯海角我也会想尽办法把你找到。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我要一个女人,要全部的她、要她一辈子都属于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因他的炙言热语而震撼著,他对她的坚决深深撼动了她。
“什么都别说,只要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就够了。”
他将她一把抱进自己怀里,她终于再一次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这一回,他能拥有的不单只是她的身体,还包括了她的心。
“瑀儿,我想要你,可以吗?”
“你觉得一个女人愿意一丝不挂躺在你身边表示什么?你的询问会不会有些多余?”她埋在他胸前的脸,绽放著笑。
“我只是象徵性询问罢了”他腾出一只手,撑起她的脸,想看清她的表情。“瑀儿,请你嫁给我,好不好?这个问题也只是象徵的询问,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们的结果只能有一个结婚。”
他的表情好严肃,虽然眼里有笑意,却认真得彷佛不接受一丝反驳!
“不公平,你当初要我考虑的是要不要认真交往?我还没考虑到结婚那么远。”其实,她早在心里说上千百次的愿意了。
“好,我给你一些时间考虑。现在,我们该执行重要任务了”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在她身体上游移,至于他的唇,几近以贪婪的姿态占上她的侧肩,品尝著他记忆里熟悉的芬芳。
“你说的一些时间是多久?”她开始陷入他点燃的热度恍惚里。
“很久、很久,久到足够让我带你飞往天堂,再回到地球”他略略带著不怀好意的顽皮笑容贴紧了她的肌肤。
接著,宁静的星夜下,除了虫鸣、星光、远处传来的海涛风声之外,就只能听见由车厢天窗传出的微弱轻吟与探问--
“这样好吗?”男人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渴求。
“嗯澔我要”
“更多吗?”他加快了身体的速度。
“对求你”“像这样?”
“嗯好热”
“时间到了,你该回答我,要不要嫁给我了?”他突然放慢了速度,明知道只要再几秒,就能带她到天堂。
“不公平拜托你嗯”懊死的!他可不能在这时候跟著陷入疯狂天啊,这种忍耐实在是非人道的虐待!
“亲亲,嫁给我,我保证这是唯一一件不公平的事。”他再次梢梢加快速度几秒,旋即再残忍地放慢速度“亲亲,说好、说你愿意”如果她再不说,这种煎熬只怕他再撑不了多久。
“好”她的理智快飞进外太空了。
哪怕她的允诺多么支离破碎,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唯一能够释放他不断忍耐的一道咒语
“亲亲,我爱你。”
他几乎是带著满怀感激说,便不再忍耐。欲望旋即带著两人以交错的亲密奔驰在朗朗星夜下,一同奔往他们曾造访过的欢爱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