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电话铃响,我去接听:“喂!”
“宛司,冠方三哥!”
“三哥!我知道你回来度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
“一天到晚被妈咪牵住,见三姑妈,二十一姑组,六姨吃顿饭,我真后悔回来!”
“现在伯娘终于还你自由?”
“只是暂时,听说你找伴去夏威夷,我想去,留在家里终有一天会闷死!”
“是的,我们去夏威夷,欢迎你参加,不过伯娘可能不放人。”
“你代我跟祖母说!”
“又是我?好吧,人多热闹,我就代你向祖母求情。”
“谢谢!明天请你吃茶。”
“我明天约了女同学。”我是早已约了伊玲。
“请你女同学一起去吃茶。”
“好吧!明天见。”
币上电话,我突然想起了说:“我们计划中,一直没有伊玲,其实,她应该和我们一起去玩。”
“也许她不喜欢出门。”小仙说。
“怎会不高兴?天天留在这儿,又不用上学,无聊死了,扔下伊玲才残忍,我要跟祖迪说。”
我又打电话给祖迪:“你应该请伊玲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我怎幺忘了,伊玲喜欢花!”
“被琴妮迷昏了?”
“哪有这回事,只是一时没想到,不过连她也走了,表哥一个人怎幺办?”
“他不是说要回美国,叫他快点走。他想找伴也容易,一起上飞机,夏威夷我们下机,他一直坐到洛杉矶!”
“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回美国?假期还没有完。”
“没完也得走,你和伊玲都不在家,他一个人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你总不能为了他而不理伊玲。”
“你的说话有道理,表哥回美国去也许会开心些。”
“就这样决定吧!”放下电话,我去祖母家为三哥拿人情假。
几个堂兄下班,拉着他们,要他们教我开电单车。
祖母家人多热闹,时间过得很快。
我以为会见到嘉生表哥,但没有。以前,他常来接姑母回家。
“怎幺不见嘉生表哥?”我问缓姑,她是祖母的管家。
“他最近很少来,听说,他和范华小姐在谈恋爱!”缓姑微微笑。
“是的!我都忘记了。”其实,嘉生表哥和三家姐拍拖,还是我一手一脚所撮合成的呢!
“看样子,快要办喜事了,家里好久没办喜事,老太太也觉得闷,要是三小姐出嫁,老太太可以开心一大阵子!”
“表哥事业有成,三家姐年纪也不小,缓姑!”我搭住她的肩膊:“可有得你忙了。”
“忙才开心,我天天坐着享福,每月拿人工的时候,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跟了祖母几十年,现在享享清福也应该呀!”我指住一棵果树:“那些龙眼又大又黄。”
“我去叫花王摘给你吃!”
我可以一口气吃一两斤龙眼。
我不单是粥桶,同时也是个果包。
对于我去夏威夷,外婆和祖母的看法是不同的。
外婆头脑比较新,她认为我年纪虽小,已经是个大学生,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到外面见识见识,对我有益无害,因此她十分赞成。
祖母出身于古老大家族,头脑当然保守些,在香港范围内,我去哪儿,她都没有意见,但乘飞机出外,又无长辈护送,去的全都是孩子,她就不放心,劝我最好迟一年才去。
后来知道三哥也去,特地把三哥召来,叫他全力照顾我,三哥一口应承,祖母这才放心。
伊玲和三哥见面后,忽然我又有了一个念头。
三哥和伊玲很合适,应该配成一对。如果成功,那幺,出门就开心了。祖迪和琴妮一对,伊玲和三哥一对。
“小姐,你自己呢?”
我呆了一呆,对,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而就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
小仙见我呆着,又动念头:“把所有拿过爱情帖的人名写出来,集合在一起,由小姐抽签,抽中谁,就由他陪小姐去夏威夷。这样三对儿六个人,刚好。”
反正有空,玩个游戏也好。
“你把名字写好了,由我抽!”
我和淑芳、心齐、朱丽去逛街,回来时小仙捧上个大银盘,大银盘内有很多纸团。
“小姐,抽一个!”
我扔下手袋,顺手拿了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古善行。
“你怎幺把这个人的名字也写进去?”我把古善行的纸团扔了。
“名单上,也有他的名字!”
“找和他早已成为陌路人,我连看见他的名字也反感。而且,他要回美国,根本不可能和我们去夏威夷。”
“对不起!小姐,另外抽一个吧!”
“这一次由你抽。”
“我?”小仙放下托盘,她很小心地拿了一个纸团,然后交给我:“小姐,你来看。”
“祖迪!”我禁不住叫:“我已经把他和琴妮配成一对!”
“但是,祖迪少爷还是喜欢你的,伊玲小姐也是这样说。”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我放了出去,也不可能收回来,对朋友怎可以这样?”
“接连抽了两个,而这两个都不适合小姐心意,怎幺办?”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抽了,我干脆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他们培养感情,静静在一旁观察才有趣。”
“但是,就没有人在身边侍候你了!”
“三哥和祖迪不舍不理我的,在外面过集体生活,也不能要求太高。”
“酒店订好了没有?”
“由祖迪少爷全权办理,他由美国那边回来,对那边一定熟悉些,反正我们不必操半点心。”
“小姐的行李我也收拾好了。”
“谢谢,我会买一件夏威夷恤回来送给你。”
“小姐,不要太花太红,太花我不敢穿。”
“白底绿椰树黄风帆好不好?”
小仙开心得合不拢嘴。
小仙对我忠心一片,我是知道的。
三哥和祖迪忙着为我们到航空公司报到寄行李,还有其它的事要办。
祖迪怕我们烦,对我说:“你们先到餐厅喝些冻饮,我和冠方很快便来。”
于是我们到餐厅吃雪糕。
“琴妮,你觉得祖迪怎样?”
“当然好,好朋友的哥哥不会不好。”
“你和祖迪的事,怎幺拉到我的身上,他是他,我是我。”
“伊玲说得对,难道他不是伊玲的哥哥,你便不理他?”
“他起码是你介绍的朋友。”
“你和祖迪的感情,进展得怎样?”
“朋友!”
“你们有去看戏、吃饭?”
“去过,又怎样?”
“祖迪没有表示过爱慕你?”
“没有,他甚至没说过喜欢我。”
“但他在追求你。”
“谁说他在追求我?他自己就从来没有说过。他还表示过,他对爱情有恐惧症,最好一辈子不谈恋爱!”
“为什幺?”
“因为你,你令祖迪失望又伤心!”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我和他都完了,他还提这些事干什幺?”祖迪真是气死人“如果他不是追求你,为什幺又向你提出约会?”
“反正我们都闲着,找个伴。我没有男朋友,他又没女朋友,太闷太单调便约在一起,过一个下午,或吃一顿晚饭,谈谈天气甚至政治前景!”
“混帐,简直岂有此理,我安排你们做情侣,你们去谈天气,政治前景?”我生气“琴妮,你一点都不喜欢祖迪吗?”
“喜欢,怎会不喜欢,大家谈谈也开心,不过距离情侣阶段还很远。我是个女孩子,我没有理由对祖迪说:呀!祖迪,我很喜欢你,求你也喜欢我吧!”
我和伊玲哈哈大笑。
“这就是祖迪不对,我要和他好好地谈一次!”
“他根本是不识抬举。”伊玲说:“不能得到小辣椒,林黛玉也不错!”
“林姑娘当然比小辣椒好,起码林姑娘不会令人失望,痛苦。”我望了望伊玲:“你和我的三哥又怎样?”
“小辣椒!我和你三哥认识不久,你不要指望我们之间有什幺奇迹!”
“你讨厌不讨厌三哥?”
“不讨厌,他没有什幺地方值得讨厌,又有小绅士风度。我们之间,虽然一清二楚,但看起来却像情侣,因为他对我照顾周到。”
“他有前途!”
三哥和祖迪进来。
“一切都弄妥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跑回来,”我不满地说:“不是应该做得彻彻底底吗?”
“有人帮忙!”祖迪一笑:“遇到贵人。三位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愉快地到达夏威夷!”
“什幺时候起飞?”
“二时三十分,二时就应该入闸。”
“快叫点饮品!”
人闸,经过海关,护照,手提袋都检查过了,然后到二楼等候入闸。
还没到一时三十分,已经确人开始入闸,伊玲心急:“该上飞机了,否则飞机开走了怎幺办?”
“你急什幺?第一,时间还没有到;第二,飞机不会不等人,少一个他们也会找。”伊玲初出门总有些紧张:“那边有免税店,去逛逛,各国的东西都有。”
伊玲一进免税店,便什幺都忘记了。
计算机机打出来请上机。
“伊玲,我们要上飞机了。”
“这娃娃很有趣。”伊玲赖着。
“琴妮,她不上飞机我们先去,留下她一个人。”
“我来了!”
上飞机,我们三个女孩子坐中间位,三哥和祖迪坐窗口位。
“前面的座位舒服,”伊玲喃喃地:“又看得到窗外的景色。”
“前面是头等,机票贵些!”
“贵些就贵些,我们又不缺钱。”
“学生不应该太浪费。”祖迪对妹妹说:“将来你出门可以坐。”
“你不是学生,你会赚钱,请妹妹坐头等都舍不得,孤寒。”
“别吵了,又不是街市,看,要我们绑上安全带,示范穿救生衣”
飞机开始起飞,空中小姐送上热毛巾,一卷卷,跟着就送上饮品。
我坐的是c座位,我隔邻,近窗的b座位一直空着。
看看全机满座,怎会有个空位?
再看看a座,是个穿西装的外国人,也许他不喜欢和别人共座,所以把两个位置的机票买下。
既然如此,为什幺不坐头等?
或者头等早已满座?
现在是暑假,旺季。
人家买一张机票,两张机票,都是别人的事,与已无关,干吗这样多管闲事?真无聊。
我坐好不再理那空位置。
“那些空中小姐真忙碌,又推餐车,一天的灌水,我又要去洗手间。”
“现在是小吃,等于我们吃下午茶,不过没有饼和雪糕,要晚餐才有。他们的下午茶有杂果,面包,肉,什莱和茶。”
“也颇丰富。”大家放下餐台板。
我正在吃什果,琴妮伸过头来说:“古善行也来了!”
“哪儿?”真是吓了我一跳,冤家路窄?
“就在你身旁,一转头就看到!”
我望向b座,古善行向我微笑,我连忙旋头质问伊玲:“他怎幺会在这儿的?”
“这飞机也飞去美国的,是吧?”
“为什幺选同一天?”
“一个人坐飞机很无聊。”
“哼!”我气得连猪排都吃不下:“等会儿我和你换座位!”
“坐旁边我没有安全感。”
“有你表哥在你可以死命揪住他,你有救星啦!”
“宛司!”声音传自b座。
“伊玲,你快吃!”我吓得推拍伊玲。
“什幺?吃东西还限制时间?”
“我要你赶紧与我换位置!”
“我答应了决不反约,急什幺呢?晤!这芝士薯球不错,还有这猪排,也不韧,味道并不太差。”
“那二等也不错啦,不用抱怨了。不过,头等食物更好。你和三哥度蜜月一定要争取坐头等。”
“蜜你的死人头,你再胡说,我不跟你换位置!”
“好,我和三哥换,请三哥坐在你身边,陪着你。”
“行啦,我喝完这杯柠檬茶就好了。”伊玲连忙说。
她由洗手间回来,我们就换了位置。
伊玲向古善行扮了一个鬼脸。
一会空中小姐和少爷又送上饮品。
然后灯关了,窗板也拉下了,飞机内暗黑一片。
“这是干什幺?”伊玲手臂发毛:“黑黑的我可不习惯!”
“看电影呀,傻蛋!”
“看电影,什幺电影?”
“刚才空中小姐不是派给你一张纸吗?”
“懊!对,这套片在香港放映不久。”
“这儿不会放粤语残片,快戴上耳筒!”我又替她转好了台,不久,我们就被电影吸引住了。
过了不久,伊玲塞了些东西过来,并叫我传过去,是口香糖。
“谢谢!”
“去谢古善行,他给我的。”
“呸!”
“嘘!”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
我吐吐舌头,她的耳筒不是失灵吧?我和伊玲说话,还要拉开她的耳筒。
看完电影,灯还没亮,窗还没上,伊玲拥住毛毡想睡觉。
“别睡了,靠靠休息。”
“为什幺不让人家睡?”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问琴妮:“这时候洗手间人不多,我们去洗手间好不好?”
“好!伊玲,你去不去?”
“别烦我,我想大大睡一觉。”
由洗手间出来,把枕头放好,我没用毡子,琴妮在拉毡子。
我们听了一会音乐,灯亮了,窗也拉上了,这时,空中小姐又送来饮品。
伊玲糊里糊涂在唱着。
大家聊聊天,交换看戏的意见,其实戏都看过了,只是地方不同而已。
一小时后,餐车推来了。
“伊玲!”
“干什幺?”
“吃晚餐了。”
“我才睡了一会!”
“所以我劝你不要睡,时间不适合,除非你不看电影,你可以有三小时休息。看了电影,睡一下子人越糊涂,快折好毡放下菜板。”
晚餐的头盆是沙律,跟着是焗海鲜饭,忌廉蛋糕,牛肉,面包是一定有的,最后还有餐茶。
“吃饱东西到洗手间,然后,可以准备睡觉,你大概可以睡五个小时。”
“餐牌上写了飞行时间,约五小时,如果你不吃夜宵,可以多睡一小时。”
“吃!为什幺不吃p挺有趣的。”
吃完晚餐,我问祖迪:“我们应该比他先下机?”
“谁?”
“你别装蒜,你表哥。”
“是的!是的!”
这样,我才安心睡觉。
空中小姐轻轻拍醒我,微笑请我喝杯橙汁,睡了几个小时也渴了,道着谢就拿了杯橙汁。
一会,又送东西来,是精美三文治和鲜奶,当然也可以要咖啡。
那些面包真的吃不下,把三文治内的鸡肉,酸瓜,西红柿,牛仔肉,煎蛋和生菜沙律挑出来吃了。
伊玲说睡一觉很舒服。“还有多少时间睡觉?”
“没多少时间又要吃早餐,吃过早餐便要下机了。”
“哗!一天又吃又睡,不变猪才怪。”
“人家对飞机餐都没有好感,你为什幺吃那幺多?”
“换口味嘛,我以前坐飞机顶多吃两次,现在一坐,已吃了三顿。”
“航线不长,去美国络杉矾还有得你吃!”
“去美国长得变猪!”
“未算,若你去加拿大转机,又有两顿吃。”
“啧啧,游飞机河比游车河好多了。”
“付出的代价不同,航空公司竞争大,除了要坐得舒服,吃那方面也不可忽视,喂!面包不要吃了,等会早餐你怎吃得下?”
我看画报,琴妮看书,伊玲很用心地看餐牌。
“等会早餐有热酥皮面包、炒蛋、双肠、烟肉、鲜茄汁,水果盘还有餐茶这样吃法我回香港起码肥十磅,低栏也给我弄垮。”
“你常常喜欢去日本,你多去外国,多坐长程飞机,担保你对吃的没有兴趣!”
“你也许说得对,我对家里的食物也没有什幺兴趣。我们家的酒楼,菜馆,我更加少去!”
早餐后不久飞机就降落,伊玲哭诉耳朵听不到声音,后来又说耳朵痛,我叫着:“张开嘴巴,尽量张开嘴巴,到跑道了”
领了行李,出了海关,办好手续,伊玲一看表:“哗!午夜了,得赶紧找间酒店睡大觉。”
“午夜?现在才下午二时,光天白日睡觉太可惜!”
“二时?你的表坏了,我们上飞机已经下午二时多!”
“是你没校好新钟,夏威夷时间,比香港晚十小时,香港深夜,这儿是下午。现在应该是吃午餐的时候!”
“又吃午餐,都深夜了,我好倦!”
“你一看见阳光,就会告诉自己,大白天呢,应该好好的玩。”
三哥和祖迪来为我们拿行李,一走出夏威夷国际机场,果然阳光满天,处处花香。
一个穿夏威夷服装的少女,过来跟我们说:“亚鲁嗄”(晦!你好吗的意思)。然后为我们每人套上一个花串。
“这儿的人情味很浓,一踏入他们的土地便有人献花!”伊玲说。
“是我们的主人事先给她几十块美元,她才那幺热情。”祖迪说。
“哗!这花环要很多钱的?”
“美元六七块,宛司的那串,是用茉莉花做成的,是最名贵的一种,要十二元美金!”
“真的,小辣椒的和我们的不同,我们是玉簪花和康乃馨,那女郎真偏心。”
“和那女郎扯不上关系,是主人的意思!”
“主人,主人,哪儿的主人?”伊玲努努嘴。
“伊玲!”三哥过来:“佩上花环好漂亮,先拍张照片。”
“琴妮,我也替你拍。”祖迪也有花环,他举起相机。
“不!”琴妮摆一下手,走过来:“不能冷落宛司,先替宛司拍,她今天穿套鲜红的套装,佩上白色花串,特别出色!”
“你放心,这儿没有人敢怠慢宛司,自有人好好待她。”
我站着用手掠了掠头发。
?嚓?嚓,声音就在我身旁,不是有人替我拍照吧?三哥和祖迪都在那边,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古善行,他应该在飞机上的。
我瞪了他一眼,跑过祖迪那边,把祖迪一手拖过去。
“祖迪,你撒谎!”
“我是应该道歉和向你解释一下:我虽在美国念书,但是,我在美国几年,只到过夏威夷一次,因此,我想请表哥替我订酒店房间和租一辆车。表哥是美国土生,他家在夏威夷有房子,假期他又喜欢来玩玩,他对夏威夷像对美国一样熟。当时他告诉我,女孩子住酒店不方便,他家有别墅,何不在他家?有人侍候,想吃什幺有什幺,我当时只想到你们三位小姐,我们男的住哪儿都没关系”
“什幺事?”伊玲走过来问。
“伊玲,我和你是好朋友,你竟然也骗我?”
“祖迪,你为什幺惹小辣椒生气?”
祖迪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今天知道表哥和我们同一班机,不过我以为他回美国,祖迪事前也没有告诉我。后来我在飞机上,去洗手间的时候,才知道他也同来夏威夷,但我又不知道他会和我们在一起!”
“快叫他走,他怎可以这样无赖?”
“小辣椒,我和琴妮都不想住酒店,表哥既然在这儿有别墅,为什幺不住他家?况且,有了他,我们可能会受到优待!”
“献花是表哥安排的,他的司机还开了部巨型房车来,看,正为我们把行李放好!”“小辣椒,为了我和琴妮还有你三哥,我相信你可以暂时忘记私人恩怨,对吗?”
“表哥还会带我们到许多地方玩,并且做我们的免费导游。我们在这儿,有了他一定可以尽情欢乐的。”
“小辣椒,求求你!”
“好吧!不过,我会把他当透明人。”我认为应该以大局为重,做人怎可以只顾自己,不理会大家:“你们千万不要耍什幺花样!”
“不会!”伊玲连忙说:“那岂非出卖朋友吗?”
“拍完照没有?”古善行在那边叫着:“我们要上车了。”
“上车吧。”伊玲挽住我的手。
大家上了车,古善行问:“午餐时间,先去吃午餐好不好?亚拉梦安娜酒店的自助餐不错。”
在飞机吃饱了,我们只想洗个澡,换件衣服。哗!到处是花、红、黄、蓝、白、绿、紫,什幺都有,美极了!
伊玲到处看,离机场不太远,一大幅地,里面有大大小小圆桶形物体:“表哥,这是什幺?”
“世界上最大的菠萝厂,里面储藏了很多菠萝。老板是一个英国人。”古善行继续说:“夏威夷是由八个岛组成,其中最大的岛,是夏威夷本岛。”
“街上没有什幺行人,车子也不很多!”
“一百万都不到,比我们香港少六七倍,怪不得市面那幺宁静!”
“夏威夷本岛人是比较懒惰的,又或者,你可以说他们懂得享受生命。他们通常有个手势,竖高大拇指和小尾指,二、三、四指收起来,像牛角的样子摇两摇,这手势是慢慢来的意思,所以,他们无论做什幺事都慢慢来,一点都不匆忙。有时出门上班,他们抬头看见天色好,阳光又温和,他们会说:‘今天天气那幺好,最适宜去海滩晒太阳,今天不上班了!’”
“夸张,夸张!人人不上班,还有谁工作?”
“不骗你,我的司机开车慢慢来,拿行李也慢慢来,吃饭他可以吃两个钟头,是不是?亚里?”
司机就是笑。
“夏威夷是不是独立了?”琴妮的好奇心作动了,其实,我也有许多话要问,但是,我就是不想理睬古善行。
“独立?夏威夷是第五十二个州,美国最后的一个州。他们也和美国一样,买什幺,吃块糖也要打税,不过这儿税收最便宜,才百分之四,美国其它州最少百分之六。”
“这儿的房子好漂亮,童话里面的小屋,又像卡通片的房屋,绿绿红红,十分耀目,表哥,你的房子有没有这幺漂亮!”
迸善行看着祖迪笑笑,没有说话,走一会,汽车停下来。
“看!这屋子多漂亮?粉白色的外墙,窗框边都添上粉红和水蓝。红色的屋顶,还有个小烟囱呢。门前一边是心形的花圃,多浪漫,全是紫色的花,那紫色花高高的像玉黍薯。那边是个七彩的长方花圃,中间还有个天使小喷泉。啊!我多幺喜欢那娇黄的栅栏,四面围住屋子,呀!这房子是公主住的!”
“肯定吗?伊玲?”古善行问。
“肯定,着窗头的彩色玻璃,像宝石,起码曾经有公主住饼!”
司机把汽车缓缓的驶进小花园,在童话式门口停下来。
“表哥!”伊玲欢呼:“真是你的?”
“请下车,我的管家已经打开大门欢迎!”
我们下了车都忍不住往四衷拼看,实在太美了,原来那心形花圃的紫色花,竟然有十几款不同样子的,真漂亮,真浪漫,这是人间仙境。
踏脚进屋,里面全铺上厚厚的地毯,大家自觉地脱掉鞋子,外面天气本来不大热,但屋内冷气充足,更凉快,更舒服。
大家坐在白色的梳化椅上,管家推来辆餐车,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冻果汁和水果。
大家一面吃水果,古善行说:“我们来分配一下房间。因为,二楼只有四个房间,而我们有六个人,因此,我们有人要与人结伴同睡一房。很抱歉,因为其中的主人房,是我的,放了我很多对象,所以只有三个房间,五个人抽签。”
“三哥和祖迪不用抽,难道他们和我们合睡一房?”我忍不住说。
“对!祖迪和冠方同房。”
只有我们三个女孩子抽签。
伊玲让我先抽。
我幸运抽中独住一房,我从小至大,怕与人合睡一房。
“大家回房间洗澡,换上泳衣,下午游水,好不好?”
镑人没有意见。
回到房间,管家很快就把行李送到,我洗了个热水澡,人也很精神。
我换上件白色泳衣,外穿白色沙滩小背心,外面看起来,不像穿了泳衣。
原来这间小房还有个后门,后门大开,走下楼梯,下面又有个花园,花园同样种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花,花园外面有个码头,码头附近泊了只白色游艇,游艇外是小小海湾。
迸善行穿件白色沙滩外套,由他驾快艇出海湾。
海湾越来越阔,那一边泊了一些游艇,海滩那边有人晒太阳,但人不多。
这海滩好美,海水很清,远看去,好像分开一层层由深至浅不同的蓝色,看得人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这就是闻名世界的威基基海滩。”古善行说。
“威基基?怪不得那幺漂亮,我们要在这儿游泳。”
“不能随便跳下海,水很深,让我选蚌地方。”
“表哥,我想玩滑浪风帆。”
“今天浪不够大,浪大才好玩,还是改天吧!”古善行把游艇泊好:“喜欢游泳的游泳,喜欢晒太阳的晒太阳。”
他脱下外套,里面也是条白泳裤,他第一个下水。
我脱下沙滩背心,见琴妮呆着。
“琴妮,他们都下水了,你还不把你的沙滩褛脱下。”
“我怕,不知这海湾水有多深?你知道我一向怕运动!”
“古善行说过要选浅水的,相信不会太深水,你在我们附近,不要游离我们,应该不会有事,下水吧!”
终于把琴妮劝下水,海水又清又凉,在绿波中如同凌波仙子,那种感受,我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开心。
看见有些外国游客在晒太阳,有些女士还把上衣脱下来,享受日光浴。
琴妮第一个支持不住回游艇,我叫祖迪去陪她。
直至大家都有了倦意,古善行说:“我订了座,今晚我们有个dinnershow,在公爵夜总会。”
大家纷纷回游艇,洗澡更衣准备享受下一个节目。
“想睡吗?”我打趣问伊玲:“今晚去不去看show?”
“去,为什幺不去?去看草裙舞,我最喜欢看草裙舞。”
“现在香港快天亮!”
“管他,这儿又不是香港。”她向我扮个鬼脸:“人生得意须尽欢”
房子的二楼和楼下不同,楼下房间铺白地毡,二楼房间是红地毡,走廊是米色的。
我洗过头和澡,换上一件白色的长裙,散着长发,旁边插着两朵大大的鸡蛋花。
夏威夷到处都有鸡蛋花。
吃完一顿丰富的晚餐,八点钟,喝香摈酒的时候,表演开始了。
首先是八位夏威夷男士唱情歌,跟着是八位夏威夷少女穿著草裙,戴上花冠,载歌载舞。
然后表演正式开始了。
我很喜欢那夏威夷少女报幕员,她拿着有花的麦克风出来。她的声音娇柔,清脆如唱歌,令人陶醉。她一开始就用英语和日语分别致谢词,日本人在夏威夷的地位,可想而知。
她每出场一次,换一件晚装,最难得的,是每次都转一个发型。
拌舞节目,十分丰富,其中每一个歌手,都由美丽的报幕员用动人的声音说出来:譬如:公主,王子,丰收节目,武土,祭神,土王婚礼用歌舞的形式表达,其中有几位舞蹈演员样子十分甜美。
此外还有几个吞火,喷火,跳几个火圈的特技,看得我们每个人都十分紧张,因为太刺激了。
然后全体歌舞演员载歌载舞,一边把鲜花拋出来谢幕。
“表演不错。”
“富有民族特色。”
“靓女也不少呀!”伊玲说:“穿得又少,男士们真的是有眼福了。”
“你总是居心不良。”古善行拉她的头发,又看了看我。
我别过脸,不看他。
大家走出夜总会。
“善行,善行!”
迸善行回过头去,开心地高举手:“尊信,你是什幺时候来的?”
“黄昏时才到,一来到,便给我表姐丈和表姐拉了来,他们在那边也刚巧遇上朋友。”
“怪不得我回家时看不见你!”古善行搭着他的肩膊,道:“我给大家介绍,他是我的同学,甘尊信,祖迪也认识的,很巧,他家的别墅就在我家隔壁。尊信,这是我表妹伊玲,琴妮小姐。冠方。这是白宛司小姐。”
“幸会!”当他和我握手的时候,他握得我很紧,他看我的眼神,也与别人不同。“第一次来夏威夷吗?”
“是的!”我笑了笑。他看了看我的长发,和发上的鸡蛋花:“你适应力真强!”
“尊信!”祖迪插过来,他不得不放手:“你一个人来吗?”
“是的,假期长,一个人很无聊。在这儿就算一个人,开开快艇,游游水,日子也容易过。”
“我们那边人多热闹,你高兴,欢迎你!”善行说。
“谢谢!我一定会来看你们。我表姐在叫我,各位,明天见。”
上了车,伊玲说:“表哥,你的同学,长得又高又大,皮肤黑黑,看来不像是中国人。”
“他爸爸是中国人,妈妈是夏威夷血统的美国土生,尊信是混血儿。”
“怪不得那幺英俊。”冠方说。
“混血儿一般都比较聪明英俊,某方面是太聪明了。”说这句话时,善行竟然又回头望着我。嘿!避他英俊不英俊,聪明不聪明,这一次是来度假,谈情说爱的事,我沾都不想沾一下。
飞飞扫描,帆帆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