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丢失的理想

    时宇航呢喃着，然后一脸疑惑地看向涟：“晚上那会儿，虽然吵的挺厉害，但顶天了也就是一般的校园矛盾而已，不至于……刺激出个系统吧？”

    涟的后脑冒出一滴汗，但脸上还很自然，跟着时宇航的思路琢磨：“也是哈……不过，主人，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小矛盾应该只是个契机？系统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有它的道理的吧？或许以后还有更大的矛盾，需要用和今晚一样的方式去处理？”

    “啊？更大的矛盾？会是什么？”时宇航一脸茫然。

    有什么大矛盾是需要自己这个高中生去处理的？

    还有，今晚的方式？

    今晚的什么方式？

    制造恐惧？

    “不知道。”涟摇摇头，“但是只要记住今晚的战术就可以了——当两拨人闹矛盾，把主人你夹在中间为难的时候，就用‘乌鸦掀桌’镇住他们，如果掀一次桌不够，那就再掀一次啊！”

    时宇航：“……”

    好一个乌鸦掀桌，一次不够再掀一次……

    咦，等等。

    时宇航一脸狐疑地瞄向涟：“涟，我掀桌那会儿还没把你抽出来呢，你怎么知道我掀桌了。”

    涟后脑的冷汗哗哗的，前面脸上仍然镇定：“主人，你忘啦，我是系统的代言人，当然是系统告诉我的，而且还直接给我共享了当时的画面，还是你的第一人称视角哦，太霸气了！”

    “哦……”时宇航恍然，“那还怪方便嘞。”

    话题逐渐又轻松起来。

    “涟，你以前是干嘛的啊？”时宇航好奇地问，“你是地球人……鬼吗？咳，我的意思是，吸血鬼……”

    “……”涟无语，“主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变成吸血鬼之前，也是个人来着？”

    “哦！”时宇航以拳击掌，“是这么回事哈，哈哈……那，嗯，就是你变成恶魔以前是干啥的？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能力？”

    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以前……是啊，我以前是什么人，做什么的，又是怎么变成恶魔的呢……系统，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

    时宇航眼前闪过一行省略号。

    这统子，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应该是后者吧……

    “系统什么的，就喜欢玩而神秘。”时宇航撇嘴。

    “就当是等待挖掘的秘密吧，可能还要仰仗主人呢。”涟却忽然开朗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主人呢，你将来想做什么？有什么理想吗？然后……有了系统之后，你的理想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啊……”这次轮到时宇航迷茫了，他端起杯子抿了口果汁，“小时候吧，我想当医生，那样爷爷就不用老是往医院跑了。后来大了一些，知道光当个医生还不行，没有仪器设备什么也做不了……国医倒是不用那么多设备就能治病救人，可等我学出来，爷爷恐怕早就没了……”

    “再大一些，爷爷果然还没等我上大学就走了，然后我就想当科学家，想当宇航员什么的……现在嘛，我就想当个逍遥富二代，安安稳稳上学、毕业，然后继承家业。”

    “都是很不错的理想呢，只是最后的理想最贴近现实嘛。”涟看得出时宇航说到那些一个个丢失的理想时的失落，微笑着安慰，“理想之所以美好，更多是因为它的触不可及。像你这样唾手可得的富二代理想，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呢。”

    “你以为富二代是那么好当的吗。”时宇航摇头苦笑，“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做生意很忙，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我爸又没有兄弟姐妹，是舅舅把我带大的。我不能说我对舅舅的感情比我爸更深，但是……当我爸妈选择离婚的时候，舅舅就成了我心中那个无可替代的长辈。”

    “爸妈按照各自的理念经营不同的企业——他们原本打算说服对方加入自己的，可惜都失败了——更没时间管我了，而舅舅也被妈妈拉过去做事业，唯一照顾我的人也忙去了。不过还好，那时候我已经上了初中，只要给钱就饿不死咯。”

    “他们离婚不久，我爸就和他的得力女助手结了婚。据说那女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为了钱才和我爸在一起，还特意去做了绝育手术——永久的那种，并对外宣称说，有我一个儿子就够了。”

    “我妈……她没有再婚，她说她有我就够了，这辈子不会再把心交给第三个男人。她说她所打拼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给我留一个继续打拼，或者能挥霍一辈子的资本。她还说……说等到50岁，或者赚够多少多少钱，只要达成一个条件就不干了，剩下的交给我，她在家专心带孙子，或者孙女，都可以，她都喜欢……”

    时宇航说着，已经捂着脸，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