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呆呆姑娘抹完了汗,点点头。
于是,这一黑一白“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小院中。
周围,立刻就清净了起来。
房中的柳云凡,被呆呆踹了一脚之后,真的就处于呆愣中良久。
等到那肥球“嗖”的不见了踪迹的时候,她才反应了过来,眼神像是刀光剑影般就杀向了东方弗离。
都怪这只臭狐狸,一出现就害的她神经短路,让她允许一只臭宠物对自己又是凶又是踹!
还有那只臭球,它居然蹬着鼻子上眼儿!
几天不收拾它,真是拿不着架儿了!
“噌!”
柳云凡站了起来,她要出去看看那只球躲在那里去了,就算是见不到它,没法将它胖揍一顿,她也要好好的骂一顿,以解她心头只恨。
“凡宝宝,这只是第一件正事,还有第二件正事呢!这件事,关乎着你的名誉。”
还未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某只狐狸温润的话。
但不管多么温润,它们在柳云凡看来,就是像刀子一样,狠狠的划过她的身体,惊的她再也不敢多迈出一步,生怕再走几步那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名誉?什么名誉?
柳云凡刹那间陷入了极度的渺茫中。
隐约中,她觉得这是个陷阱,可是她又非常想知道结局。
算了,豁出去了!就再听听这只臭狐狸的正事!
她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转身。
看到眼前那张欠扁却又让她舍不得扁的脸时,方才对呆呆姑娘的恼怒瞬间抛掷脑后。
她呵呵呵一笑,又道:“狐狸公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乎我名誉的事情呢?麻烦您指教一下下!”
“喔,是这样的!”
东方弗离将手伸进怀中,接着掏出了一张纸,“凡宝宝,我觉得这一幅画配你真的贴切,你怎么会将它撕碎了呢?”
柳云凡瞟了一眼,那嘴角又开始抽搐的说不出话,额头上的黑线又开始到处飞扬——
那张纸,皱皱巴巴的,还到处是裂缝,不过已经被人小心翼翼的展平并黏贴了起来。
而那些裂痕组合之后,纸上面跃然而出了一只苍蝇。
它拥有肥肿的身材,胖嘟嘟的大肚子,却有小小的脑袋,短短的翅膀。
苍蝇的嘴巴张的老大,样子又恶心又猥琐。
柳云凡牛眼睛瞪圆了!
她记得,这是呆呆给她画的画像,因为太侮辱她的气质,她一生气,直接撕烂了扔进了垃圾桶中。
怎么会被这只狐狸得到?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那么认真地将它们重新粘了起来!
这不是说明他也承认,她柳云凡就是一只恶心又猥琐的苍蝇?
“啊,臭狐狸,你个大坏蛋,把它还给我——”
她劈手就想将那纸夺过来,可是刚要踮起脚来夺,东方弗离已经用更快的速度将手上的纸抽走了。
“哎,凡宝宝,这可是花了我好长时间才弄好的,可不能再被你撕烂了!”
他爱不释手捏紧了纸,“本公子决定,从此就收藏了!”
“你——”
柳云凡气绝。
一看失手了,她很明智的不再去抢了。
她清楚的很,这狐狸武功那么了得,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只要他不想她做成的事,再怎么着都不会有机会成功的。
盯着他那副欠扁的样子,想起自己在画中的猥琐样子,她又恨恨的跺跺脚又骂道:“臭狐狸,大坏蛋……”
“噗嗤!”
东方弗离被骂,不怒反而笑了。
他珍视的将那张纸叠好了重新放好,笑着又道:“凡宝宝,你说的对啊!本公子确实是个大坏蛋!不过,你要是放在从前那么说,我一定不会承认的。”
他放好了画,抱起了手臂,却将身子探向了柳云凡,在她耳边小声又道:“因为,我以前的时候,是颗好鸡蛋!可是后来,那颗鸡蛋的心里面住上了一只蛆宝宝,所以,那鸡蛋里头生了蛆,他不就变成坏蛋了?”
柳云凡被他温热的气息吹的脑袋缩了又缩,靠了又靠。
听完这番话,她一阵恶寒似的就哆嗦了一下。
好吧,她承认!
这蓬莱阁君真的没有节操了!居然用这样比喻,让人听着真是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将她柳云凡一会儿比作苍蝇,一会儿比作蛆的。
柳云凡十分无耻的想,他用这么恶
心的比喻来比喻她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天仙美女真的好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家堂堂蓬莱阁君都承认自己喜欢一只苍蝇,喜欢一头蛆了,她还能说出什么抱怨人家的话?
人家都用这样的方式再次跟她表白了,她还能说啥?
算了,啥也不说了!
这场较量,她柳云凡注定是要以惨痛的失败收场的。
刚给自己悲惨的人生做好了定位,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仰天长啸的感慨一句,某腹黑的狐狸忽然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一张纸。
一边递给柳云凡一边道:“凡宝宝,鉴于呆呆姑娘为你画的画像不够具体,所以,本公子特意照着它画的,重新给你画了一幅,你打开看看吧!毕竟是本公子的一份心意,你不要践踏了!本公子可是会伤心的!”
当初呆呆姑娘被从茅房里放出来,冲到茅房门外就抱着东方弗离的衣服可劲儿的哭。
于是,东方弗离好奇的问它:“呆呆姑娘,你究竟犯了什么错,你的主子会将你关进了茅房?”
呆呆抽噎道:“阁君主子,我就是给主子画了一幅画像,可是她就大发雷霆的将画撕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将我关进了茅房中。阁君主子,我真的好无辜!”
“那么,那幅画现在在哪里?”他好奇的问。
“在主子房中的垃圾桶中。”
呆呆姑娘说完后,东方弗离果断去了柳云凡的房中,将那画从垃圾桶捡了回来,顺带着又在柳云凡的额头上留下了香吻一枚。
可惜,这些她都不知道,因为她睡得实在是太死了。
东方弗离将那副画重新黏贴完了之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因为,呆呆姑娘这幅画,真的画的太好、太传神了!
为了更传神一些,某腹黑无耻的狐狸便决定亲自上手,重新为他的凡宝宝画了一幅唯美的话!
柳云凡惊吓了一番,马上将画接了过来。
这只狐狸说呆呆画的不够具体,那么他肯定画的很具体了?
还有,貌似他画画不错,既然画出来是具体,那么一定够具象了!
难道,他画的是一只,穿着她柳云凡衣服的苍蝇?
若果真是这样破坏她柳云凡美好妖娆风***的形象,她一定果断将他从脑海中踹掉!
打开纸张的那一刻,柳云凡却惊诧的睁大了眸子。
怎么可能?
画中,没有想象中的那只穿着她衣服的苍蝇。
里面是一轮明亮的月亮,好大,好圆,散发着温柔的清光,。
月亮的前面,是一个美丽的白衣女子。
她像是仙女一般,正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那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如悬挂在天上的长长的银河,身边有风吹过,它们随风飞扬,像是银河中波光粼粼的水面,远远地荡漾开去。
那弯弯的眉毛,勾勒出人世间最美好的线条,如弯月皎皎、如小船娉婷、如细柳徐徐……
那明丽的眸子,彷如深夜里的点点繁星,明亮的闪烁着,甚至就连那长长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细细看去,它们好像还在一眨一眨的。
那玲珑的鼻尖,圆润而美妙,宛若远山浩渺中蜿蜒而出的一道清晰流水,将最美好的景象点缀。
还有那微微勾了出浅笑的红唇,娇艳欲滴,赛过这世间所有的美景。
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她的身后,还长着两个长长的带着鳞片状图案的翅膀。
右上角,还题了一首诗歌——
明月皎皎,佳人垂笑。
素衣纤身,俯仰难忘。
寤寐念之,琴瑟告之。
谦谦才俊,窈窕仙女。
双碟起舞,比翼燕飞。
人间有酒,携手共饮。
浩夜欢歌,引吭高唱。
柳云凡继续呆愣着。
这画中的女子,好美,真的好美!
还有这首诗,写的很感人,很美好。
可是,这个带着翅膀的古装白衣天使,真的是她吗?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粗布麻衣,再看看画;又拽拽自己的头发看看,再看看画……
可是,她明明没有这么漂亮好吧!
“凡宝宝,怎么样?本公子为你画的画像,你可是满意?”
东方弗离笑眯眯道。
“我……这个……”
柳云凡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这狐狸忽然来了这么一手,还真是弄得措手不及的就腼腆了呢!
果然,这只狐狸哄骗女孩子的本领是一流的。
她悻悻的笑了笑,“还好了啦,没有让我觉得太不满意。”
“奥?”
东方弗离挠了挠鼻尖,又道:“那么,凡宝宝,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本
公子需要跟你诉说!”
“嗯?重要的事情?你会有重要的事情?”
柳云凡小心翼翼的将那幅画收了起来,难得这狐狸将她画的这么好看,她可得留着了。
光被画吸引了,丝毫未有觉察这又是一个圈套。
“当然,这件重要的事情可是关乎着本公子的生死呢!”
东方弗离神色非常认真。
“你的生死?你怎么了?”
柳云凡心头划过一阵焦虑,一步就跳到了他跟前,拽着他的衣服就开始检查,“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还是,哪里生病了?”
“哎,我确实受伤了,也生病了!”
东方弗离声音软软道。
“究竟哪里?严不严重?”
柳云凡又单纯的钻进了某只腹黑无耻的狐狸的阴谋圈套中。
“很严重,怕是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东方弗离唉声叹气着,可是那明亮的双眸在望向神色担忧的柳云凡时,总是时不时的划过丝丝笑意。
“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柳云凡急了,晃着他胳膊,“你别吓我啊,究竟你得了什么病?又伤到了哪里?”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是想起了凤长欢昨晚跟她说的话,说东方弗离跟她不是一路的,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保护她。
她就是害怕这句话的成真是建立在这只狐狸短命的前提之下,她真害怕,这只狐狸表面披着强大的外衣,实际上命途多舛。
“凡宝宝,我伤的很重!”
东方弗离忽然装模作样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受伤了,我心生病了。人家对你一日不见如隔十秋,你却误会本公子来看你的戏,来让你吃瘪。我越想,越觉得痛心,你看,我这一痛心,就会吃不下饭,喝不下水,往后的日子可不是性命堪忧……”
说完了,他神色哀伤的探过高大的身躯,接着环住柳云凡,无赖的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肩头。
“凡宝宝,你说本公子是不是病的很重?”
柳云凡呆愣愣的,任由那个高大的身躯靠在她的肩头。
她已经完全不能用语言表述自己的心境了!
这只狐狸居然又跟她耍这样的赖皮!这只狐狸居然又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借机揩她的油,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他冤枉。
他冤枉个毛线,明明她柳云凡此刻非常、非常、非常的吃瘪!
什么他病的很重?明明是他精神方面病的很重。
今天,她究竟是被耍了呢?被耍了呢?还是被耍了呢?还是被耍了无数次了呢?
她继续愣愣的站着,任由身上男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靠在她肩上。
良久,柳云凡从外焦里嫩中颤抖着走出来了。
她扭头,恶狠狠的盯着肩头的十分享受的人,磨磨牙齿。
他要是个热狗,她一定狠狠的咬上一口,咀嚼烂了咽到肚子里。
问题是他不是,他就是个毒舌男人。
柳云凡纠结了,他貌似很舒服啊!
可是他靠那么近,她很难受啊!
将他推开吧,下不了手;任由他靠着吧,她浑身别扭。
所以在这种矛盾中,柳云凡就笔直的站着啊!
就在她打算打持久战的时候,身上的人忽然起身了,顺便悠悠的说了一句:“累坏了我的凡宝宝,我可是要心疼的!”
柳云凡那叫一个瞠目结舌啊!
什么都是这只狐狸的情理啊!
这会儿,还又成了心疼她?
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够用一大推情理将他狠狠的砸在地上呢?
大概,这辈子没有希望了吧!
想着想着,她忽然有点儿酸溜溜的委屈道:“你只会拿我开心。我的事情,该知道的你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全知道!”
这句话,让东方弗离忽然收起了方才笑眯眯的样子。
他们彼此,忽然间沉默了。
面对着面,却再也掀不开话题,好像一瞬间,他们两人面前隔上了一层山,让彼此之间心的距离拉远了好多。
良久,东方弗离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吻着她的额头低低道:“对不起!”
柳云凡惊愕的抬头,他怎么用这么忧郁的神情跟她说对不起?
问题是,他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方才她那句委屈的话?
说出那句话,是因为柳云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多么盼望这只狐狸能够出现救她,可惜,她没有等到。
脑海中忽的闪现,她仅仅是借着这个茬儿随口抱怨一下而已,难道他当真了?
她刚想开口解释她那话是开玩笑,下一刻,东方弗离已经转身,身影
瞬间消失在房中。
那片紫色,在小院中一闪而逝。
最后,出现在了一片树林中,笔直的站着。
落叶纷飞,在他身边婆娑而落,却没有一片能够触碰到他的身体。
“阁君,您有什么吩咐?”
伴随着一阵衣衫簌簌抖动的声音,东方弗离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抱拳行礼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