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来。

    小雨和子熙第一次约会虽然没有子熙所希望的这么顺利，但是不顺利的约会一点也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小雨在海芋园呆了很久。小雨让子熙哄她，让子熙做饭给她吃，让子熙弹钢琴给她听。只要是小雨要求的，子熙都尽力做到。直到晚上，子熙才送小雨回宿舍。很可惜，因为这个周末很多学生都回家了，宿舍管理员也趁机偷懒，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小雨什么也不知道，和子熙作了kissgoodbye后，就高高兴兴地跑进了学校。子熙的车也随即开走了。

    “哎，怎么搞的，管理员到哪里去了啦！”小雨到了宿舍门口，怎么叫唤都没有人来开门。这可把小雨弄疯了。小雨很丧气地坐在了石阶上，希望那个该死的宿舍管理员快点回来。

    “你也不能进宿舍吗？”小雨还以为是哪个讨厌的人来幸灾乐祸，原来是杰诺。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回家了吗？”

    “我和你混久了，偶尔都会不想回家。”杰诺蹲在小雨的面前，看着小雨无助的样子，不觉地想抱着小雨。

    “瞎说。既然你不想回家，那你就陪陪我吧！”小雨将杰诺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杰诺终于说话了：“你真的要我陪你傻坐一晚上吗？管理员不回来，我们可以找他呀。”

    “对呀！”小雨激动得站了起来，说“我们可以到门口保安亭那里问问管理员在哪里。我真是苯死了。”

    “你现在才知道呀！”杰诺神气地走出去了。

    学校为了省电，竟然把道路上的灯都关了。小道上黑黑的，隐隐约约有点光亮。虽然小雨和杰诺走得很近，但是小雨却看不清他的身影，小雨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杰诺，你不能走得慢一点吗？我跟不上你了啦！”小雨害怕自己一个人处在这黑暗之中。

    “你说什么呢？我就在你身边呀。你该不是害怕吧！”

    “才不是呢，我只是看不清东西。我小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雨就爱嘴巴上逞强。

    “好啦，”杰诺拉起了小雨的手说“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但是你这眼睛不好，我怕你跌倒。我这样牵着你，你就不怕摔了，对吧？”就算是借口也好，只要能牵起小雨的手，杰诺的心里就很开心。

    杰诺就这样一直把小雨牵到学校大门。学校的门口很亮，但是杰诺还是一直牵着小雨。杰诺很希望他能一直牵着小雨。而小雨自己也没有想这么多，在黑夜中一直被杰诺牵着，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两个人的快乐很容易伤害到第三个人。在远处，有个男生坐在车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死死盯着那牵着的手，心里充满着矛盾和不安。

    （2）

    “子熙，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你心情不好吗？”林荫道下，小雨和子熙牵着手漫步。

    子熙依然没有表情，也没有讲话。

    “你身体不舒服吗？”小雨停下了脚步，用手背摸了摸子熙的额头，可是小雨的手被子熙拨开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吗？”小雨还是不停追问“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你干嘛一脸不满的样子。你心里不舒服你就说出来嘛。你不要一直对我这样子。”

    子熙转过身来，看着小雨说：“难道你没有想过我在生你的气吗？”

    小雨扑哧一声笑了，她以为子熙在和她开完笑。“子熙，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吧。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想看我紧张的样子对不对。好了，你现在看完了，我们要快点回去了，我找杰诺有点事。”小雨没有注意子熙的表情，拉着子熙就走。

    “杰诺对你很重要吗？”子熙把小雨拉了回来。

    小雨还没有闻到子熙的醋味，继续和子熙开玩笑：“杰诺当然重要啦，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他真的很好哦。所以呀，你要小心了。说不定我会调换你们两个的位置。”

    “你现在就去找他呀。如果他真的对你这么重要，你就让他保护你，疼爱你。”第一次，子熙甩开了小雨的手，对着小雨大吼。小雨生气了，和子熙吵了起来：“你干嘛啊，无缘无故向我发脾气。你要生我的气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你这样子要我怎么办吗？”他们两个吵得很凶，把道上的学生吓到了。

    “你心里面还有一个杰诺是吧？”子熙紧握着小雨的手臂，把她的手臂都抓红了。

    “你在说什么，你无聊吗？我都跟你说了，杰诺是我的好朋友。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我们两个的。你说过的，你会永远相信我。如果你今天这样就是对我的相信，那我宁愿从来不被你相信。”说完，小雨就生气地走掉了。

    子熙看着小雨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回想着小雨说的话，心就揪了起来。

    小雨气冲冲地回到了课室，大家看见小雨这样子都不敢说话了，当然除了香儿。

    “哎，小雨，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呀？子熙不应该和你在一起吗？”香儿走了过来，坐在了小雨的桌子上。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没必要和他在一起。”小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谁都知道小雨的脾气是藏不起来的。

    “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为了杰诺吧。”香儿看见小雨瞪着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不要跟你说了。”说着，小雨就把香儿推开了。

    尽管小雨和香儿的谈话很小声，但是多多少少都会被杰诺听到。惜月也大概猜到了。

    一个星期了，子熙和小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走在一起。连班里的气氛都怪怪的，汪倩谊尽欺负小雨，小雨也没有反抗。而子熙只是在一旁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

    “小雨，听说你和子熙吵架了。”汪倩谊又走过来糗小雨了。

    “嗯。”小雨不想理会汪倩谊，只是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小雨，别伤心啊。”汪倩谊装出安慰小雨的样子来，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子，看见好的男生就往上贴，今天你有这样的结局也是应该的。所以呀，你就好好接受自己的结局吧！”

    小雨依然默默地冷冷地说：“你看得很清楚，也说得很好。”小雨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书本。

    汪倩谊看小雨好像没心答理她，火就上来了。她顺手把小雨的书扔在了地上，还推翻了小雨的桌子。班里的人都吓坏了，都躲得远远的。但是小雨还是不为所动，弯下腰来捡起书，继续默默看书。

    小雨不生气，也不求饶。汪倩谊觉得不好玩，走过去就给小雨一巴掌。小雨的头被打得扭了过去，脸上红红的手印清晰可见。大家都惊呆了。可是小雨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子熙只是在一旁心疼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小雨蹲下身子来收拾从桌子散出来的东西。

    杰诺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帮助小雨。他对汪倩谊说：“你忘了班上还有一个林杰诺吗？你这样对小雨你不怕我会报复你吗？你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训。”

    说实话，汪倩谊的确忘了杰诺也是站在小雨一边的。汪倩谊嚣张的态度顿时收敛了很多，灰溜溜地离开了。

    “小雨，你没事吧！”杰诺让小雨坐了下来。他捧着小雨的脸，小心翼翼地碰着小雨的脸上红红烫烫的地方。他们的脸靠得很近，场面很温馨。子熙看得很不自在。香儿看见这种情况，在旁边不断提示小雨，可是小雨没有注意到，香儿真是急死了。

    星期六，子熙和小雨没有通电话。子熙呆在了海芋园发呆。他傻傻地坐在了客厅里，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发脾气。家里的佣人都急坏了，徐管家也在一旁不断劝说。

    过了很久，子熙终于说话了：“徐管家，我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呢？我居然和小雨吵架了，我居然不相信她，我还眼睁睁地看着小雨被汪倩谊欺负而不去保护她。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坏？我以前不会这样的，我对yoki不会是这样的。”

    徐管家恭敬地说：“那是因为yoki小姐的生活中只有少爷你一个人。她不会去接触别的男生，也不会和别人吵架，更没有什么事要自己扛。简单来说，yoki小姐是在大家的保护中生活的，而小雨小姐是在寂寞和伤害中生活的。”

    子熙陷入了沉默：“那又怎样，小雨现在由我来保护，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少爷，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徐管家看见子熙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你现在和小雨小姐在闹冷战，她现在比以前还难受。少爷，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你自己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当然yoki小姐和小雨小姐也是不同的。少爷，你想一下，你有多久没有再对着照片发呆了。你床边的照片已经铺了尘了。你再想一下，现在影响你的思绪的是谁。是小雨小姐。她无论有什么事都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她开心，你就会开心。她难过，你就会想尽办法让她笑。这个星期你和小雨小姐吵架了，少爷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一下不吃东西，一下又发脾气。我记得少爷你和yoki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这样子的。那时的少爷是没有这么情绪化，当然也没有这么多的快乐和忧伤。少爷，如果你还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到时你会让小雨小姐更伤心的。”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说罢，子熙起身走回房间。有的人喜欢面对现实，有的人却喜欢呆在自己的壳儿里不去接受任何事。

    另一方面，小雨本来是呆在课室里看书，可是杰诺突然把她拉走了。

    “哎哎哎，杰诺，你要带我到哪去呀？”小雨被杰诺拉着跑，还被杰诺硬拉上车。

    “带你去你喜欢的地方。”杰诺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说。

    原来杰诺是带小雨去坐摩天轮。座舱里，小雨和杰诺都保持沉默。小雨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小雨呀，你的脸还有没有什么事？”杰诺尝试开始谈话。

    还好，小雨终于打开话匣子了：“没有。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了。”

    “哦，呵呵！”杰诺干笑了两声，说“那你和子熙呢？你们还是没有说话吗？”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放心吧，我和他没什么事。大不了我们分手就好了嘛，反正我们又没有在一起很久。”

    “小雨，”杰诺捏了一下她的脸，说“你在我面前就逞强吧！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明明就很想子熙来哄你，你还故意这样说。你看看你戴着的项链吧，你有脱下来过吗？我知道你们吵架是为了我，我和你走得太近了。”

    “你少臭美了，才不关你的事。是子熙太小气了。”小雨不想杰诺有什么误会，连忙解释。

    “你呀，”杰诺又捏了小雨的脸一下“你真的笨死了。你还看不出来子熙是在吃醋吗？他紧张你才会这么做的啊！他会误会我们是因为他不清楚我们的关系，你就不要生气了。”

    小雨没说话。直到他们下了摩天轮，小雨还是没有说话。天空灰灰的，开始下起了小雨。小雨摸着胸前的链坠，想起子熙曾经说过的话，不禁伤感起来。杰诺看着小雨的眼睛慢慢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小雨，我带你在游乐园里转吧！”说罢，杰诺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辆脚踏车。小雨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小雨就坐在车后被杰诺带着走了。

    杰诺骑车摇摇晃晃的，小雨怎么坐都坐不稳，只好抓着杰诺的衣服。

    “杰诺，你骑车能稳一点吗？我坐不稳了啦！你真的很奇怪，下着雨你还要在雨中骑车。”小雨在后面“责备”杰诺。

    “你不知道你很重吗？我很累的耶！”杰诺在前面努力骑着脚踏车，累得汗都出来了，或许是雨打湿的。

    “你自找的，活该！我现在都被雨打湿了，你别想把我放下啊！”小雨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可是心里是不是这样呢？

    “小雨，”杰诺看见小雨这样子，心里真的很不好受“你不要再逞强了，好吗？这样你会很辛苦的。你想哭就哭出来嘛，现在我背对着你，我看不见的。你说过你很依赖我的，现在就是你依赖我的时候了。”

    “杰诺，谢谢你！”小雨把头靠在杰诺的背上，眼泪开始流了下来。雨水冷冷的，眼泪热热的。所谓的依靠，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傍晚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阳光把大地染得橘红的橘红的。杰诺把小雨送到了学校门口，他们两个的衣服还是湿湿的。

    “杰诺，谢谢你带我出去，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你快点走吧，我知道你今天本来很忙的。”杰诺还想送小雨会宿舍，可是刚一下车就被小雨拒绝了。

    “那好吧，你先走吧，你进去了我就会离开的。bye！”

    “bye！”小雨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夕阳下，小雨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犹豫着要不要找子熙来说清楚。

    “小雨。”

    小雨听得出是子熙的声音，脚步就不自觉加快了。

    “小雨，你给我停下来。”

    小雨越走越快，根本没想过停下来。她恨不得马上回到女生宿舍。毕竟，小雨不懂得怎样面对不相信自己的男朋友。

    “小雨！”子熙跑上前去，拉住了小雨的手，将她带到了学校的天台。

    “你想怎么样？”小雨挣开了子熙的手，瞪着子熙看。子熙脱下外套想帮小雨披上，避免她着凉，但被小雨“无情”地拒绝了。

    “小雨，对不起。”子熙诚恳地向小雨道歉。

    但是小雨看起来不接受：“你干嘛要向我道歉，你错在哪里我不知道。”

    “小雨，我”子熙刚想为自己解释，可是被小雨打断了。

    “是你说你会相信我的，但是你却猜疑我。难道我和你之间真的没有信任吗？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现在我真的很矛盾。我很害怕和你在一起是错误的选择，我害怕我现在得到的快乐是虚假的。我真的不想这样。”小雨的情绪很激动，声音中带着哽咽。

    “小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小气，我吃醋了。”看见小雨这个样子，子熙也慌了，自己也变得手足无措“我可以向你解释我那天的事情。我一直就很在意你和杰诺那么亲近，我很在意他会是你的依靠。在我们约会的那天晚上，你回到学校后，我希望你再出来找我，所以我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可是没多久我就看见你和杰诺牵着手出来了。我很奇怪，我以为你心里是喜欢他的。我知道我不应该怀疑你。我想清楚了，你和他认识在先。如果你要喜欢他，你早就和他在一起了，不必等到这个时候。是我糊涂了，对不起，小雨。”子熙忙于自己的解释里，没有留意到小雨在偷笑。

    小雨憋着笑，继续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那你需要我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吗？”

    “不需要了，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子熙认真地说。

    “你真的不想吗？”小雨忍不住了，还是笑了出来。

    “哦你这个小坏蛋，”子熙也松了一口气“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什么意思呀，你少臭美了。”小雨就像是任性的小孩，别过了头来对子熙说话。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紧张你的样子吗，刚才你是故意让我紧张你的对不对？所以我说你很喜欢我呀！”子熙走近了小雨在她的耳边说。

    “对呀，我很喜欢你啦！我喜欢一个坏人。”子熙的面上充满悔意。小雨继续说：“那你还想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不要！”子熙心里是很想知道，但是碍于面子，拒绝听。

    “好啦，”小雨看出了子熙的心思，小雨搂着他的脖子说“那天晚上我进不了宿舍，是杰诺陪我去门口保安亭找宿舍管理员拿钥匙。因为那路段黑，我看不见。杰诺怕我摔倒，所以他就牵着我了。这样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这次轮到子熙故意找茬了。

    “那你要我怎样嘛？”小雨嘟着嘴，看着子熙说。

    “你闭上眼不要动。”子熙又在卖关子了。但是小雨还是很听话的闭起了眼睛。子熙抚摸着小雨的脸，在小雨的唇上印上了自己的唇。子熙的唇暖暖的，软软的，在小雨的唇上微微蠕动。在唇上，小雨可以感觉到子熙的温柔和对自己的疼爱，小雨不禁笑了出来。

    “喂，你总爱占我便宜。但这次算我欠你的，那就算了。”小雨捧着子熙的脸“严肃”地说。

    “好好好，高子熙谢谢萧雨了。”子熙搂着小雨的肩膀，边走边说“你的脸还痛不痛？汪倩谊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呀？”

    “原来你也看见我被欺负了，那你为什么不帮我呀？”

    子熙被小雨问得语塞了：“我对不起，小雨。其实在私底下我已经找人教训她了，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你是我不对。”

    “没什么呀，反正你看我被人欺负你也会心痛吧！”

    “那你任由自己被汪倩谊欺负算是在惩罚我啰！”

    “算是吧！”小雨嗤嗤地笑了起来。

    “小雨，”子熙转过来抱着小雨说“你以后不要伤害自己来惩罚我了。如果你生我的气，你过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呀。你就是不要伤害自己，我会很心痛的。”

    “嗯，我再也不会了。你也不要和我吵架了，我不喜欢这样子。”

    子熙紧紧搂着小雨，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甜言蜜语。承诺的期限有多久，小雨希望是永远。但是永远有多久，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