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的水果、饮料以及让辜震刚肚子饿时,可以很方便弄来吃的面条、鸡蛋、水饺以及一堆微波食品放进冰,再开始拖地、拿抹布擦桌椅、清理厨房、再进他房间铺好床单。
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正低着头专心做家事的雪瑞被吓了一大跳而猛然回头。
“辜辜大哥,你回来了?”她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她羞窘地想,其实事情早该做好了,都怪她笨手笨脚,光铺个床单就花了大半天,再加上刚才又不小心把一桶洗抹布的水翻倒
但是,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打扫房子呢,虽然她做的并不好,效率又奇差无比,但是应该没有人会介意吧?
带着些邀功与期待被赞赏的心情,雪瑞羞涩地笑笑“今天的开幕典礼一切都还好吧?听我大哥说,有好多记者到场呢!”
辜震刚大步走近她“或许你应该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这下子,就算再迟钝的人,也都该感觉到他奔腾的怒气了,更何况是本来就不笨的雪瑞。
她惊疑地看着他“辜大哥”她心想不该是这样的呀!为什么辜大哥看起来这么不高兴?
“你怎么进来的?”辜震刚再问一次。
他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用这种方法闯入他的地盘,即使是他的父母、妹妹都是未经允许绝不容许擅自进入他的房间的,更何况是一个跟他没有血源关系的女人?
从小到大,他做任何事从来不靠别人也不愿意靠别人,他总是自己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侵犯到的感觉。
“是老李给我备份锁匙”他冷然的气势教她嗫嚅。
“老李?”他脸上的线条更硬了“老李是打算要提前退休了吗?”
“不不不,”雪瑞急摆手“是我一直求他、一直求他的,他因为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才不好意思不给我的。”她绝不想因为自己而害到别人。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充满惶然的模样让辜震刚铁——般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软化,看着她的慌乱无措,他居然有点儿不忍
不不不!这就像那种看到小动物被丢弃、小娃儿哭得淅沥哗啦时的不忍。辜震刚甩甩头,命令自己不该出现这种妇人之仁。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你又为什么要‘闯’入我的屋子呢?”他换个姿势往墙边靠,气势不再如此凌人,但脸上的表情却仍没有好到哪里去。
甘落后“我没有‘闯’入啊!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他的用字遣词让雪瑞有些光火,她气愤的想,辜大哥干么把她形容得像小偷似的?
“你擅自进入别人的住处就是闯入!”他不留情面地说。
“可是我是你的朋友呀,我担心你饿着,所以帮你准备-堆吃的喝的、担心你住不习惯宿舍,所以赶来帮你整理屋子,”她粉拳紧握,不敢相信自己一片好心会得来如此回应“而你却把我当小偷盗匪那样地防备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也没有恶意啊!”她辩解道。
他冷冷地说:“雪瑞,你要知道‘有没有恶意’跟‘有没有做错事’是两码子事,希望你不要弄混了!”
这下子,雪瑞可真的是被他又臭又硬的口气给,弄火了!她一**坐在床沿“好啊!你不管我为什么进来你的屋子,‘也不管我的出发点如何,横竖你就是要指责我做错事了,对不对?那么从现在起,我就不开口也不回嘴,让你好好骂个够本好了!”
见她气嘟嘟噘着小嘴的模样,方才还在盛怒之:下的辜震刚却忽然想笑了,因为他发觉她看起来真的好cute。“我没有想骂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行。
为是不对的。“看起来她是真的生气了,等了半天,她居然真的偏着头没半点反应,可是辜震刚的脑袋着实有点”雾煞煞“,心想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不是吗?怎么她的架子反而摆得比他还大呢?
他朝房间四处张望,有些讶异雪瑞竟然愿意纡尊降贵地动手帮他把家里整理得那么干净。
下意识地往她的双手瞥去,他轻易地发现她又白又嫩的双手因为不断地在水中浸泡、洗拖把、洗抹布而红肿。他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但或许他方才不应该对好这么凶的。
他再度出声“虽然你不对在先,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把这里整理得那么干净,不过我想以后应该不需要再这么偏劳你了,否则要是苏伯母晓得必定会很心疼的,毕竟你是苏家的掌上明珠,总不能让你天天到我这儿来当钟点女佣吧?这样好了,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也算报答你今天的辛劳了0k?”
什么跟什么!又是满嘴的铜臭味!她来这儿是因为她愿意,跟钱有什么关联?换做是别人,就算用银子砸死她,她还不见得愿意动手咧!
“你以为有钱就是老大吗?”雪瑞终于开口,字里行间的呛味比起刚才犹胜几分。
“我没这个意思。”
“别狡辩,你就是这个意思!”雪瑞忿然起身。虽然身高只及他的肩膀,但她却勇敢地昂首与他四日相对。
“因为不想与别人有太多交心的互动,所以你在自己的周围筑起一道又高又厚的围墙,让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在你的思考模式中,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用钱来换的!或许,用钱来换会让你比较安心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别人是真心想要对你好的时候,你这种态度会多伤人家的心?真心无价,你却老是想用钱打发别人,难道这样真的会让你觉得比较快乐吗?”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家如此指着鼻子教训过的辜震刚,此刻面对雪瑞的指控,一时也愣住了。对于她那番似是而非的话,他本能地想驳斥为无稽之谈,但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有种被戳中痛处的难堪。
“再说得更坦白点,你之所以会有这种观念,说好听点是不想欠别人人情,其实何尝不是不想付出的自私心态呢?”雪瑞气得双颊通红,愈说愈激动“事实上,惟一可以拿来交换真心的,没有别的,只有相对付出自己的感情!而付出真心对你而言真的这么痛苦吗?不会的,我相信你得到的绝对会比你现在冰冰冷冷、高高在上时多太多”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接下来的是辜震刚冰刀般既寒且刮得人耳朵疼痛不已的声音。
“你说的真的很好,可惜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请问你说完了吗?”他心中暗忖,也许她说对了,但她不该那么得理不饶人的。
“就这样?”泪水迅速盈满她的眼眶,雪瑞窘迫得像个没有舞台可立足的演员,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白痴。
“不然我应该怎么样?”辜震刚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间中有着难得的激动,鲜少动气的他,如今却被体内汹涌的气流逼得想捶墙壁。
“你以为从小被丢在国外力争上游好受?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你以为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毫无拘束?当一个人所处的环境没有人可以靠也没有人会帮忙的时候,只有自己强迫自己去面对一切!而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恁什么来教训我?”
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滑落雪瑞玉磁般的粉腮,无奈地想,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她爱他、关心他呀!为什么就是要这样子防备她、刺伤她?
雪瑞拼命教自己不要哭,泪水却掉得更凶。她边抹泪,边在房间内找着自己的外套和皮包。
临走前,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助又愤怒地瞪视着他“没错,我是千金大小姐,但这样的身分是我所能选择的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以为我这个‘千金大小姐’会傻到白白来这儿帮你做牛做马、承受,你羞辱谩骂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什么你非得要这样伤害我你才高兴?试想,如果有一天,当你爱上一个女人,而她却老是嫌你的身分太过尊贵、你家太过有钱的时候,你心里会有什么感受?”
说完,捧着一颗破碎的心,雪瑞狼狈地逃出他的视线,他的心所有的感觉除了茫然,还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