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在井边徘徊,咬着手指思索着该怎么下去捞银子。
静静守侯在她的身后的霜节越看越不对劲,就在她身子往井里倾去的同时,他手一翻,袖口弹出了一枚铁弹子轻击她的软麻穴。
她还来不及回神,马上软倒在地。
“是什么”她惊呼一声。
他来到距离三步远的地方,皱着双眉,温和却不豫地道:“傻瓜,何必为了小事就起轻生之念?蝼蚁尚且爱惜生命,更何况你是人。”
她瞪大眼睛,又惊又恐又生气,小脸迅速涨红了“你你又想来害我吗?”
天地良心!
他又可气又好笑,想他堂堂赛马会下届会长,影城风楼的楼主,江湖上威镇八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马公子,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做要去欺负她一个小小弱女子?
上次那个号称江南第一儒侠的史愿人四处放风声下战帖,要跟他比试,说不答应的就是胆小表,他都懒得搭理一二了,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有什么值得他欺负的?
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明白。”
等会得回桃花小楼照照铜镜,看他几时生出了一副青面撩牙惹人嫌的面孔,搞到她一见到他就像见到仇人似的?
阿昭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大眼睛瞬间滚出了晶莹泪珠,
“你还不承认。”
刚刚借故撞飞了她的钱,在大庭广众下耍弄她,现在还把她全身变成一摊软泥巴,她是出门忘了翻黄历才会遇到这个大煞星吗?
她盈盈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楚楚可怜的泪水就掉了下来,慌得平素镇定温雅的霜节也乱了手脚。
“呃,你别哭”他不知所措“你你先别哭了,我”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统统都承认就是了这样你可以别哭了吗?”
阿昭全身软瘫不能动,既没办法抹眼泪也没办法擦鼻涕,哭得小脸都花了“哇”
霜节实在没法子,他自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绢帕,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臂,两指夹着绢帕轻轻地拭去她满脸的涕泪。
饶是距离够远,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用一手捏紧了鼻子。
“别哭了。”
他温雅的抚慰让阿昭呆了一呆,傻气地瞅着他。他、他好和气、好温柔,跟刚刚的“恶形恶状”完全不一样。
可是她随即羞惭子起来。
她一定很臭,要不然他怎么会边捂着鼻子边帮她擦眼泪?
可是她昨天晚上才偷偷跳进冰冷的溪水里净过身的呀,应该不会臭到哪里去阿晤脑袋瓜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专心地用力吸了吸气;闻闻自已身上哪边发出臭味来。
会不会是她的衣裳发出的怪味道呢?
阿昭越想越不对劲,小脸悄悄发红了起来。
“你先让我能动;”她怯怯地道“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除非你说你原谅我,否则我不帮你解开穴道。”他认真地盯着她,深邃漂亮的眸子瞅得她一阵莫名的心慌。
她急急垂下眼睫,掩住慌乱。她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在最初失银的震惊和痛苦过后,她已经慢慢认命了,反正今天注定是倒霉日,而且想开一点的话,银子还在井里,没人会偷会抢走,她只要想法子把它取出来就好了。
一想到一百颗馒头失而复得,她的唇畔忍不住又漾起了一朵笑容。
算了,他也道歉了呀!
“我原谅你就是了,下次请不要再这么莽莽撞撞的了。”她抬眼,活像小老头般严肃地告诫他“今天若换作是别人,恐怕不会那么轻易与你罢休的,那时候可就不好了。”
霜节吁了口气:“不知怎的,他被这个小丫头教训得眉开眼笑。”是,你说得对。但是你还没告诉我,我怎么害你的一百颗曼头不见了?”
这件事太曲折离奇,没弄清楚他不甘心。
“就是那个男的撞到我的时候,把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当来的一两银子给撞飞进井里去,可是如果不是你在大街上随便动手,我的银子又怎么会不见呢?”
啊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微歉地道:“那倒是,我在出前手前应当多注意些的。原来你的银子掉进井里去了。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拿呀,也就不至于惹出这么多误会了。”
她怀疑地看着他“你要帮我拿?这井很深的,你行吗?”
他轻笑了起来“小姑娘,永远不要质疑一个男人‘行不行’,很犯忌讳的。”
她愣了愣;“啊?”
“我去帮你拿。”霜节没有多做解释,温柔一笑,纵身跃进井里。
阿昭惊呼一声,想要制止他,可是浑身一丝力气也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落人井中。
“公子,危险哪”她的小脸霎时惨白;“老天,我害死他了!”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跳下井去帮她捡银子这井这么深,只怕有五、六个人高,他就这么跳进去,肯定凶多吉少啊!
天哪,她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她这么埋怨他的话,他又怎么会想不开?她竟为了一两银子害死了一条命!
就在阿昭要晕过去的前一瞬,井口蓦然飞身而出一道紫影,她眼前一花,浑身湿淋淋却尔雅含笑的霜节已经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大手一翻,掌心躺着的正是她那锭银子。
“幸不辱命。”他微笑,对着张大小嘴满眼惊愣狂喜的她道:“不过宝蜜防跌镇的镇长也该让人把这口井清一清了,埋头好多锅碗瓢盆和桶子,这水喝了只怕会泻肚子。”
“你没死?”她直直地望着他,不敢置信地喘息着。
他眨眨眼“这口小小的井只怕还淹不死我?矗岩邮蘸茫虮鹪倥恕!?br>
霜节轻轻将银子放人她掌心,及时在打喷嚏前闪身退了几步,然后再度以暗器解开她的穴道。
阿昭手脚一松动,马上爬了起来,又惊又喜地看着他“公子,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刚刚还骂了你好些坏话
对不起。”
“这件事始作俑者是我,你不骂我骂谁呢?”他温和地一笑“还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留着珍贵的性命在,还怕以后挣不到钱吗?下回别这么傻气了,知道吗?”
她轻垂粉颈,乖乖的点了点头,随即想要跟他解释自己并没有轻生的意思,没想到双眸一抬,眼前却巳不见他的身影。
“公子?公子?”
街道人来人往热闹依然,可哪还有他的影子在?
阿昭怅然若失,心底浮起了一抹乱糟糟的感觉,也不知是甜还是苦?捏紧了仿佛留有他余温的银子,她失魂落魄地往茅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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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银子果然为梅家班创造无限生机!
十几个人纷纷出主意,有的说要把这一两银子拿去买两只老母鸡和一坛子老酒来祭祭五脏庙,有的说干脆买几大袋面粉搁着,一餐烙几个烧饼慢慢吃,还有说要拿一两银子去翻本,钱滚钱利滚利的;不过说这话的武老爹马上被踹到墙角暗自呜咽。
所有的人全饿疯了,恨不能马上就把这银亮亮的银子生吞活剥了。
“等等!”众意难平,最后还是梅友用登高一呼,镇压全场。
“各位,你们听我说,咱们应该把这难脑粕贵的一两银子做最有效的利用和发挥,你们觉得对不对?”
班主就是班主。说出来的话就是有几分不凡的见识,马上赢得了全场的鼓掌。
邢大娘擦擦眼角,安慰极了“班主这么有气魄、有主见,看米梅家班有希望了。”
阿昭也觉得班主真是厉害极了,小脸崇拜地望着班主。可是梅友用的英雄气盖才维持一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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