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觉得有件事情相当的可怕。”悦芬边嚼著父亲切好的水果,边若有所思地咕哝道。“什么事?”董爸轻手轻脚的再切了一片水梨给她。
“我觉得好像有人想要对我不利。”
董爸一听到这句话,差点把水果刀戳进手掌里,他惊恐地抬起头来“什么?”
“好像会有人对我不利。”悦芬边讲还边把水梨咬得喀喀响,完全降低了她说这话的严重性。董爸看女儿这副不正经的模样,忍不住赏了她一记白眼“真的还是假的?没事净会吓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心脏最不行了。”
“人家跟你讲真的嘛!水梨再给我一片,挺好吃的呐,你去哪里买的?”
“水果王那里,一斤才五十块钱,便宜吧?”董爸回答完了才想到自己在讲什么呀!他板起脸来摇头“拜托,我们是在讲正经事,你怎么扯东扯西的?足见刚才说的全是乱掰的。”
“才不是,我可是很认真的,只不过水梨也真的是很好吃呀!你怎么能说我乱掰呢?”悦芬一脸冤枉。
“好好好,算老爸对不起水梨好了,那你刚刚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提到女儿的安危,董爸全身的汗毛都紧张地排排站立著。
“我觉得锺远的表妹对我好像有很大的误会,要不然她怎么会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看我?”悦芬沉吟著。
“锺远的表妹?你是不是曾经口不择言的对人家说过什么,要不然怎么会有什么误会好仇恨的呢?”
“我像是那种口不择言的人吗?”
“像。”
“老爸”悦芬警告地叫道。
“好好好,我开玩笑的。”董爸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问:“会不会是嫉妒你们两个?”
“嫉妒我们两个做什么?”悦芬用发梢的分岔来想也知道,她不可能有什么地方值得郭念湘嫉妒的。
照理说还应该是悦芬嫉妒她咧!瞧她长得貌美如花又飘逸动人,悦芬觉得单就外貌来说,自己还比不上人家一根脚趾头。
“笨,当然是嫉妒你们现在甜甜蜜蜜、意犹未尽的情形呀!”董爸有时候真不知道道女儿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
“那我更不了解了,我们甜蜜和她有什么冲突或者是纠葛吗?”
“宾果!”董爸只差没有拉礼炮丢彩带以兹庆祝悦芬思想步入“正轨。”
“宾果?她该不会是”悦芬杏眼圆睁“她爱上了锺远!”
“恐怕是的。”董爸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是他尚有一事不明白“你怎么会觉得她想对你不利?”
“直觉,还有她眼中的那种仇恨怒火,好像想把我生吞下肚似的。”悦芬的形容调让董爸不禁频频摇头“你不要把自己请得这么可口好吗?而且我想她也不可能会有那个兴趣吃你。”“老爸,不好笑。”悦芬板起脸来。
“嗯咳,我的意思是说,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对策呢?”董爸马上见风转舵。悦芬还没来得及说话,董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间病房。
“当然要想个对策,不过要等你们父女俩想出办法来,我看想下手的人早就得手了。”
“哇!老妈,你在哪里?”
“老婆,现在是你的分身在讲话吗?”父女俩同时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伊人”情影。
“我在花瓶里放了监听器和传声器,还在天花板的灯具上放了一个小型的影像监视仪。”董妈解除了他们俩的疑惑。
“原来如此。”悦芬猛抬起双臂抗议道:“老妈,你拿我当犯人监视呀?”
“我们现在才不会用这么高级的器材监视犯人咧!”董妈娇滴滴的回应。
“那我是不是应该要感到荣幸?”
“对,这可是一项殊荣喔!”
“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果然还是董爸知心,晓得亲爱的老婆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道么大费周张的布置这一切,她一定有她的用意。
董妈满意地大笑道:“果然是我亲爱的老公,一眼就看出了我用心良苦。”
“两位亲爱的老爸老妈,如果你们互相欣赏够了,是不是可以告诉一下你们这个资质驽钝的女儿,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好吗?”悦芬恭恭敬敬、诚心诚意的问。
“傻瓜,你还不明白老妈花了这么多精神、人力和物力是为了保护你吗?”董妈厉声斥责。“你什么时候来我房间装这些玩意儿的?”
“趁你去做检查的时候啊,笨。”
“我再笨也是你生的呀!”悦芬低声咕哝。
“你有什么意见?”没想到董妈的耳朵可灵了。
“没有。”悦芬赶紧用无辜至极的声音表示。
“老婆,你现在到底在哪儿?”董爸问道。
“我现在在隔壁病房,和我两位弟兄在这里监控现场,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那你现在可以稍微移动一下你那美丽的脚,过来解我们的疑惑吗?”悦芬用像唱歌的声音央求道。
“嗯,这话说得很有澧数,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董妈还要摆一下架子、悦芬和董爸相视一眼,两个人都吐了吐舌偷笑。
很快的,董妈婀娜多姿地走进病房,娇娇柔柔地坐在老公的身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令坏人闻风丧胆的女煞星。
“老公,我也要吃片水梨。”她赖在董爸的身边嗔道。
董爸急急地切了一块递给她“很甜喔!”
董妈慢条斯理的嚼著水梨,假装没有看见悦芬急著想听到缘由的表情。
“老妈,你可以说了吧?”悦芬捺著性子,好不容易等董妈把水梨吃完,就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准备听她解释。
“嗯,事情是这样的,我查出了一点东西来。”董妈擦擦樱桃小口,慢条斯理地说。
他们父女俩同时坐直起来,一脸的专注“什么?”
“撞倒你的男子叫吴嘉华,是新加坡人,他突然在数天前匆匆地赶到台北来,而且既不像洽公也不是来观光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来观光的?”董爸提出疑问。
“根据他落脚那间饭店的服务人员说,他十分的奇怪,每天都窝在饭店不出去,而他唯一走出饭店的那天是六月二十一号,也就是悦芬出车祸的那天。
“这样就定他的罪啦?”悦芬善良的个性发作,不忍地为他说项。”
“当然不止于此,我们还查到他在六月二十一号下午四点才租的车,而且我们也看过了车上的油量表与计里器,只有耗费了一点点而已。”
“哗!”为了她,妈妈可真是花了相当大的工夫与时间,悦芬好不感动。
“而且你发生车祸的那条街道上有个槟榔摊的小姐说,她那时候看到肇事的吴嘉华车速本来满慢的,好像在兜圈子找停车位似的,可是在突然间他就加快速度冲过路口,然后就撞到你了。”
“那个叫什么吴嘉华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而且是有预谋的撞人。”董爸温和的眼神也冒出火花来了。
“所以在我抽丝剥茧、锲而不舍的追查下,我们找到了一个更可疑的人物。”董妈冷静地又说。
“谁?”董爸和悦芬异口同声的问道。
“一位叫郭念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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