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面,才发现是有侍卫在驱逐人群。
一个身穿紫色交领罗衫,唇红齿白的十**岁的男子在跳脚,他破口大骂:“都别拦着我,今日裴大爷就要一把火烧了这男盗女娼,宠妾灭妻的淮州候府。欺负到我十八姨的头上,就是在你裴大爷头上动土!”
他长得白皙俊秀,出口却十分嚣张,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他的旁边,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身穿蟒袍,面色冷厉地看着淮州候府的门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砸下来。
淮州候府的人显然气短,有几个二十几岁,同样衣着打扮华贵的男子在低声劝说,无外乎“留些情面,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话。
裴璟和明唯,苏清欢基本对上号了。
“今日你们就是说破天也没用!把那贱人交出来,就在侯府门口打死,咱们还有得商量,否则一拍两散,今日裴大爷就拆了你们的府门!”
明唯显然是默认了他的嚣张,视淮州候府的人如无物。
他的身后,上百名侍卫披挂整齐,严阵以待,皆是怒目圆睁,虎视眈眈。
明珠乃是忠意伯府阖府上下的明珠,从小在练武场上长大,豪情不输男儿,竟然被人欺侮至此。
这口气,忠意伯府上下都咽不下。
苏清欢忍不住想,有这样强硬的娘家,都能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这明珠,真是爱惨了那男人。
若是她此刻能醒过来,会不会觉得今日之血泪,都是自己当初择婿时脑子进的水?
一直被人强拉着不能出门的淮州候世子云扬怒了,“明明是她自己蠢,没有站稳摔倒了,还要赖在阿舒身上!阿舒这些日子日夜伺候她,瘦了一大圈,你们忠意伯府还待如何!”
苏清欢有些想笑,“你妹妹不过是成了活死人,我的小心肝都瘦了呢!你们这些人无理取闹……”这种神逻辑,真是真爱无敌了。
她若是明唯,现在就进去一刀剁了这狗杂碎,顺带送白莲花上西天,让你们去阎王爷那里缠绵去吧。
明唯招招手,身后的随从递上弓箭。
他蹙眉缓缓将弓拉满,箭头对准门后的云扬。
云扬下意识地侧身躲了躲。
“孬种。”明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轻蔑的字来,转而将箭头对向淮州候府的描金门匾。
铮铮之声响起,箭带着万钧之力,直入门匾中央,射,入极深。
这是极大的羞辱,云扬顾不得害怕,怒道:“不要以为我们淮州候府会怕你们忠意伯府,我这就进宫,请皇上定夺。”
苏清欢冷哂,打不过,告诉老师吗?
果真是个没担当的孬种。
她把目光投向跪在侯府门口的一众丫鬟婆子,想来都是伺候世子妃的,现在背出来背锅。
腰背挺直,不见恐慌之色,如同一柄尖刀的,想来就是白婉了。
武婢有自己的骄傲,便是身死,也要坦坦荡荡。
与此同时,明唯和裴璟也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站定,戴着帷帽的苏清欢和她身后的白苏、白芷。
裴璟摸着下巴指着白苏白芷道:“你们俩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白苏、白芷行礼道:“奴婢乃大长公主府武婢二十七(三十二)。”
“对,对。”裴璟忽然跳起来,露出激动之色,“你俩还是我亲自挑的呢!是杜大哥跟我要的!”
他脸上的亢奋让苏清欢一脸懵逼。
裴璟快步上前,看着苏清欢道:“原来是替你要的武婢。你是哪家的姑娘?被我杜大哥看上了,你可真是有福。”
苏清欢帷帽下的脸青了。
这裴璟该不是个傻子吧。
裴璟好似全然忘了今日是有别的事情,围着苏清欢道:“杜大哥哪里去了?自从秦放回京,他就失了踪迹,是不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我找他喝酒,总也找不到!告诉我他在哪里,要不我就把你掳走,让他来要人。”
苏清欢:这真是个傻子。
还是个暗恋杜景,gay里gay气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