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无越来越不由自主地受到冷情的强烈吸引,他觉得她像一团谜,让他总像雾里看花,摸不清她的想法,参不透她这个人。
他完全承认,自己喜新厌旧、难以定性的性格,碰上这样一个谜样的女人,变化多端得让他时时充满新鲜感。于是他上瘾了,想将之据为己有,想挖掘出她潜藏于内最底层的本我。
冷情已在房里待了很久,谌无不知道她为何总是落寞,也不知道她在里头想些什么,不过,谌无并不在乎,他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怯了解她。
他抬起手,轻敲了冷情的房门。“小李他们来了,快点出来,我们的开拍晚会快开始了。”谌无选定今晚作开拍晚会,一方面算是庆?淝榈囊凭印?br>
冷情刷地拉开门,让谌无欲敲门的手悬在半空,迎向又恢复一脸淡漠的她。她仍是那个装扮,并未因独自在房内而卸除保护,谌无怀疑她是不是无敌铁金刚?否则怎么都会累?
大家已聚在谌无的客厅里阔论高谈,一见到相偕出来的两个人,大伙儿都暧昧一笑,最心直口快的助理小张开口道:“之前你们还水火不容,怎么才独处一会儿就迸出爱的火花啦?”
冷情一脸寒霜,冷冰冰地道:“少无聊。”
“啧,这么开不起玩笑。”小张吐吐舌头,回过头对大家笑着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讪笑,谌无走到冷情身边,手搭在她的腰间,铁臂一紧,将她紧锁在自己的箝制中,扬声说道:“这是我的女人,不准你们取笑她。”
捍卫的宣示姿态,引起大家一致叫好?淝槎窈莺莸氐闪粟任抟谎郏獗难凵瘢负趸崛萌硕吵杀椤?墒勤任抟坏愣疾辉诤酰垠榈酶簦诶淝樯形蠢吹眉按蠼星埃迅皆谒撸夯和缕溃骸按蠹铱嫘Γ木秃茫灰殉∶媾锰芽础!?br>
笑话!他以为她这么好控制吗?他太小看她了,她绝对可以不让旁人看笑话并且同时解决他。她将手肘用力顶向他的腹部,顺势将三寸高跟鞋踩在他的脚上,轻易挣脱他的箝制,还让他不敢叫疼。
看着他憋住痛苦的模样,冷情扬起胜利的笑容,优雅地走向人群中、借此隔绝谌无防不胜防的侵犯。虽然她的笑容是这样高傲,但仍让谌无看傻了眼,他决定一定要常逗她笑,冷笑、嘲讽的笑、高傲的笑都比她没有任何表情来的好。
大家隔着距离看着冷情和谌无,只觉他们的举止就像是在调情,全然不知刚刚才爆发天雷地动的冲突。众人一见冷情自投罗网地朝他们走来,便起哄要罚她的酒。
“冷小姐,你刚才很不给我面子,伤了我少男的心,你一定要喝一杯。”小张率先拿着一杯酒递到冷情的唇边。紧接着饰演男主角的性格小生也开口了,他拿酒给冷情。“还有这一杯,敬我们的合作。”
陆陆续续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理由,冷情紧皱着眉头,她听得头昏脑胀,刚才龙舌兰的后劲未退,现在又有这么多的酒,看来她肯定会醉死在这里。
不管是小张、男主角,或是小李,都说着同样的话。“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喔!”
哪来那么多面子好给,冷情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咬牙,拿起酒杯,准备一口气灌下,想迅速地将麻烦解决。然而举起的酒杯,却被一道强而有劲的力道拦下,冷情惊诧地回头,看到一脸正经的谌无拿着她的酒杯道:“你才喝过龙舌兰,不能再喝了。”
“你管我!”冷情赌气说着。
而谌无的确不管她,他对着拿酒的人说:“我代她喝、她已经喝很多了,不能再喝。”
“不用!”冷情想抢回酒杯,却被谌无牢牢抓着,不动如山。
她实在很气愤,怒道;“干么多管闲事!”
一旁的人也齐声表示。“对呀,不可以,让人家代替,有违公平原则。”
谌无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并不常动怒,但只要他一板着脸,比任何言语的谩骂都令人害怕。这时,不再有人敢抗命。
他们只敢玩笑性地说:“那你要三杯抵她一杯。”
不料谌无竟然二话不说,拿起酒杯往嘴里灌,豪迈的气势有些骇人,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灌二十一杯,就连冷情也忘了反应,不懂他干么这样坚持?
他揩拭着嘴角残留的酒滴,强自撑着清醒与笑容。“这样大家没话说了吧?”
大家尚不及回过神,就见谌无啪地一声倒地不起,留下众人一脸的错愕。
“天啊,你没事吧?”小李冲过去扶着谌无,但他已不省人事了。“怎么办?”他转头问着大家。
“先把他抬到床上去吧,大概是醉了。”小张吆喝着大家向前,把谌无扛到他床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谌无安顿好后,大家也都累了,他们摇摇头。“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好强,竟然连喝二十一杯,真服了他。”
群龙无首,大家自然减了兴致,他们转向冷情。“冷小姐,可能要麻烦你照顾他一下,主办者竟然率先阵亡,接下来的戏也唱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冷情点头示意,目送他们离去。她的心里还是乱烘烘的,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他不知道他的温柔对她而言是最大的残酷吗?
是的,他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往前走去,看着他昏睡的脸庞上竟然带着无邪的笑意,她的手指缓缓抚着他的唇角、他的眉心,睡着的他比醒着时的他令人放心,因为在睡梦中的地无法骗人,自然拥有纯真的魅力。
她用冰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与颈项,她可以悉心照料在睡梦中无害的他,但无法如此对待醒着时的他。经过一夜折腾,天际透露曙光,估算他差不多快要清醒,她将准备好的醒酒液,以及换洗的冰毛巾放在床头柜上,随后便转身掩门离去。
她告诉自己,在她掩上门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心扉重新掩上,不再轻易开启。
在睡梦中,谌无一直感觉到有种温暖,正滴滴减轻他的不适,让他整个人被温柔包围着,这种感觉使他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中美洲的天空下,在那里同样也有这样涓入心底的温柔。
回忆到这样的柔情,让谌无几乎是因心痛而清醒,他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令他反射性地闭上双眸。
看来他昏睡了一夜,回溯温柔的来源,他以为是冷情,随即又否定这样的想法,她的冷漠是深人骨髓的,不太可能展现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挣扎着起身,宿醉之后的头宛若千金重,使得他重心不稳,摸到醒酒液时,他再次陷入不可解的困惑中。
他拉开房门,看见在客厅看报的冷情,他晃一晃手中的瓶子。“是你替我准备的吗?”
“不是。”冷情头也不抬地回答。
“是你。”谌无一副了然于胸的回应。
“不是!”冷情提高声音怒道。
“那你为什么看都不着就一口否定?”谌无来到她面前,像是想要将她看穿似的、用审视的眼光紧盯着她。
“根本不需要看,无论是任何东西,我都不会替你准备。”冷情仍没有改变她的姿势,强压下因被识破而升起的怒意,她淡淡地说着。
“喔,是吗?”谌无随便一提,尽管是疑问、却也没有太多的疑惑,因为他心中已有了认定。
他穿上外套,对之前的话题没有再深究下去,既然她不愿承认,那他只好不再问。“今天我有个会要参加,明天才开始练习,你可以自由活动。”
冷情没有目送他的离去,也没有回应他的话,恍若他这个人并不存在,除非必要,她不轻易跟他对话。谌无悠悠地从心底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样的相处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在他叹气的同时,她心底的叹息其实正与他呼应着。
冷情没有出去的打算,她翻阅着服装杂志,看着一袭袭青春洋溢的服饰,她突然产生一种无比的沧桑感。
打从她决心抛开过去,以一种全新的身分生活时,她同时也放弃了能令自己真心喜爱的自在穿着。看着服装杂志的模特儿们,娃娃鞋、侧肩背包、白洋装,洋溢着青春活力,像是随时随地有蓄势待发的愉悦心情。
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冷情属于青春飞扬的思绪。她楞了一会儿,才搬来第二天,没多少人知道她住这里,找她的可能性很低。那么一定是谌无的访客了,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应门。
门铃并未因她的迟疑而间断,反倒有愈来愈急促的趋势?淝橹沼谄鹕斫糯蚩?br>
是一个女人。
以她所知道的谌无而言,会有女性访客一点也不需讶异,只是这女人对她的睥睨神态,令她感觉十分不舒服。那女人身着火红的低胸贴身衣服,将她的身段毫不保留地展现。男人是感官的动物,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仿佛只要是波霸级的性感尤物,就一定能掳获男人的心。
沈安妮本来怀着忐忑的心,因为她知道谌无一向不喜欢女人没经过他的允许到他住处,但无奈接连好几天见不着他,又没有他的消息,她实在想他想得紧。所以她硬着头皮来到这儿,摆上最美的pose,扯出最迷人的微笑,想在谌无一开门时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惊艳。却万万想不到开门的不是谌无,竟是一个女人!一瞬间,她原有的表情都僵住了,她惊诧地张着口,形成一个可笑的画面。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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