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连忙快步上前走到施拓的面前,拽住他的肩膀,定定地打量着施拓,不过片刻,一双大眼便已蓄满了泪水“拓儿!”
施拓异常激动,双膝跪在地上“孩儿不孝,竟现在才找到父亲,还请父亲见”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两根又粗又硬的铁链牢牢地锁在父亲的腿骨和琵琶骨上,施拓顿时惊慌失措“父亲,这”施任焰却毫无在意地笑笑“我的拓儿长了这么大了,看来我困在这里已经好久了,哈哈”施拓于心不忍,想拔刀削断困住案亲的铁链,却被父亲止住“不碍事,拓儿,你怎么来了?”
施拓悄悄咽下眼泪“父亲为何会被困于此?”
施任焰摇摇头,虽是被儿子看到自己这样的一付狼狈模样,却不见一丝拘谨,毫不在意地笑笑,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他被困在这里反而是他给那困他之人的恩赐一样“走,父亲带你去见钱君!”说起这个名字,整张脸似乎都亮了起来。
施拓一怔“钱君?可是小小的父亲?”
那人一脸疑惑,扭头狂傲道:“小小?是谁?钱君就是钱君,才不是什么人的父亲!”
施拓一想,或许同名而已,况且小小的父亲不也死了二十多年了正想着,就被父亲拎起了手,朝外走去,这次施拓才看清父亲身上的铁链,看这铁链的颜色极深,应是寒铁制成,两头都困在父亲身上,所以父亲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如果这样,为何父亲不逃走?是逃不了还是不想逃,虽然父亲被锁了琵琶骨,应是武功尽失,但是凭借他的巫蛊,他又怎能逃不掉?并且困他的人到底是何用意?施拓心中疑问重重。
再次走过那条恐怖异常的通道,早已没了方才的恐惧,那些令人作呕的蝼蚁蛇虫见到父亲,全都惊慌逃离,见此,施拓不无感慨:魔教史上最伟大的蛊王
“拓儿,你是如何破了这蛊阵的?”施任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蛊阵竟被儿子轻易破解,心里不免升起一丝骄傲的满足。
“孩儿小时曾看过父亲留下来的图纸。”出了山堆中的密室,施拓才得以看清父亲的面貌:长长的白发和胡须,与他九分相似的轮廓,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与小小同样是凌驾一切之上的尊贵,却没有她的空灵,有的只是百分百的桀骜不驯,父亲虽衣着褴褛,却仍掩盖不住他那挺拔、高高在上的气势,这便是父亲了,施拓努力地想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合到一块,却发现记忆之中早已没有什么影子,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的真实取代,施拓不禁泪流满面,娘,你看到了吗?这个让你爱了一辈子,挣扎了一辈子的男人,这个敢抛弃你甚至连头也不回的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只是娘,一想到娘只因为没有看到父亲一直倔强地睁着双眼,死不瞑目,施拓不禁悲从心来
施任焰察觉到了施拓的不对劲,遂松开他的手,低声问道:“拓儿,怎么了?”
等了一会,施拓毫无反应。
施任焰训斥道:“拓儿,父亲从小就教过你,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你怎么这般扭捏,像个姑娘家!”
施拓一听,迅速擦干泪水,抬起头,直直地望着父亲“父亲,母亲临终前曾让拓儿带句话。”
施任焰微微一怔,眼里竟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惊慌,喃喃道:“她死了?”接着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一身磊落地看着施拓,等着他的下文。
“娘让我问你,可曾后悔?”
施任焰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仰头傲视蓝天,斩钉截铁说道:“不曾!”
那傲然挺立的身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存在似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小时候父亲的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他是真的做到了,即使被人囚困了几十年,即使武功尽失,即使背弃了所有的人,他都是这样的唯我独尊,娘,你听到了吗?他给的答案是你想要的吗?
正想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施拓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小小!施任焰也是惊讶地望着旁边的忘崖,暗道糟糕,随即抓住施拓的手,朝忘崖跑去。
魔教其余众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