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飞机就是踩着这个钟点从喀布尔出发的。所以,一旦人质交换完毕,也就会有苏联边防部队的影子出现了。
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默坎受命一定要救出马哈巴什。因为现在尚不清楚开掘中的洞窟是否就是那个要找的洞窟,存在着错误挖掘的可能性。如果有误,还得依靠这个着魔似地死抱着记忆回溯的马哈巴什另寻新洞。
“他们来了!”红痛苦地喊叫道。她看见车前方约一公里处突然涌起一片红云,载着整整一营苏军的机动车辆一字摆开,夹裹着戈壁烟尘滚滚开来。
克格勃对默坎提供的关予彩绣纹锦的情况饶有兴趣。如果记忆回溯确有其事,到时候就让红站在紫气中,回到三千年前去,以便把彩绣纹锦的技术取回来。所以,克格勃不仅仅是想证实一下记忆可以回溯,更想单方面垄断彩绣纹锦技术。
一旦被包围,红将重新落入默坎手中。从此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搭救她了,因为克格勃的部队看守着默坎。
洛克菲尔德大声喊道:“快掉头开,他们不敢开火,因为太太在车上。加油开,开到发动机烧坏为止!”
“不行了,太晚了!”红绝望地哭泣起来。历经苦难,终于回到了丈夫怀抱,想不到这只是片刻团圆,马上又要生离死别了,从此将永远沦为女奴,丈夫他们也将被毫不留情地处死。
“夏尔,我说,准备吧!”往哪里撤,也是一片开阔的戈壁。
“堂本,是得准备了。”
“快卧倒!”洛克菲尔德昕到了炮弹出膛声,忙呼众人趴下身子。
炮弹一发接一发落在车前五百米处,浓烟遮住了前方的一切。
“他妈的!”洛克菲尔德怒吼道“大家都把机枪举起来,装作要投降的样子,等他们靠近了狠狠地打!我和桦介扔手榴弹。反正不管怎么逃,也要被他们杀光,不如索性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得越多越好!”“看来只能和他们拼了。”拜乡停住车子。
一o五毫米榴弹炮再次炸开。
“红,你快下车躲躲!”
“不,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能让他们再把我抓走!”红也毅然握起一挺轻机枪。
“好吧,挨着我近点儿”
亚那姆达塔利突然出人意料地开口了:“别停车,快往前开呀!”
“跑不了啦,亚那姆!”
“不,前面那座废墟有洞窟,从来没有人敢进去。说是谁活着进去,谁死着出来,也不清楚洞子通到什么地方。不过,洞口就在那”
“哪个地方?”拜乡一面起动汽车一面问道。
“左前方两公里。”
“就往里躲吧!哪怕不能活着出来,也比让俄国佬打死强!”堂本嘟嘟哝哝地拿出威士忌。
阻挡性炮击在前方筑起一道火墙,四轮驱动车在弥漫的硝烟中横冲直撞。
“亚那姆,那是什么人的废墟?”堂本把酒瓶递给夏尔。
“不知道,据说自古就有了,是穴居时代留下来的。”
“怎么知道是自古就有的?”
“我爷爷亲口告诉我,说那是个死亡废墟,所以我们帕坦族的人谁也不敢靠近。”
“去过洞口吗?”
“往里边瞧过一回。”
“只要是穴居时代的洞子,就用不着害怕了。”堂本又从夏尔手中拿过酒瓶。
浓烟和尘土筑成的弹幕被抛到了车后,几十辆装甲车一面继续吐着炮弹,一面逼近过来。
“给我来上一口!”洛克菲尔德从堂本手中接过瓶子,呷了一口,又用衣袖拭了拭瓶口,递给红:“太太也来一点儿?”
红正握着轻机枪,面色煞白。她没有接受酒。
机关炮朝向汽车四周进行威胁性射击,只是由于对方不打算杀死红,才未对准汽车直接发射。
“不好,堂本你看!”夏尔惊慌叫嚷道。
三辆外型很象美军吉普的苏制嘎斯车从背后赶来,相距不到二百米了。看来是拜乡的停车耽搁了时间。
“教授,看来得收拾他们!”洛克菲尔德按住口口声声骂着混蛋、操起机枪的堂本,自己移到车后,捅破后窗玻璃。
子弹向后扫去,当枪弹打光了之后,三辆嘎斯车全都翻倒在地了。
后面的装甲车见状,立即来了个一o五毫米炮弹齐射,弹头的落点距离汽车更近了。
车上的人全都伏下身子,不敢抬头。
拜乡握着方向盘不撒手,车门、车罩和散热水箱都中了弹片,水箱温度计一下升到了沸点。
爆炸声震耳欲聋,响成一片。可是汽车再也无法开动了,轮胎被打破了好几处。
“下车!别忘了带上背囊和机枪!”拜乡叫着跳下汽车。
“这边走,马上就到了。”亚那姆在头里带路。拜乡拉着红的手跟在后面跑。
“别慢慢吞吞的,教授!不要等死啊!”洛克菲尔德边跑边回头嚷。堂本和夏尔气喘吁吁地跑在最后。
“我说,夏尔,真想来一支兴奋剂哪!”
“胡闹!”
亚那姆第一个爬进了那个洞穴。在裸露着岩石的斜坡上横穿着一个仅容一人钻进的洞口,拜乡把红推进洞去,又协同洛克菲尔德把跌跌爬爬赶上来的堂本和夏尔也塞了进去,然后,两人也钻进了洞子。
炮弹打来,震撼着洞窟。几发炮弹落在岩石上,巨石崩塌,堵住了洞口。接着,洞窟顶部的一块磬石也被震落了。
炮弹仍一个劲儿地向着岩石山坡倾泻下来。克格勃眼看着拜乡等人逃进洞窟,也就放弃了保留红的念头,一心想把他们全部炸死。无数炮弹接连不断地落到洞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