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扭头注视船窗外。游艇正在高速穿过风平浪静的海峡,微微传来节奏均匀的引擎振动声。
必须把杀人的意识抛进深兰色的大海去,红暗自定下决心。只有这样才能弄个水落石出:为什么要把自己从日本绑架来,这个周密的绑架计划是根据什么理由做出的,跟自己右手生出的红色叶脉又有什么关系。弄清这些问题之后,再见机逃跑。但是,眼下不可避免的要给默坎作妾。说是第四夫人,其实是女奴,红厌恶得直想呕吐。与其做他这种饭桶似的阿拉伯人的第四夫人,真不如纵身跳进大海死了好。
“我可是有言在先,听说你的手指会做魔术,劝你收起来为好。你想杀死我没用,你也会被杀死的。”
“我明白了。”
“那就好。”默坎急不可待地说:“快回自己房间,好好洗个澡,等着我。”
“是。”红站起来。
游艇划破阿拉伯海。
仆人达哈姆禀告红,快要进入亚丁湾了。用船上望远镜可以看见前方左右两侧的陆地。右侧是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左侧是索马里。
红登上甲板。
达哈姆不到二十岁,心里潜藏着对红的爱慕。每当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时,腼腆的达哈姆总是满脸羞赧。红的内衣都由达哈姆换洗,鞋子也由达哈姆擦拭。红曾看见达哈姆一人偷偷地亲吻正在擦着的红的皮鞋。
登上海王号的第二天,默坎奸污了红。以后,他每天都要凌辱她。
默坎发泄兽欲时,毫无顾忌地命令达哈姆把酒精饮料端进房间。他根本不把贫民出身的达哈姆当人对待,当达哈姆满面通红进来时,他仍然旁若无人地干那种勾当。
红在甲板椅子上坐下,回想起默坎身上发生的怪事。在默坎右手和红右手同样的位置上,即拇指根部肌肉肥厚的那个地方,也浮现着一块血记!但并不是一片描有叶脉的血记,而是一块圆形血块,好象一块丑陋不堪的淤血。令红既生厌又觉得不会不与自己的血记无关。
红不禁想到了血的锁链。自己是纯日本人,默坎是纯阿拉伯人,没有血缘上的联系。万一有,那将要追溯到遥远的太古时代。可能太古时代红的祖先和默坎的祖先同出一源,或者是手足关系。后来,红的祖先东渡日本,默坎的祖先西往阿拉伯。
可以认为是经历了无数代人的演变,东渡的长成了日本人的容貌,西往的长成了阿拉伯人的容貌,只有手上的血记超越了世代的演变,完全遗传到如今。
可是,如果不是近亲生育,血缘关系将会扩散,后代只能承袭一半的血统。久而久之,血记会全部淡化消失。这是普通常识。
那么,果真存在自太古时代起,右手就浮现红色叶脉的部族或自家手足了。
红回想起母亲告诉过她:在她出生瞬间,右手浮现了红色叶脉。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丈夫,否则将会大难临头。
红充满疑惑的眼睛遥望着海平线。
因为右手的红色叶脉而被绑架出日本,这个绑架者默坎右手上的混浊淤血也是在出生瞬间浮现出来的吧。
“老爷叫您,在驾驶舱。”达哈姆的传话声打破了红的思绪。
红登上了陈设豪华、宽敞明亮的驾驶舱。
游艇由自动导航装置控制航速、航向,所以无人操舵,驾驶舱里只有默坎一人。
默坎无言地向红招手示意,红领会默坎的意思,迎面走去。本该连同杀意一起抛入大海的屈辱心情又返回来。她开始脱去默坎的阿拉伯长袍,剥衣服的手指因强忍着的杀意而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