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师一盘棋,不是因为我们一个连一个营阵地前侧不正常,所有的火力就都集中在我们一个方向。电子干扰的效果很难说,敌人近段一直实施无线电静默,对付电子干扰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开机,让我们白白干扰,敌人肯定还有除了有线有外的多种通信联络办法,这帮兔崽子打仗多年经验丰富,仗是越打越聪明了。
我只好自己准备,自己这边加小心了,为了防止敌人的突然袭击,我要求几个阵地指挥员每隔半小时就向我报告一次当面敌情,遇有重大情况马上报告,还把警戒哨派到距离警戒阵地更远的位置,时刻监视敌人动向。
光做这些还不够,我们坑道外面的工事和阵地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我要求弟兄们,只要敌人没有炮响,马上出去恢复表面阵地。阵前布雷是必不可少的,尤其在各阵地的接合部,我们又布设了大量的防步兵地雷,在阵地前侧的网状阵地附近又布设了大量的防坦克地雷。
不光是前沿阵地如此办理,纵深内的几个火器分队的前侧和纵深主阵地前侧都按我的要求布设雷区,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寸土必争,实在守不住,先退守坑道,争取利用坑道迟滞敌人,一旦坑道也不行,就收缩兵力退至纵深二线阵地防御,直到与敌人拚个你死我活,就是剩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
营长和教导员在电话里也跟我反复讲明这层意思,他们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敌人打了五天炮,比任何一次炮击的火力都猛,而步兵居然不前进一步,甚至不知藏到哪去,说明此次敌人的进攻肯定是超规模的,整连整营的攻击都非常有可能,而且还是不间断的攻击,一旦打起来不会容我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现在就是在等那个爆发点。而营部也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就收缩兵力,以营纵深内主阵地为主,实施重点防御,一旦重点防御还不能奏效,就实施搏命似的反冲击,或各种规模的逆袭。
看来各级都在进行最后的准备,一场大血战即将来临,这可能是我们遇到的最大规模一次血战了,所以大家即兴奋又紧张,平时只有不停的忙碌,做好战前准备,弟兄们连个笑脸开个玩笑的都没有。
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我把几个班长叫到一起,因为阵地上的大部分兵力都被孟来福带走,三号高地是重点防御方向和防御要点,我这边的干部只有曹红军一人,所以我只能召集班长们开会,给他们一些精神上的鼓励和安慰,我还随意的开了几个玩笑,结果大家只是干笑了几声,看那意思是笑不出来,可能是我的笑话讲的不好,最大的可能是人家只因为我是连长,所以硬挤了付笑脸算是对我的捧场和支持。
大战之前的准备时刻,我再次想起了我的同学战友二哥李运鹏,如果他要是活着该有多好啊,鼓舞士气,战前动员都应该是他干的活,可现在被冷落在纵深阵地内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四处添乱尽帮倒忙的二郎神杨翦实在可气,一点都指望不上他。
敌人炮击又开始了,这回不是在白天打,而是接近黄昏的时候,说明敌人的攻击就在晚上,可敌人的主攻方向还是判断不清,最重要的是敌人的渗透穿插方向不知在哪里。我心情紧张的要命,可脸上还是露出那种足以使全连任何一个战士都依赖的坚定。
孟来福的报告有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三号高地方向落弹不多,所谓的落弹不多也是相对于我们二号高地而言。但这个信息似乎证实了我的判断,敌人很有可能是声东击西,炮弹打的不多,说明敌人一会攻击发起前差不多会选择他们那个方向,等步兵开始冲击的时候,再实施第二次火力准备。
不过,一旦敌人玩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把主攻方向定在我们二号高地就糟了,那会让我调整都来不及,如果真是整连正营规模的冲击,估计我们能阻住一个波次的进攻就算不错了,想挡住在坦克、装甲车支援或引导下的步兵冲击谈何容易?
突然,纵深内的张宝海通过电台向我报告,他说的话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